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江宴酒局之中,几人推杯换盏,主客位居的是张甘,左右两边坐的是潘家父子,潘东另一侧则是钱郎,钱郎最外侧,孤零零是赵晓。
潘东轮番斟酒换茶,一是谢恩师授业,再是敬父母教养之情,最后经钱郎提醒,方才感念兄弟恩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潘父先是开口道:“张教授、钱教授,多谢两位对潘东的点拨,要不是两位在校培养,我这孩子如今也不会有此成就。”
潘父是酒气微醺,面红耳赤,酒杯高举,笑语欢声,甚是高兴。
见潘父是热情高涨,拿来对方酒杯,呼侍从取来醇香美酒,斟上半杯,双手捧着递给潘父,“潘总,那是贵公子自已的能耐,哪能说是我的提点。”
两人相视一笑,举杯共饮,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张甘又道:“今天潘总雅兴高涨,想来公子有了什么幸事,潘总不妨分享,我们好沾沾运气。”
“算不得幸事,回想起让我愁闷,与诸位分享,怕是会给大家扫兴。哪还能分享呀。”潘父叹了口气,连连摇头即摆手。
“云越呀,张、钱两人是我们贵客,在座又没外人,你和张教授说说,些许真能帮上忙嘞。”潘母打断道。
潘云越看向妻子,并不恼怒,又看向场上其他人,看他们都放下碗筷,扭过头来,明显眼里都是好奇。便是徐徐道来:“我儿子前些时侯向漂亮国开普勒大学申请研究生资格审查通过了,也就是我这不成器的儿子有机会去到国外研学深造。”
“这好事呀,那开普勒大学可是全世界顶尖院校之一,很多优秀的学生是想去都去不成。”钱郎开口道。
“不过,那边开普勒筛选学生,是出了名的严苛,不知道潘总是不是遇上上什么难处,我和潘总几年的交情,定然是竭力帮助,如果帮得上忙的话。”张甘挺腰端坐,一副郑重模样,将左手摁在潘云越手背,语气如此坚定。
“我也是,愿意力挺。”钱郎紧跟而上。
眼见两位教授如此恳切,潘云越一时竟把头埋得更低,举起没被摁住的另一只手,摆摆手,打了一声酒嗝,道:“诶,正是我和两位教授的交情,我更是不愿让二位出手,怕损了两位前途。”
“诶诶诶,你这就是不把我俩当朋友,只要是学校内的事情,我俩一定是能办到,要真没办法,以我钱教授的关系,也已能办到的。”张甘转头又问向钱郎,“钱教授,兄弟有求于人,你说要不要帮忙?”
“肯定要,能帮到侄子,那是我们应该的。云越兄,你倒是说呀,这不是纯纯卖关子,吊我们胃口嘛。”钱郎催促道,摸了摸肚子,看向餐桌的珍馐美味,肚子也是相当争气,一通咕噜噜催促起来。
潘母适时摁下潘云越还半举着的手,双手抓握对方上臂,数次摇晃之后,潘云越方才起身。
千呼万唤始出来,涕泗横流道真言。“自家的孩子没用呀,还需要你这两位教授的提携,我实在有愧于两位兄弟。”
“云越,你再这么说,咱们三四年的兄弟情义就断在这算了。”张甘语气微怒,双手交叉环抱在腹部,将头扭去他处,不看在场所有人。
看到张甘生气,潘云越脸上立刻浮上紧张,拿来酒瓶,将身前酒杯斟记,双手捧起酒杯,起身道一句自已对不住在座各位,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确实如张哥说得一样,那开普勒大学研究生入学资格当真难办,我孩子社会实践分是足够的,各项专业证书也是够格,可独独缺了项省级获奖证书,否则也是不够格呀。”潘云越徐徐道来,抽出桌上纸巾,抹擦干涩眼里无半滴的泪水。
“我当什么难处,就不一个省级证书嘛,让潘东参加今年的建模大赛便是,潘东这么聪明,拿个国家级建模大赛冠军都是轻轻松松,还在乎啥省级证书。”钱郎笑道,可能是觉得小事一桩,拿起碗筷,拾掇起盘中几块鸭肉,自顾自吃将开来。
张甘听到吧唧嘴的动静,回身望去,一把夺下钱郎筷子,说道:“你说得倒是轻松,我记得海外知名院校最迟的入选资格评定时间是在十月,那建模大赛校级初选是在九月底,省级竞赛在十一月,这个比赛肯定赶不上呀。”
张、钱两人提都不提潘东有没有实力得奖,都是相信潘家的实力足以助潘东获奖,再不济也是能够影响评委的评选,两人自然是相信财力雄厚的潘家能让到。
经由张甘提醒,钱郎灵光一闪,轻拍额头,暗道一声糊涂,开口道:“这大学生优秀论文奖好像是省级的,而且这这次潘少爷的论文,也是进入到优秀论文的二辩环节,拿到优秀论文奖也是不难。”
听此,潘云越手掌握向张甘,眼神恳切,态度诚恳道:“张兄,钱兄,二位可有办法让我这不成器儿子的论文评上那个优秀论文奖?”
潘云越眼睛直勾勾看向张甘,张甘直看得内心发毛。张甘急忙抽出一只手,轻拍潘父手背,答应道:“哈哈哈,以云越兄的能耐自是没啥难度。”
见到张甘答应下来,潘云越便是放声大笑,随即拿起筷子,将面前的一整条鱼分好几块,将鱼腹部的肉夹给张,又将鱼鳃下的肉送给钱郎。
“吃饭吃饭,这些都是小问题,以后科研项目的发展,还需要云越兄的帮助呢。”钱郎从碟中夹起两块白斩鸡,分别送到潘云越和潘东碗里,随即放开胃口,大吃特吃,记记一碟烤鸭肉,丁点不剩。
冷盏残羹,杯盘狼藉。已是酒足饭饱,钱郎仰面半躺座椅,油嘴滑舌,翘着二郎腿,手摸腹部,安慰着五脏庙,惬意十足。
正此时,钱郎兜里传来震动声,是一条短信传来。钱郎扫眼一看,先是揉搓数下眼球,以为看错。再定眼一瞧,人整个被惊醒,从椅子上跳起,嘴里怒骂道:“这姜淮、华晟两人真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