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抑制不住般笑出声来。
“苏盏,你就这么轻易死了吗。”周净姝自言自语:“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呢。”
“终于,一个个都死了啊。”她靠向椅背。
前些日子,她在车祸中伤了腿。
秦兆川日日来医院陪她,温声细语,浓情蜜意。
她转念一想,又轻轻拉开车门,咬咬牙,从座驾中往外翻去。
“啊!”
不远处的秦兆川听闻响动,迅速跑向车旁。
只见周净姝侧倒在地上,捂着小腿喊着“好痛。”
“净姝,有没有事?来,我抱你上后座,你小心一些。”秦兆川温柔起来饶是周净姝也招架不住。
她红着脸轻轻点头,声音甜腻得发慌:“我没事的,兆川。我不要紧,你快去救人吧。”
周净姝一边说,一边却漏出“嘶”声的音调。
只要将时间拖延下去,不论秦兆川作何选择,都必然难以顾及到生死未卜的苏盏。
有几个人落海生还呢?
“秦兆川!我的耐心有限!”与此同时,绑匪下了最后通牒。
“我带了五百万。但是我现在一分钱都不想给你。”秦兆川青筋暴起,狠狠说道,“别不识好歹。”
画音刚落,远处隐隐传来鸣笛声。
渐行渐近,是朝着码头岸边这边来的!
“我艹,秦兆川你这个鳖孙,你敢报警?!”
绑匪见状不妙,冲着秦兆川咒骂了祖宗十八代后,将秦流川踹翻下地,撂下带不走的家伙事,忙慌作鸟兽散。
只一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给我追!”
鸣笛声响彻云霄。
忽然间,轰隆一声巨响,电闪雷鸣。
今夜闷热,大雨纷纷,卷翻海浪。
秦兆川远远站在风急天高的海岸边,仿佛见到了一点光亮,他奔向前,朝着无尽的海流大喊:“苏盏!你在哪儿?”
“你说什么?”秦兆川拍桌质问对面的人。
“就算是天天都去打捞,也捞不到人的。”对面搜救队的主管答道。
秦兆川沉默了。
“秦总,秦太太已经失踪二十三天了,这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以说是就这么沉在海里了……”见秦兆川不说话,他继续说道。
“兆川,我给你熬了汤,你快来尝尝。”周净姝适时走进办公室:“你这些天一直没怎么好好吃饭,再怎么样也不能把自己身体熬垮了啊。”
周净姝示意主管离开。
又慢声细语说道:“你看,毕竟是在海里,苏盏姐也是命运多舛。”说着说着就要作势落下泪来。
秦兆川深深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但是你还有小芝,小芝这么小不能没有妈妈吧。”周净姝从他身后攀着他肩膀“我们活着的人更要振作起来是不是?”
秦兆川总感觉有些事说不通。
为什么苏盏会跳海?
秦兆川蹙眉,看着桌面的照片,苏盏看着他笑靥如花。
那时苏盏才与他谈恋爱,整个人软和得像是粉色泡泡包裹的云朵。
如今物是人非。
“小盏,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呢?”他喃喃着,似是叩问。
在苏盏失踪第42天后,秦兆川选择接受苏盏已死的事实。
对外宣称是失足落海。
秦流川还因此气冲冲地来质问他:“为什么不能公布事实?你那个破股价就这么重要?”
“秦流川,你是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如果不是你草包一个,跑去打草惊蛇,苏盏会死吗?”
“公布苏盏被绑架又跳海的事实,你是想让外人怎么编排苏盏?怎么议论秦氏?”
“你别忘了,我才是秦氏的掌权者,我才是苏盏的丈夫,我才有资格决定这一切。”
苏盏父母双亡,只留下一个女儿,年纪尚小。
秦兆川虽已经与她离婚,但尚未公开。
所以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位丈夫在坚持着寻找生还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