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觉得,她跟姜逢两个人就是天生相克的,爱人做不成,父女也做不好。
系统说那是她不够努力,让她反思一下为什么这么多次都没成功。
满月说放你娘的狗屁!你家男主不干人事,哪怕普通人里随便拉一个,看在她付出了这么多的份上,也会感恩戴德的说声谢谢!
系统说:可男主不是普通人啊!
是的!以前他是高冷装哥,现在是她亲爹!
即使他将蛋糕糊了她满脸,并拍照留念,以及在浴室外一边说她麻烦一边嘲笑她。
她也只能心里默念:亲爹,那是喂她吃饭的牛,供她躺平的马。
卧室的椅子上,满月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坐着,姜逢拿着毛巾给满月擦,然后随手丢在一边,熟练地拿起吹风机。
“疼。”
姜逢没有控制好手劲,满月挣扎,脑袋不停晃动,不让他继续了。
姜逢托着她的脸:“别乱动。”
“烫。”
吹风机的热气灌进了耳朵里,满月不舒服地叫出了声。
姜逢拿远了一些,关掉了。
满月甩了甩还有些发潮的头发,在桌子上找自己的小皮筋。
她已经不指望着姜逢给她梳辫子了,所以自食其力地给自己绑了个低马尾。
父女二人又恢复了短暂的和平,姜逢把遗落在餐厅的奶油打扫了一遍。
外边的门铃就响了起来。
“怎么样?逢哥,惊喜么?”
门刚打开,就看见段周支着手肘,顶着一张臭屁的脸将额前的碎发轻轻一撩,做出一个十足的骚包姿势。
姜逢一手提着拖把,一手啪地就把门关上了!
门外的段周一懵,今天逢哥请他吃的第一顿饭……闭门羹。
等他再次进门,看见的就是姜逢走进厨房的背影,以及刚刚整理好头发从卧室方向走出来的满月。
“嗨!妹妹。”
段周记得这小孩,是姜逢的二胎妹妹,所以他理应也跟着喊了这个称呼。
可满月却丝毫不给面子,径直掠过他,灵活地爬上了单人沙发,悠哉悠哉抱着平板上网。
段周:“逢哥,你妹她不待见我啊!”
闻言,满月身子微微一撇,直接换了个背对着他的姿势。
姜逢从冰箱里拿出两瓶汽水出来,注意到了满月那张毫无感情的脸蛋。
在她面前放了一个小布丁,头也不抬道。
“正常。”
段周破大防:“我也不是很想听他叫我哥哥!”
姜逢微微挑眉,对着满月说道:“叫他哥哥。”
满月头微微一歪,黑漆漆的眼神里毫无任何感情,他看着段周,乖巧应声:“哥哥。”
姜逢乐了!
段周也乐了:“妹妹真乖。”
姜逢心情挺好的将一瓶可乐放在茶几上,坐在了另一头的沙发,打开另一瓶灌了一大口。
姜逢:“你不好好在学校上课,跑这来干嘛?”
段周长腿一迈,大剌剌地在他旁边坐下:“你这几天逃课,老万可是发了大火的,已经放了狠话,你要是再不去学校,以后都不用去了。”
姜逢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坏学生,他虽然逃课打架,但名列前茅的成绩足以让万军儒对于他格外宽容。
可现在,接连几天的逃课下,老万是真的生气发飙了!
姜逢没说话,看着满月自己打开小布丁吃了起来。
段周:“话又说回来,你别告诉我这几天你都在家里带孩子?”
姜逢:“嗯。”
段周大惊:“不应该吧!这么点娃娃,叔叔阿姨不交给保姆,怎么放心给你带的。”
姜逢:“孩子不是他们生的。”
“亲戚生的也轮不到你带啊!”
“也不是亲戚生的。”
“那总不能是你生的吧?”
姜逢转头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空气都沉默了!
段周脑子笨,解读不出这是什么意思,但姜逢没否认,甚至能从那双漆黑默然的眼眸中看出一丝认真。
看着这一大一小的脸,他抓起茶几上的没开封的可乐,掀开瓶盖时发出滋的水汽声。
段周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理解错了:“这不会吧!开什么玩笑?”
姜逢轻嗤一声,看吧!这种事任谁听了,都是觉得离谱的。
段周见他笑了,只当他是在乱说的。
“吓死了!我还以为你喜当爹了。”
姜逢一听这话,就不自觉地捏了捏鼻梁,有些头疼!
可不是就当爹了么!
他抬眼,满月又躺下了!翘着二郎腿,晃着小脚丫,好不惬意。
姜逢咬了咬牙:“你知不知道这附近有哪家幼儿园?”
段周:“知道是知道,但我最近听说有个学校虐童,妹妹这样,要是碰上了指不定要挨欺负。”
姜逢想了想,满月不爱说话,体格又小,看起来是个窝里横,但想起她之前拔他腋毛那个劲,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请个保镖。”
段周呃了一声:“带保镖上幼儿园是不是有点夸张了,不如送她去蔚蓝,条件都是顶尖的,就是远了点,实在不行你就雇个司机来回接。”
蔚蓝是私立的幼儿园,不管哪方面,都是数一数二的好,维一个特点就是“贵”,来这儿的孩子一般都是家里有些钱或身份的。
姜逢算了一下,如果要送孩子去幼儿园后,他需要请个阿姨,还要请个司机,再置办一辆接送的车!
这么想着,养孩子也挺麻烦的!
唯一的好处就是他过两天上学,可以解放了,也不用他放学了去接。
姜逢仰头喝了口汽水:“你拨个电话问问,别提我。”
段周拿出手机:“这有什么?你妹上学还藏着掖着。”
电话打了,那边说可以让满月入学,但需要带相关证件过去登记一下。
姜逢忽地靠躺在沙发,发现了这当中一个最棘手的问题。
满月没有户口!
想到这,他就更烦躁了,甚至有些抑制不住地在心中骂了句脏话。
段周把头凑过来:“你这几天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也不找他们玩了,信息回的也爱搭不理。
姜逢在他头上推了一把:“我和你们不一样了,不能像以前那样玩了。”
段周:“哈?你不才成年!大学还没上呢!”
姜逢沉默!然后起身就赶走了段周。
满月移动到了客厅的落地窗前,嘴里面叼着棒棒糖,面对姜逢的苦恼毫无感觉,只是望着空中盘旋着的鸟发呆。
姜逢坐在离小孩不远的椅子上,给姜回打去了电话,问他能不能帮忙带两天孩子。
姜回那边刚从手术室出来,一听这话连忙问怎么回事?
姜逢把情况跟他说了一遍,包括不限于老万让他回学校,他给满月找幼儿园却没户口的事。
姜回道:“我刚好明后天休息,可以帮忙带两天,但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再怎么说你都是个学生!没法好好带孩子”
“满月的户口是要办的,也只有你父母才能帮着办,小逢,我觉得这事你还是准备准备,早晚都要被知道,还不如早点跟大伯和大伯母坦白,他们不会坐视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