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我倒吸一口凉气,埋怨道:“知道我撞到了你还用力?”
没一会儿,秦泽就将药送了进来。
我接过,纪昱恒好整以暇地睨着我,“给我。”
“我自己能擦。”
“你后脑勺有眼睛?”
他不容置喙,直接将药膏夺了过去,掀起我衣服一角,轻轻擦拭着药膏,“都撞得淤血了,还不吭声,你当自己没有老公?”
他曾经,从未有过这种细心的时刻。
别说是磕了一下,就算是一身滚油,他也依旧云淡风轻。
擦药的疼痛和回忆带来的苦涩,一并交缠,我按捺下情绪,习以为常道:“这三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
……
纪昱恒一向不算难伺候的人,再加上他说的那番话,我照顾他的时候,他就更配合了一些。
最多在吃饭的时候,非要人喂。
一问就是手又疼了。
只是到了晚上,我才知道他憋了个大招。
他直勾勾地看着我,“我想洗个澡。”
昏迷了两个晚上,都没洗成澡。
他一个洁癖的人,现在觉得忍不了了也正常。
但我记得医生的叮嘱,摇了摇头,“医生说了,你的伤口不能碰水。”
他身上最厉害的两处伤,一处胸前,一处胳膊,腿上也有点擦伤。
他抿着唇,隐含期待地开口:“可是我难受,老婆。”
“……”
我有些头疼,已经懒得纠正他的称呼,只道:“要不让秦泽给你用毛巾擦擦身上?”
秦泽本来守在一旁,准备和纪昱恒汇报明天公司的重要事项。
闻言,秦泽是拒绝的,笑得比哭还难看,“少夫人,您就别开玩笑了,纪总守身如玉得很,我今天给他擦了,明天就打包滚蛋了。这种事,还是只能拜托您了!”
话落,他跑得比兔子还快。
连工作都不汇报了。
纪昱恒看着我,点评道:“我觉得是个好建议。”
“……”
我当然明白他什么意思。
秦泽跑了,我还在这儿。
纪昱恒轻轻挑眉,“还是说,依旧对我心怀不轨,连身体都不敢帮我擦?”
我皱眉,“谁对你心怀不轨了?”
他问,“那你这么心虚干什么?”
“谁心怀不轨谁是狗。”
我承认他的激将法管用,起身就去洗手间,接热水出来,拆了个一次性浴巾,准备给他擦身体。
以前那么亲密的事情都做过,该看的也都看了,擦个身体而已,也不是什么多难的事。
在我努力心无旁骛地帮他擦着身体时,突然,他发出一声极轻的狗叫。
“汪。”
“?”
我动作微顿,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他眸中浸着柔和,嗓音清润,十分坦荡道:“我心怀不轨,我是狗。”
“……”
我正欲说什么时,视线往下,就看见了某处的蓄势待发。
一瞬间,脸颊都热了,把浴巾丢到一旁,“自己擦吧!”
变态。
都伤成这样了,还有这种精力。
……
纪昱恒的伤势虽然严重,但圣心的医生也名不虚传,再加上VIP病房照顾得很周到。
一周不到,医生就说可以出院了。
还感叹了一句,“纪太太,纪总能恢复得这么快,少不了您亲力亲为的照顾,你们真是模范夫妻!难怪网上总是说纪总是宠妻狂魔,这么好的妻子,可不得宠着。”
纪昱恒笑得满意。
后半句,我听得讽刺。
后来听说,这个医生当天就被提拔成了副院长。
当下,我没说什么,只把收拾好的衣物都交给秦泽,“你送回老宅就行,不同的衣服,他们知道该怎么洗。”
秦泽应下。
一同到达车库,纪昱恒率先开口:“我送你吧。”
“不用。”
我指向不远处的帕梅,“我开车了。”
他似有些舍不得,在我以为他是不是又要强势霸道地干些什么的时候,他敛下情绪,克制道:“好,开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