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出海了,也不知是为了逃离还是寻找希望,反正只有他一个人。
人们很快就在血与火中忘了他,第一年,或许谈到时还会笑话他,第三年,他只剩个衣冠冢,第五年,连坟在哪都被人忘了。
但是第十年,他回来了,是一群在海岸边捡沙子吃的骨篓子(黑狱方言:皮包骨的人)看见的。
他们连那人是谁都没看见,也没看见那艘生蛆的烂船,满眼满脑子都只有船上的鱼骨、作床铺的树叶和一箱没见过的东西——反正能吃。
消息在黑狱疯传,和野火一样燎遍了大陆,首到震天的欢呼声把天上的黑神震了下来。
黑神说要封那人的官,要封那人的赏,要让他当个神使,却都被那人拒绝了。
他在神台上哭了,人们说哭的很难看,眼泪鼻涕流到嘴里,说话倒是蛮清晰的:‘我吃在海上,住在海上,我是海的客人啊!
她收走我的青春,作为我借宿的代价。
我从海这里苟且得了性命,哪还敢要什么封赏!
神啊,我求您放了我吧!
海还没有收取全部的代价……’,然后他自己走进海里淹死了。”
星衡笑了:“你怕我疯了?”
尚仁突然表现的很严肃,正襟危坐:“星衡,旁的我不清楚,毕竟我作为‘人’也没几年,但是这些我很明白,我看过很多了。
我不想打击你,真的不想,但是从哪得到的,就得从哪还回去,这个道理你我都明白。
魔阳将以一切力量支持你,你不必担忧这里的事,我认定你一定能成功,但是你千万不要沉迷在此。
星衡,被抛弃的滋味一点儿也不好受。”
随后尚仁从自己宽大的卫衣袖子里抖落出一枚龙头哨,哨声一响,林中窜出来个士兵。
士兵恭恭敬敬地把一把肉串递给尚仁,尚仁接过肉串变了副脸色,满脸阳光开朗地冲星衡乐:“总之,我只是说说,你真敢什么,兄弟也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