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襄扣帽子的本事比田恬可强太多了,就连陈蟜都要对他另眼相看。于是陈蟜说道:“事情的是非曲直自然会有公论!你又是什么人?”
曹襄感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已身上。这个时侯,如果他撒谎或者退缩,那么以后他就别想在长安城里混下去了。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就是曹襄。”
“曹襄?平阳公主的儿子。”陈蟜的眼神微微一冷,“嘿嘿!馆陶公主可是你的长辈,你竟然当街污蔑长辈,难道这也是平阳公主教给你的吗?”
曹襄的脸色变得僵硬起来,陈蟜说得没错,按照皇族的辈分来算,馆陶公主刘嫖是他母亲平阳公主的亲姑姑,那当然也是他的长辈了。
一时间,曹襄感觉自已的脑袋像斗一样大,额头的冷汗不停地流淌下来,眼神急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局面。
霍去病也被陈蟜打得鼻青脸肿,双手血肉模糊,这是和陈蟜重甲磕的……
他怒喝道:
“陈蟜,尔身披重甲,不是英雄所为。”
陈蟜转头看向霍去病,“吾乃军中武將,皇帝陛下御赐钦封,尔又是以何种身份与我说话?”
他的意思很简单,我是军中武將,我穿甲胄是正常现象;你又是什么人?你有资格穿甲胄吗?
霍去病脸色难看,“哼!你不过痴长几岁而已,若是某到了你的年龄,必胜过于你。”
陈蟜眼睛里带着诧异之色,“尔春秋几何?”
“十五岁。”霍去病铿锵有力的回答。怎么样?比你小多了。他挺起胸脯,很是自信。
嘿嘿!陈蟜冷笑一声,摘下面甲、头盔,露出了年少略带稚气的俊秀面孔。“某今年也是十五岁。”
曹襄隐约知道陈蟜的年龄不大,霍去病话一出口,他就感觉要打脸。果然没有意外,这脸打的,真疼!
他无言的把脸转到了一边,霍去病这个憨批,他曹襄不认识。
霍去病目光呆滞,像是受了很大打击一样倒退两步。随即脸色涨红的大吼一声,“不可能!绝不可能。”
在他的意识里,陈蟜立下如此大功,怎么也该是弱冠之年,可是没想到陈蟜却和他是通年,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
这时,一骑飞来,停于陈蟜面前,“陈蟜將军,韩將军问:
这里出了何事?为何驻足不前?”
陈蟜拱手抱拳,“请传令官回复韩將军,这里出了些许私人小事。已经解决,这就前行。”
传令官也在马上双手抱拳,然后,调转过马头,策马而去。
陈蟜不再理会被他打得落花流水的曹襄、田恬等人。他重新戴上头盔、面甲,骑上黑色战马,一挥手,大军继续起行。
远处,还有几个少年冷眼旁观,他们并没有参与这场风波。比如说:李敢、苏嘉、公孙问之等人。
未央宫内,皇帝刘彻看着功勋簿上陈蟜的名字有些犯难。
按理说,陈蟜率军击穿匈奴人的单于大帐,斩杀军臣单于,这样的功劳封侯重赏是一定的。
可是,前些天废黜陈阿娇的皇后之位,如今就要重重的封赏陈阿娇的弟弟陈蟜,这会让朝中大臣产生不好的联想……
可若有功不赏,那军中將士该如何安抚?
皇帝刘彻按了按眉心,这事真不太好办!怎么才能让到两全其美呢?
这时,内侍从宫外脚步无声而入,跪在御案之前,轻声道:
“启禀陛下,平阳公主、田丞相,还有几名勋贵大臣求见。”
皇帝刘彻眉头微挑,目露疑惑之色,“宣她们进殿。”
“喏。”内侍领旨而去。
时间不长,田蚡、平阳公主刘娉等人走进未央宫。他们上前深施一礼,“臣等给皇帝陛下请安了。”
“平身吧。”
“谢皇帝陛下。”
“诸卿所来何事?”
“陛下,给臣等让主啊!”随后,田蚡、平阳公主刘娉等人纷纷陈述,家里的孩子被陈蟜当街打了,打得很重、很惨,都是抬回府的。
瞌睡来了送枕头,太好了!皇帝刘彻精神一振,仿佛卸下了万斤重担。
“陈蟜就在宫外,就宣他进来当面对质吧。”皇帝刘彻心情大好的吩咐一声。
随着内侍传旨,陈蟜身披重甲,龙行虎步的走进了未央宫。
“末將陈蟜给皇帝请安了。”他面向皇帝刘彻行了一礼。
皇帝刘彻端坐在御案之后,“陈蟜,丞相田蚡、平阳公刘娉等人状告你当街殴打勋贵,可有此事?”
这时,御案两侧的田蚡、平阳公主刘娉等人的目光,也都纷纷的落在了陈蟜的身上。
这就是馆陶公主刘嫖的幼子吗?他们以前还真没仔细打量过呢;也从来没有想过,眼前这个英武的少年人会给她们造成这么大的困扰。
陈蟜抱拳施了一礼,“回禀皇帝陛下,确有其事。”
平阳公主眼含泪花、声音嘶哑,“陛下,你看他都承认了。此人如此狷狂!真是没有把陛下、把朝廷的法度放到眼里啊。”
陈蟜侧目看去,平阳公主虽然已经年过三十,但她保养的很好,面容美艳、身材凹凸有致,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鲜美多汁,难怪卫青比她小了十多岁,都愿意娶她让老婆。
不过,曹襄扣帽子的水平和她还真是如出一辙。
看到这里,陈蟜开口说道:“回禀陛下,凡事有果必有因,平阳公主殿下何不当着皇帝的面把原因说出来呢?断章取义可容易让人误解。”
“吾儿已被打得唇齿漏风,还有什么好误解的,请陛下让主啊!”平阳公主刘娉轻轻抽泣着,显得柔弱可怜,让人有种上前保护的欲望。
断章取义、左顾而言它、混淆是非黑白、装无辜弱小,这也是个宫斗的好手。
“陛下,何不派人去向当时的百姓、士兵问个清楚,百姓和士兵的眼睛是雪亮的,白的黑不了;黑的也白不了。”
陈蟜没有和平阳公主拉扯,直接祭出快刀斩乱麻。
平阳公主哽哽咽咽,“陛下,有些贱民忌妒贵族的优越生活,巴不得贵族被打,在他们眼里哪里还有什么黑白可言呢?”
陈蟜也是无语了,这个平阳公主刘娉也是战力爆表,弱一点的对手,还真容易让她带沟里去呢。
田蚡等人站在一边,暗暗为平阳公主竖大拇指,胡搅蛮缠、乱中取胜,长安城里,她要说第一,都没有人敢称第二的,当她的队友真是安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