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白狮子猫浑身散发着莹莹的暖光,通L雪白,唯额间有一撮红,生着双异瞳,一绿一蓝。它轻盈的跳跃着,几步便到了傅松元面前。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猫,愣了几秒,来不及想它为什么会口吐人言,便急切地向白猫问道:“这是哪里?我要回家!”
比起这只怪异的猫,她更想知道她在哪?她为什么到这儿来?怎么才能回家!
没有回答傅松元的问题,白猫在虚空中绕着傅松元周身走了一圈,似在打量什么。
随着白猫脚步的不断移动,朵朵凤尾兰次第开放,花瓣冰雕玉琢,轻盈若蝶翅,在金色的流光中微微摇曳着,美的不似凡间物。
傅松元看着眼前如梦似幻地景象,既惊叹于花的绚烂,通时又对这只神秘的猫心生忌惮。
辞岁仿佛看出了她的不安,停在一枝凤尾花枝上,眼里闪过一丝悲悯,看着她缓缓开口道:“这里是夙霖,我是辞岁。
傅松元,不要怕,我本是温谷中瑄的守护伴生兽,因瑄的突然混乱,温谷动荡不安,生灵们相互杀戮,遍地哀嚎。
人间也会因此遭遇生灵涂炭,应星云斗指引,我找到了你,你愿帮我救助温谷吗?”
辞岁说了那么多,傅松元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温谷是个什么地方,她听都没听过。
这只猫神叨叨的,这些带有迷信色彩的东西,她虽然不相信,但尊重。人间有难,他说有难就有难?
身为新时代青年,要相信国家,相信党!
这是哪来的梦魇,想要困住她?不行,她要赶紧醒来。
傅松元没有理会他,只是开口道:“我要回去。”
辞岁尾巴摆了摆,对傅松元的态度没放心上,依旧温和地开口:“你心中怨念颇深,但又不失对这个世界的善。
你不愿去救助那些怨灵,是因为心怀怨念的你,没人救助吗?”
辞岁的话让傅松元不寒而栗。
奶奶说,梦魇兽有洞察人心的本事,她今天可算L会了一把。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傅松元,一蓝一绿的异瞳,里面是素湍绿潭,是回清倒影,是长烟一空,是皓月千里。
千年万年,亘古不变。
面对这样的注视,傅松元心里慌的直打颤,他知道什么?
他到底知道什么!
莫名的被带到这个对地方的的惊恐,长时间精神的紧张,突然出现的诡异的猫,还有他那洞悉一切,直击灵魂的注视。
瞬时间,傅松元耳边仿佛听到了一声铮鸣。
维持她走到现在的那根弦,断了!
傅松元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抓扯头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
她无措极了,嘴里呜咽着,像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那血淋淋的伤疤,每碰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可她没有办法,因为撕咬她的凶兽正在不远处虎视眈眈。若她有半点虚弱,便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用她那锋利的獠牙狠狠地咬断她的脖子。
她大张着嘴想要吼出来,叫出来,发泄她的不记,可此刻,一点声音也没有。
与那无言的嘶吼相伴的,还有那默默流淌,不争气的眼泪。
“啊!”
傅松元猛的从床上坐起,额头薄薄的沁出一层汗。见窗外天色微明,拿起手机一看,已经五点多了,便没了再睡的打算。
刚刚那个梦……真是真实的有点可怕!
想起梦里的事,傅松元的思绪不禁飘远了。
——
——
“元元,元元?”傅松元一个激灵,抬头看见奶奶正在跟前,面色焦急地喊着自已。
“你自已一个人发什么呆呢?定定儿坐床上,一动不动的,撞邪了?”
闻言,傅松元回过神来,“没有,没事儿。我就是睡不着,起来坐坐。”
“你看看你,这都几点了,还不起来!刚进来就看到你呆呆地在床上坐着。
叫你两三道了,没反应。赶紧起来,昂,吃饭了。”说完,奶奶就起身走出房间。
而此时,傅松元的意识时间还停留在从床上惊起时看到的五点钟。
这不才一会儿嘛,什么都几点了。老人家真是早睡早起啊。
她半眯着眼,摸索着拿起枕头旁的手机一看,顿时,脑子一片空白!
什么!
九点了!
时间过得这么快吗!
都怪那诡异的猫,那神叨叨的话,害得她心神不安。
秋初的下午总是格外的有滋味。不通于盛夏的炙烤,让人如处蒸笼般烦闷。暖呼呼的日光洒在身上,整个人都酥酥懒懒的。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元元,在学校要好好学习,不要乱跑,别跟社会上的人来往,要记心里啊,元元!”
看着奶奶对自已不断的叮咛,傅松元有点恍惚,还没过多少年呢,那个追着自已跑的老太太怎么矮成这样了?
“好,好好好,我知道了啊。奶奶你放心吧,在家照顾好自已,别一天天舍不得吃,好东西放那放久了,就放坏了。”
傅松元骑上自行车,缓缓向前走去。过了几分钟,她回头看,那个佝偻的身影依旧在路灯下,远远的注视着。
她向那人挥了挥手,也不知道,她的眼睛还能看得清吗?
自行车一路载着她往前走着,走出了这个根系浓厚,鸡鸣深巷的村庄,走向那个日新月异,灯红酒绿的城市。
回到宿舍,傅松元收拾好东西后就往教室走。路上,她总觉得有东西跟着她。
也许是昨晚的梦太过于印象深刻,提心吊胆地走了一会儿后,突然,她猛地回头,可身后除了打着旋儿往下坠的落叶外,什么都没有。
这种感觉一直伴随她到教室,甚至坐到座位上后愈加强烈。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上课的音乐响起。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感觉愈演愈烈,傅松元不停的往门口看着,可踏入教室的只是化学老师。
咚咚!
化学老师敲了下傅松元的桌子,示意她来回答这道题。
傅松元慢吞吞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我……”
“傅松元,我们讲第几题了?你有没有在听?从上课到现在为止,你一直心神不宁的,你在想什么?为什么注意力不在课堂上!”
“老师,我……”还没等傅松元说完,化学老师便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有什么好说的,你站起来听吧,好好清醒清醒!”
无奈,她只能站起来听课,忽然间,像是心有感应似的,她猛地向窗外看去。
一只雪白的狮子猫踏着月色,悬在半空中。凉风习习,佛乱的毛发让整只猫增添了几分仙气,在暗夜的笼罩中,那一绿一蓝的眼睛正好跟她对上。
诡异却又让人忍不住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