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怎么回事儿。
随着遇见网真实客户越来越多，程实已经让南水削减了“数字生命体”的回帖频率。
王天宇口中的“娜娜”，显然就是众多“数字生命体”之一。
“六子，能求你个事不？”
“啥？”
“我给娜娜发私信，她都不回我的，这姑娘也忒害羞了，你能从后台把她的电话号码调出来给我不？”
“那肯定不行啊，私自泄露用户的隐私，那可是行业大忌，甚至还触犯法律......话说你要人家小姑娘的电话号码干嘛，你不是在追柳妍妍么？”
程实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
“娜娜”就是个“数字人”，有个der的电话号码。
他怕告诉王天宇真相，王大少会提把刀把他杀了。
“别提了，我严重怀疑柳妍妍这娘们儿眼瞎，她对你程六子是主动的不行，对我却爱理不理的......明明论智慧跟武功，你都差我一点点的啊。还是‘娜娜’好，只有她一直崇拜跟欣赏我，我觉得她才是配得上我王少爷的天命女孩！”
程实脑袋有些嗡。
还他妈“天命女孩”，他真的，我哭死！
“五哥，网恋是没有好结果的，你千万别上头啊，再说我没猜错的话，娜娜一直都没回过你私信吧......”
王天宇没听进去程实的忠告，他居然学会了自己给自己洗脑。
“六子......娜娜又单纯又善良，害羞也是理所当然的嘛，她崇拜跟欣赏我总不是假的，我相信只要能要到她的号码，就一定可以攻破她的心房......”
“......”
程实无语一阵后，再次强调了自己绝不可能泄露用户的隐私。
接着暗搓搓给南水发了个信息，让她在自动回帖系统中，赶紧把数字人娜娜给删掉。
于是在九月底这个还带着些燥热的夜晚，王大少的天命女孩，就这么被程某人给残忍杀害了。
程实继续研究着遇见网的后台数据，突然挂着的QQ响了，虞白薇的头像在右下角闪动。
点开后，发现虞白薇给他发了条信息，很简单，就“晚安”两个字。
程实没多想，也回了个“晚安”——虽然现在才九点。
虞美人很快回信。
“唔......程实，你平时十二点才睡的！”
“额，那不是你先说的......”
“唔......好像是的哦。”
“还有话想说没？”
“好像......没有了。”
“那快去睡觉吧。对了，提前跟你说声，明天我还是会很忙，估计也没时间遛你......”
“唔......好的。”
结果才过去两三分钟，虞白薇的信息又来了。
“程实，室友们都还没睡，吵吵闹闹的，我睡不着......”
“那......要不你听会儿歌？周杰伦不是发新专辑了么，那首《烟花易冷》不错——”
“唔......好的。”
程实还是没多想，继续研究数据，边看边拿着笔、在笔记上写写画画。
这次时间久点，但也没超过五分钟，虞白薇头像再次闪烁。
“程实，诗诗说，莫愁湖有条大鲤鱼成精了！”
“那必不可能，上面有规定，建国后动物不许成精，别说大鲤鱼了，就是小白龙放到现在，也只能是条大泥鳅！”
“唔，诗诗还说......我们女生宿舍楼下有只猫会后空翻！”
“这有啥，我也会啊——虞白薇，话说你到底睡不睡啊？”
连续被打搅好几次，程实有些不耐烦了。
他是那种专心做事就会沉浸进去的人。
这时候说的话，打的字，基本不会经过思考。
“唔......那我真的睡觉了，晚安。”
看着虞白薇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以及她黯淡的头像，程实愣了一会儿后，终于明白了。
“她......似乎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