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封家。
时安自发地“醒”了过来。
管家像有预知力一样,特别及时地在她进家门时,就给她披上柔软的浴巾,还说热水都准备好了,家庭医生也来了,等她梳洗完,家庭医生就会为她检查身体,同时厨房也备着热汤热饮跟好消化的点心。
封砚卿吩咐管家“好好照顾”小姐,便准备去书房,今天的事很多,都得处理。
可时安看见他要走,连口气都没喘呢,“唰”地站起来连跑带跳地回到封砚卿身边,还抓住了封砚卿的手臂。
为防他再把手抽走,她这回抱得很紧:“哥哥,你去哪,带着我吧!”
封砚卿看她的目光都多了思量。
以往,时安对他那是能躲就躲,除非必要,都不想出现在他面前,更不可能现在这样……
在那烂尾楼,可以说她真的被吓坏了,急于找一个可以依靠的。可现在已经回到封家了,在这里,对她来说最危险的,应该变成他了才对。
她现在这般,是想要什么?
封砚卿淡淡地望着她道:“我需要处理你今天捅的篓子,或许你愿意跟我说说,你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事?”
时安:“……”
她之所以说自己失忆了,一来,她总不能将她血型好像有什么特殊之处,跟封砚卿摊开来说吧?
要么封砚卿本来不知道,要么封砚卿知道,因为某种原因还想留着她,所以假装不知,不管哪种情况,都没有她自己摊开来说的道理,万一逼得封砚卿现在就对她下手呢?
第二,她要怎么解释她是怎么“活”着逃出来的?
无法解释,就干脆不解释,“不记得”是最好最简单的法子。
她干脆耍无赖,眨巴着眼睛泫然欲泣地回望着封砚卿:“是我不好,我给哥哥惹麻烦了……可我还是想跟着哥哥,我会乖,会听话,哥哥别赶我走……”
时安浑身还湿漉漉的,且脸色苍白得隐隐发青,大概是冷的吧。
以往觉得她普通,但这会再看,她那楚楚可怜的劲,别有一番勾人的风味。
但封砚卿是个石人。
“不行。”无情地吐出两字,封砚卿抬头看向管家,“看好小姐。”
然后再次把自己的手臂抽了回来,时安再怎么“眷恋”都留不住。
时安因为力道的惯性跄踉了下,却发现自己的手青得很不对劲,且浑身的力气正在快速地流逝,身体里的能量也在流失,如果不赶快补充的话,她就要重新变成一具尸体了……
她快速扫了眼周围,发现最适合的男人还是封砚卿!
“哥哥!”
她揪住封砚卿的衣角,快速道:“我...我其实是有事要跟你说,很重要的事!”
她紧张急切得很明显,一点不像说谎:“哥哥你相信我一次!是...是跟今天的事有关,我、我想起来了一点,很重要的!”
封砚卿淡淡地与她对视,他是镇定如老钟,时安心里却急得很,特别是她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控制不住地在微微发抖了……
“好,那你便说说,什么事。”
“只能跟你一个人说!”时安大着胆子要求,“去你房间说!”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偏时安一脸纯正无邪,且还急切地用眼神催着封砚卿。
更让人意外的是,封砚卿在与她对视了几秒后,竟然同意了:“好。”
时安趁机又道:“这期间,不允许任何人打扰我们!”
“可以。”
管家:“……”
大少爷可别是要发疯?
——
这是时安第一次进封砚卿的房间。
房间很大,完全是一个套房的格局,布置简洁暗奢,色调统一,带有统治性的感觉,亦如封砚卿那咋看斯文讲礼,实则内里霸道掌控一切。
她内心着急又忐忑地坐在沙发上,封砚卿在她对面坐下:“说吧。”
她吞咽了口口水:“哥哥能、能给我倒杯温水吗?”
封砚卿只平静地“盯”了她两秒,竟也起身,倒了杯水过来。
时安假意伸手去接,然后状似无意地在接水杯时,一同碰到了封砚卿的手——
下一秒,她眼疾手快地一边接住杯子,一边还要接住倒下来的封砚卿。
但她自己也没好多少,只来得及将杯子往旁边桌上一放,她就和封砚卿一同倒进沙发里,一同昏睡进入了同一个梦乡里……
——
时安遇到了件怪事。
她仍记得血液被一点点抽光的感觉,记得自己已经在血液的流失中“死亡”了。
可她浑噩弥留之际,好像听到有谁在跟她说话,激发她心中最深的怨恨,然后她就……活了!
就像在她脑子不清楚的时候,与恶魔签订了灵魂契约一样。
而复活的条件,传承一样印在她的脑子里。
她若想好好活下去,她就得时常找个人与之做一场春之梦,梦中发泄出的欲/望,就会成为她的养料,不仅能让她继续活下去,还能……
时安醒过来那会,就像那只有百分之十的电量,勉强让她开了机,可不及时充电的话,她就会再次关机。
以当前的形势,她最好回到封砚卿身边,而在封砚卿身边,她就很难随便找个人单独相处最少半小时而不被打扰——别说半小时,五分钟都不可能。
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封砚卿自己!
虽然有“传承”,多少知道自己要怎么做,可毕竟是第一次,时安还是很紧张的,更别说对象还是封砚卿,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大哥,想想都既害怕又羞耻!
因为这会是一场真实感百分之九十九的春之梦!
梦的场景,会结合两人的潜意识的心境、所思所想等随机创造,梦里也会反映出最真实的自己和放出最大的欲望。
思绪不过混乱一瞬间,时安就重新“睁开”了眼睛。
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