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欣然接受自己是个怪物吧。”
……抽回思绪,陈最整个人都在发抖,全身的汗毛倒立着。
他觉得这里越来越冷了,跟外面的炎炎夏日完全是两个极端。
终于,再也压抑不住了,他要怒吼,对着死寂怒吼,然而当他张开嘴的时候,却发现用尽全力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在阴冷空旷的停尸间里,陈最弓着身子,张着嘴巴,像一出滑稽的默剧。
但陈最还是感到喉咙生疼,力气被迅速抽光。
突然,整个人倒在地上,眼泪淌到地板上,他把身体蜷缩起来,只剩下无声的哭泣。
上帝谋杀了她的年华,还给他一张寂然的睡颜,是在烈阳之下斑驳的树荫里慌乱躲避的伤痛,也是曾经的灿若珍宝。
他想问为什么?
但没人会给他答案。
停尸间外的昏暗走廊上,站着西个中年人,两男两女。
从西个人的表情到站位可以看得出,他们的关系十分微妙,但小动作又透露着抗拒,似乎在极力撇清某种关系。
一个手里拎着价值十几万爱马仕包,穿着光鲜亮丽,皮肤保养的极好的女人,靠着墙,哭得最伤心。
她质问着离她最远的西装男人,“都怪你!
都是因为你!
女儿才……”很显然,她是躺在停尸间里的那个女孩的妈妈,梁思。
穿西装的男人,也就是女孩的爸爸黎泰然,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他的身体又侧过去了一点,似乎一点都不想跟自己的妻子“争辩”。
“不说话了?
如果不是你乱搞!
女儿也不会想不开!”
梁思不可能放过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你关心过女儿吗?
现在,她躺在里面,就躺在里面。”
她早己泣不成声,但心里那口浑浊的气一首支撑着她脆弱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