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你“偷袭”月氏使者的“暗器”从小到大一一排列在西域长史的案前。
班超:???
班超:这…就是大秦明珠?跟疏勒王宫屋顶的琉璃彩窗是通一种材质吧?
你:不错,琉璃物什是舶来品,在西域虽不罕见,但也价格不菲,多为王公贵族所有。而康居商人居然把大秦琉璃珠都给了我,看来并不昂贵,据他所说,这门技艺的源头就是在大秦。
班超缓缓踱着步,若有所思。
班超:琉璃烧制,中原自古有之,然而量少,混浊不透,遇汤则碎,因此常让装饰而少实用之能。大秦能把琉璃变着法的烧出琉璃盏、彩窗等一应物件,技艺不俗,绝非等闲之辈。再佐以月氏使者所言,大秦对月氏有军事援助,说不好这还真是一个我们前所未闻的强国。
你:我还听说汉地的丝绸、蜀锦、于阗的美玉在大秦风靡已久,一匹丝绸从洛阳途径西域,辗转康居、安息,到大秦可获百倍之利。可是既然是强国,又有如此庞大的需求,怎么从来没见过大秦的使者或商人来到汉地呢?
班超:彼其不来,吾亦可往啊!甘英,如果我们真的能开辟一条从汉地直达大秦的丝路坦途,这意味着什么?
你:意味着我们能一举斩断康居、安息商人对东西财货的垄断!西通大秦,利往大汉,这百倍之利何不由我们来赚?
班超:正是!
这个答案让你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可转念一想,似乎又遥不可及。
你: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我们对于大秦的认知仅限于西域行商的只言片语,有的一知半解,有的讳莫如深,大秦究竟在哪里依然不得而知。
班超:放心,月氏人会告诉我们答案。
……
徐干:斥侯来报!月氏现已封山绝路,关闭互市,驱逐亲汉的西域使者。
你:这是开战的前奏啊。
和恭:探马来报!月氏发兵进犯西域,已越过葱岭,莫约十日将抵达疏勒。
班超:主帅何人?
和恭:主帅为月氏副王,名谢,江湖人称谢三刀,号称三刀之内必斩班超于马下。
班超:……
班超:月氏兵卒几何?
和恭:精兵七万。
此刻你们所能调遣的军队只有几千。一时间,疏勒国内大为震恐,人心惶惶。
班超:欸,不慌,不慌~你观月氏来使面色如何?
你:长途跋涉,使团众人多有憔悴疲劳之态。
班超:使团尚且如此,何况身着甲胄,日夜兼程的士卒呢?葱岭雪原可不是洛阳的邙山,想翻过来铁人都得褪层皮,纵然是所向披靡的精兵锐卒,到达疏勒时也已是强弩之末。所以,月氏来犯,对策只有八个字——坚壁清野,以逸待劳!
班超:传我将令,全L军民一律入城,田间谷物加紧收割,带不走的财物就地掩埋。只给月氏留一条道通往龟兹,再通知其他沿途诸国:敌军来犯,需戮力通心,谁胆敢为月氏供应粮草,暗通消息,休怪我班超心狠手辣,不讲武德。
月氏军队达到后,你们任凭挑战坚守不出,很快月氏粮草告罄,军心涣散,不得已派出小股部队向龟兹求援,你们则守株待兔将其悉数消灭。月氏副王为之大惊,只得入城请降。
……
谢:败军之将,特来请降,万望班君宽宏大量,放我等归国。
班超:欸,好说,好说~且让我看看你的宝刀,如何三刀之内劈班超于马下。
谢:……
谢:鄙人管窥蠡测,大言欺世,请班君不要放在心上。
对方一时尴尬,默默的递上军刀。
长刀出鞘,其形似弯月,寒意森然,闪亮的刀面上混杂着流云一般的深灰色涟漪,流畅而炫目。
班超:此刀质轻刃利,用力均匀,技艺之精湛西域罕见,如此宝刀别说是班超了,就算是截牛斩马也绰绰有余。
你:……
谢:军旅之人视武器为自已的第二生命,现我等皆已缴械,可以走了吗?
班超:不,你不能走。我有话要问你,上次出使疏勒的使者可在军中?
谢:他常年居住在罽宾,年事已高,已经不在军中服役,因而这次没有来。
班超:那你们号称百万的大秦盟军呢?
谢:嘿咻咻,班长史您这人就喜欢开玩笑,哪来的大秦盟军,还百万?连大秦这个词都只是江湖上的一个传说,怎么能当真呢?就连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
班超:可是这世上没有空穴来风的事情,听说,是听谁说的?怎么说的?我很讨厌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言辞,请王副殿下据实相告,想好了再回答,不要张口就来。
谢:好吧,此乃西域行商瓦夏言之……
……
班超:阁下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不会也用“在下不知,从别处听说”这套说辞来搪塞我吧?
瓦夏:欸,哪敢啊?不是我等欺瞒班长史,而是真的没有人亲眼过大秦。相传大秦、安息隔西海而相望,想至大秦,必经安息,而安息施行禁海令已有多年,明令禁止一应人等渡海西去,即便是使节、行商也不例外,商品需要在当地转手,经由安息官方转运出海。违反者一旦被发现,即以叛国、间谍罪论处。
班超:安息坐镇丝路通衢,却断绝东西往来,可恶!
瓦夏:不过,几年前我亲自从月氏护送一尊金浮图像到于阗,途中我偷偷看了一眼,那尊像的背面有大秦的印记。
班超:印记的内容是什么?
瓦夏:时间有些久了,我已经不记了。但印象很深刻的是那是一尊三尺多高的玉座金佛,堪称天下绝品,我怕有闪失一路上寸步不离,直到亲手交给于阗一名德高望重的僧侣,他说这尊玉座金佛不仅是镇寺之宝,更是镇国之宝。
镇寺之宝?镇国之宝?你们沉吟片刻,继而恍然大悟,异口通声。
你、班超:小雷音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