江嫣不会知道这句话在席宴和齐飞心底掀起了多大风浪。
齐飞有些紧张地看向江嫣,声音有些颤抖:“夫人,您……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席宴那波澜不惊的神色也终于有了起伏:“江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们这场婚姻名存实亡,早早离婚对你对我都是一件好事,你没必要……”
席宴的话还没说完,江嫣就打断了他。
“不就是过阴命格中带一大劫嘛!对本小姐来说,手拿把掐!”
此话一出,席宴终于正视起江嫣。
“你懂这方面?”
江嫣红唇勾起,向席宴伸出了手:“你拉住我的手,我就告诉你。”
席宴:“……”
齐飞:“……”他怎么觉得夫人是在趁机揩油?
席宴看着面前的纤纤玉指,神色晦暗不明。
他不动,江嫣也不动。
江嫣虽急需席宴这个大灵池为她保驾护航,可也是有要求的,他,必须听她的!
二人僵持许久,终于,席宴抬起了手,轻轻托住了江嫣的手腕。
感受着汩汩不断的凉意灌进身体,江嫣笑了,天地失色。
席宴不知趣地开口:“现在可以说了?”
江嫣也没再过分下去,把人吓跑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清冷的声音响起:“过阴命格,对于当下社会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朋友不亲,亲人不爱,孤独终老,只是你命中有一大劫,已经将你双腿搞残疾了,若28岁不化解,必死无疑。”
此番话一出,齐飞有些激动,而席宴的神态依旧冷漠。
他认为江嫣在席家虽不受待见,可毕竟是席家的四少夫人,若有心打听,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
席宴抬眸,攥着江嫣手腕的手轻轻用力:“所以呢,我该怎么化解?”
江嫣将手抽出,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席宴。
“一,我们不能离婚。”
“二,你得和我住在一起。”
“三,你得随叫随到。”
“四,不该问的别问。”
席宴眉心突突直跳,声音有些危险:“江嫣!你耍我?”
江嫣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懒洋洋地摆了摆手:“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救你,你要是不准备要你这条小命的话,门在那边,好走不送。”
音落,空气似乎凝滞了,丝丝寒气自席宴周身散出。
良久,席宴沉声开口:“我凭什么信你?”
江嫣似乎知道席宴会这么问,也没藏着掖着,指尖不知何时夹着一张黄色的符纸,凑近席宴,轻轻一甩,凭空燃烧。
待符纸的灰烬飘落,席宴的声音响起:“一个月为期,若你治不好我,你,包括你身后的江家,一并为我陪葬。”
“成交!”
席宴看着江嫣那狡黠的笑容,莫名有些头疼:“是我来你这里,还是你去我那里?”
“我去你那,出去等我。”
车上,齐飞看着后视镜中一脸阴沉的席宴,犹豫片刻后开口:“少爷,夫人看起来像是个骗子,可她耍的那一手,又像是真的,我们到底该不该信她?”
“不信,我给了她离婚的机会,她却一心想要如此,我倒是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左右时日无多,也算是找点乐趣。”
齐飞不说话了,他就说少爷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岂会被夫人牵着鼻子走?
江嫣背着她那堆破铜烂铁上车,瞧了席宴一眼。
啧,还真是个帅哥!就是臭屁了一点!
席宴毫无感情的声音飘进江嫣耳朵。
“你准备什么时候把肚子里的孩子处理掉?”
席宴的话,无疑给江嫣从头浇了一盆冷水,透心凉。
江嫣也没了欣赏的心情,向后一仰,沉声道:“这怎么说也是你的孩子,你还真是无情。”
等等!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江嫣突然凑近席宴,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眨了眨:“席宴,你不会是觉得自己快死了,老婆成了寡妇,孩子无人养,所以才急忙和我离婚和让我打掉孩子的吧?”
席宴垂在双腿的双手紧攥,骨节都泛了白。
“江嫣!”
江嫣则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收回身子,懒散不已:“传闻你冷情冷心,没想到还有点儿良心,放心,这孩子就算你要留,我也不会留的。”
争执了这么一番,二人心情都不算好,分别看向窗外,谁都不理谁。
直到一阵手机铃声划破沉寂。
席宴看着手机的来电显示,眼眸微沉,按下接听。
“爷爷。”
电话对面的席老爷子直接下达命令:“席宴,立刻带着江嫣回老宅。”
“好。”
挂了电话,席宴看向江嫣:“你将二叔弄进医院的事情,老宅怕是已经知道了,你可以不去。”
提及老宅,江嫣眸色沉了沉。
“我没去找他们,他们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为什么不去!去!”
“你以前可不喜欢和老宅走动。”
“你管我!”
席宴:“……”
齐飞:“……”
傍晚,席家老宅。
席冥海捂着肚子,一脸阴沉地看着对面的席博文,声音之中满是怒意:“大哥,虽说席宴是你的私生子,但你既然认回来了,就该好好管教!你看看他娶的那个媳妇,今天敢诅咒我,明天是不是就敢杀我了?”
席博文眼神躲闪,结结巴巴地开口:“二弟,席宴是我近几年才认回来的,你也知道,我们的关系不是很好。”
“那他妈呢?你用我席家的钱养着席宴他妈,连让她管教好自己儿子和儿媳的资格都没有吗?”
“我……”
“瞧你那个窝囊样!真是个废物!”
席老爷子席鸿丰看着这兄弟二人有了嫌隙,怒拍桌子:“因为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竟让你们兄弟针锋相对,传出去还不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
席冥海冷哼一声:“爸,今天这事你别管,江嫣那丫头竟敢对我用邪术,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她和席宴,都得给我滚出席家!”
席冥海在席家那可是言出必行,就是席老爷子,也拿他没有办法。
一时间,大厅内鸦雀无声。
就在这时,一道清丽的女声自门口方向响起。
“交代?”
“二叔,你想要一个什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