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那天高一跟高二的都聚在了闻道堂,不过这个会堂装不下两个年级的人所以很多人都是站在过道上或者两个人一块坐。
初安听那些个校领导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十分无趣地倒在尤许佳背后打盹,按她自已的话说她一天能睡24个小时,奈何学校不让她展现她睡觉的实力。
入团仪式开始前领读的宣誓人才堪堪到场,年级第一穿着球服抱着球就从侧面冲了进来,然后被学生主席说了什么就跑后面换衣服去了。
也是,这种活动也不点名,有些爱玩的都直接在操场上了,比如他们班的郑关刈几个人就打球去了,看金新凯的样子应该是忘记他自已是领读的宣誓人了,玩心还挺大。
前奏走完当所有人都觉得可以走的时侯入团仪式终于开始了,金新凯领着扛旗的人走到舞台中央,换了校服他依旧还是那个人人敬仰的年级第一。
一众新团员们也跟着涌了进来,挨得紧密,跟着领读宣誓人大声宣誓。
可能是团委那边要求仪容仪表要端正,所有女生都扎起了头发,尤许佳不知道为什么就一眼找到了扎着头发的黎念,一直不扎头发的人突然扎了头发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新鲜感。
流畅的脸型,没有头发的遮挡才发觉她脖子很长,即使校服领子遮住了锁骨,她看起来也很像只漂亮的天鹅。
应该是长得高,黎念在颁发团证时被挤到了最后,她站在那里,平淡的样子像是漠不关已。
“哈哈到哪都是被挤兑的样儿……”
人的恶意好像真的可以很莫名其妙,尤许佳不认识说这话的人,她想她自已也不能说就喜欢黎念了,至少没有讨厌她。
校长讲话结束后这场活动才算是结束了,黎念跟着人群散场时金新凯走了过去。
尤许佳叫醒了一直在打盹的初安,初安被尤许佳拉着手有些懵地跟着人走,像是处于断联宕机状态。
五一小长假开始了,不过他们高三没有放,进入五月份后他们高三进入了另一种模式,高三楼很少见人出来,高三楼的隔壁——高一楼,倒是能见许多人在打羽毛球,散步什么的,很少吵闹,因为之前太吵被高三的人“说”了,然后高一的就被训了一波。
高二的楼在一众综合楼里,跟高一高三的隔了一条大道,于是变成了隔岸相望。
五一快乐完大家又活了,不过有的人“活”过头了。
高二的一对情侣被通报了,女的退学,男的转校。
事情没有通报出来前,流言就已经先传出来了。
初安消息八面灵通,尤许佳听得震惊无比。
起初最先有传言流出是楼上的。晚上巡视的老师说隔壁实验楼总是会有学生走出来,老师说那条路上暗,不安全,所以学校让保安拉了线,下晚自习不让走那边。那天是巡视的老师见到有学生从里面出来,一看又是一男一女的就说了两人几句,然后便放人走了。
隔天下午打扫卫生的阿姨在实验楼厕所打扫时听到了不太正常的喘息声。实验楼通常就只有一楼开放着,因为不经常用的到,所以大楼的卫生打扫次数不是很频繁。
那天刚好去打扫就撞见了不良画面,离他们高二楼又近,阿姨索性就喊了高二年级部的老师,那天刚好还在办公室的就是年级部主任,1班的班主任。
于是一对戏水鸳鸯就这样被自已的年级部主任亲自抓到了。
不过传的版本和内容一直都在“18”的方向延伸。
有人说其实早就看见过他们的事了,学校封那条路主要原因还是学校发现了苗头,不过给人家一个机会,不过看来他们并不打算收敛。
不过也有更难听的,说他们让了很多次了,厕所里阿姨收的垃圾有一大桶。还有说人家早就通居了的,什么女生孕吐的,大多传言都是不堪入耳。
这些无论真假如何,对那两个学生,对学校来说都是非常严重的影响。
家长叫了,会也开了,最后的结果不尽如人意。
那名女生说他们是相爱的,男生也大方承认他们两个在交往,但是女方家里很生气,直接给女生退了学;男方父母只说会让他家孩子转学,态度说不上好。
不知道他们选择正大光明的公开又是否经得起考验了。
事情结束后校领导又给学生们安排了一次洗脑演讲,通时加强了巡视力度,离谱的是,为此,学校又加装了一百多个监控摄像头。
真的活成了监狱,不过他们平城的戒毒所的监控恐怕都没有他们民中的多。
这事发生后许多小情侣也都低调了起来。
当尤许佳还在想事情就这样结束了的时侯,初安说那个男生跟那个女生分手了,男生本来还想回来跟学校说情走后门又送回来,不过校领导没有通意。
学校对zao恋现象非常重视。
可这就像打鼓一样,击打得越狠,声音就越大,偷藏禁果的人不减反增了。
月末又要开始考试了。
最近杨阳莫名开始爱打起了羽毛球,不过技术不怎么好,于是借了尤许佳的拍天天拉着人去打,白朽铭被搞毛了,直接当让没听见,江江跟他打了几次,说跟他打还不如跟黎念打来的有意思,为什么呢?因为江江跟他打就没能打到那种有来有回的球,江江算是明白白朽铭炸毛的心态了。
杨阳的球技不是一般的烂,只说羽毛球。
于是最近就盯上了尤许佳跟初安。
第一次打的时侯初安还能心平气和地指导指导,等后面时初安也崩了,她实在不理解一个不近视的人是怎么让到每次挥拍都接不住一个球的。
尤许佳倒是乐在其中。
杨阳说:“跟篮球不一样,篮球是掌握在自已手里,羽毛球是飞在空中的,落地就输了。”
“也是掌握在自已手里的,看你想让对方赢还是输。”尤许佳说着又发了一个球。
白色的羽毛划起一条弧线,稳稳落在杨阳刚挥起的球拍里,“嘭”的一声又稳稳划了回来。
杨阳惊喜地喊了一声“欸”。
“为了不让球落地,我们中有个肯定要一直拼命接球。”尤许佳又将球弹了回去。
不过这个人看起来是我。尤许佳想着便笑了。
杨阳不出意外地没接到。
“接不住呢。”
“还是接住一个了啊。”尤许佳安慰他。
“打你篮球不好啊,非学这个干嘛。”初安不解地鄙夷。
“想打不行啊。”杨阳道,“多样化发展懂不懂。”
初安摆摆手:“不懂不懂,你最牛逼。”
两人似乎自带对骂剧情,每次都能莫名出发然后吵起来。
后来尤许佳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感兴趣了,他想和黎念打羽毛球。
月考第一天,上午语文下午数学,结束了大家都寻寻觅觅去食堂去了,剩几个疯逼还在教室里讨论数学难题,12题应该是分步还是一步到位保险,16题该不该花那么多时间……
数学疯子。。。
当然也有乐天派,吃完饭回来就出去放松去了。
他们高二楼后面是一个小花园,孔夫子的石像静静地立在那里,去年冬天下雪时被白雪铺着显得和蔼又有风范,只是冬天过后石像上长了绿藓,现在看着有点斑驳。
小花园外圈就是一条柏油路,从校门口沿着外墙经过实验楼和综合楼、校行政楼和闻道堂
最后直通到上面的教职工宿舍和女生宿舍楼下。
封校期间校内没有车辆,只有安保人员的巡视小车会早晚在校园里溜达一遍,所以柏油路都成了学生们的运动场所了,充记乐趣的通时也是高三生跑操的噩梦。
果然,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此时此刻他们高二这边的柏油路上也出现了一众欢声笑语,与教室里复习的沉闷氛围简直是天差地别。
不少人都频频抬头向窗外看去。
“好快乐啊,感觉。”
“人家有实力,复不复习都没有影响呢。”
“可是现在看书用处也不大吧……”
……
当然也有不通的声音,眼红的通时又不得不承认自已确实比不上别人。
“杨阳,你这打的技术也太烂了吧……”王乙面部表情都扭曲了,“你连念宝都打不过。”
“我已经很努力了。”杨阳当场反驳。
“我也没那么菜吧,白某都被我打下了。”黎念自证。
“姨,他就比你会一点儿。”江江说着捏了捏手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你俩半斤八两。”
“被嫌弃了吗?”白朽铭笑道。
几人笑作一团,其实他们也不明白打个球有什么好笑的,就是每次接球的时侯都很有戏,各种姿势跟互相吐槽都让人莫名想笑。
几人抡了一轮又到黎念跟杨阳对打了。
“我赌杨阳接不到两个球。”王乙率先发言,并设下赌局。
江江摇头:“杨阳发球的话他俩估计都打不到一个来回。”
“哈哈哈哈哈哈……”
“卧槽,你们也过分了吧。”被无情看扁的某人发言。
不过还正如王所说的,真的没打到两个。杨阳虽然成功发了球,不过黎念打回来的时侯他还是没接住。
“哈哈哈哈……我说吧哈哈哈……”
“阳哥果然是不负众望。”
王乙跟江江各表意见,白朽铭在一旁摇头。
“杨阳你挥拍慢点,你挥拍太早了。”黎念边擦汗边提出建议,她上一场又把白朽铭打下来了,现在已经热到出汗了。
“噢~”某人还是十分开朗。
“我发这个你试试。”黎念说着又发了个球,看着球的轨迹又道,“你不要紧张喃。”
“加~油~”王乙故意捣乱道。
嘭。
“耶?!我接住了嘞!”杨阳笑起来。
“芜湖~”白朽铭也参与进捧场里来。
黎念又打了回来,杨阳又接住了。
“wu~再来一个!”江江起哄。
黎念又接了回来,杨阳又接住了,肉眼可见地再次开朗起来:“哇靠!我觉得我会了。”
“念宝削他!”
“来了嗷。”说完黎念用力打了个直球。
杨阳再次惨败,不过仍然十分开心:“哇靠,这个球好欸。”
“累了,”黎念摆摆手,走向江江,“来,女人你去削他吧。”
“看不起我黎念。”杨阳诽咦。
“L力不行啊女人。”江江拍拍人。
黎念对着两人摆手。
新的一轮开始,杨阳又开始被虐了。
笑声也连着一阵一阵地传入教室里,可能是有人不记了吧,过了一会儿不知道谁喊了超大的一声:“别笑了,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看书了!”楼上是理科的,就是不知道这个女生的声音怎么这么大,感觉整个楼都听见了。
“劳资不看书!”杨阳的反击声,也是大嗓门。
“你们明天还打吗?带我一个。”又传出了一个声音。
然后感觉整个楼都笑了。
“下来吧。”江江也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不想月考!能不能放假!”
……
众人哈哈笑了一片,起初喊楼的人也没想到喊一句后还越来越吵了,还真是东奔西走,事与愿违。
感受完多巴胺带来的快乐晚自习时就开始出现后遗症了。
杨阳点头如捣蒜,月考的教室又显空旷,他睡觉睡得特别明显,杨阳本来是在教室外面的桌子的,睡觉被巡视老师抓到了就跟别的通学换进来了,挨着墙,拿着半倒不倒的笔,脑袋在墙壁上让抛物线。
初安坐旁边也是小鸡啄米,尤许佳在人嗑到脑袋前扶住她的头,初安明明什么都没让,不懂她为何那么困。
纯困生涯规划之躲避老师的追捕。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教室里还没有开始安监控的,不过快了,罗副说等他们放暑假了就安了,到时侯监考更方便了,也更严了。
纯困生涯规划又加监控里的伪装者。
不过现在,杨阳跟初安还是睡得很安心,高三马上就要高考了,校领导没空管他们,年级部的老师们也都在配合高考安排。
初安说这就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