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依没有欺骗谷河,后者确实很快就知道了沈念的身份。
不仅是他,其他人亦是如此。
当姜松把沈念的身份说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
任谁都没有想到,那个年轻人竟然会是古医协会的新会长。
一些人,更是有些后悔,刚才没能抓住机会,与沈念多接触一下。
要知道,除了中间离开了一会儿,剩下的时间,沈念一直都在会场里。
甚至,就在他们身边。
他们是有机会,上前与之结识的。
虽然,一会儿还有结识的机会,但在知道身份前结识,和在知道身份后结识,性质能一样吗?
接下来,沈念的身边,就围满了人,不断地有人往他手中递名片。
好不容易,将这些人摆脱,沈念这才回到慕天依的身边。
让他惊讶的是,谷河还在这里。
“小兄弟,你骗得老夫好苦啊!”
谷河苦笑着说道。
沈念淡笑一声,“谷前辈,您说笑了吧?晚辈什么时候骗您了?”
谷河一怔。
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
他从未询问过沈念的身份,自然就不存在欺骗了。
更何况,他和其他人一样,从未想过沈念会是古医协会的新会长。
不过,他也是个厚脸皮,自然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尴尬。
轻轻一笑,就略过了。
“小兄弟,不对,瞧我这记性,应该称呼沈会长了,咱们之间也算是老相识了,今后有机会的话,可要多多合作啊!”
谷河一脸笑容地说道。
“合作?”
“这怕是不行了!”
沈念摇了摇头,一脸惋惜。
见状,谷河眉头微皱,“沈会长,你这是何意?难道还在为之前的事情,心存芥蒂?还是说看不上谷家?”
沈念微微摇头,“前辈误会了,之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晚辈自然不会心存芥蒂,而且谷家可是亳州城三大望族之一,晚辈又怎会看不上呢?只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谷河正色道:“沈会长,可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没关系,有什么难处说出来,能帮的,老夫绝不推辞!”
什么叫能帮的?
说到底,要是没什么风险,还能有好处的事情,那肯定是能帮的。
有风险的,那肯定是不能帮的。
沈念在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
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结果对方还是这般谨慎。
当然,虽然心里不满,但表面上,沈念依旧保持着不动声色。
他叹了口气,说道:“并非晚辈不愿与前辈合作,而是今后怕是没有机会与前辈合作了!”
谷河一怔,“这是为何?”
沈念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实不相瞒,陆欣然其实是我杀的。”
“陆……你杀的?”
谷河愣在了原地。
沈念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我还杀了上官云飞,听说武者协会已经派人来杀我了!”
上官云飞?
谷河又是一怔。
本能的,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可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
回忆了好半天,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
就在刚才,会场里,不少人都提及过。
似乎是……
谷河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变。
他拄着手杖的手,都跟着颤抖起来。
“沈会长,你……没开玩笑吧?”
谷河抬起头,看向沈念,干笑着问道。
沈念微微摇头,“谷前辈,我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骗你?”
说到这里,他目光一亮,“要不这样好了,在武者协会的人找上门之前,咱们先进行一部分合作……”
不等他把话说完,谷河就摆了摆手,“那个……沈会长,老夫刚想起来,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给沈念开口的机会,快步离开了。
“啧啧,这矫健的步伐,一点也不像上了年纪的老头子。”
沈念打量着他的背影,评价道。
“噗嗤!”
一旁,慕天依笑出了声。
她有些莞尔地说道:“无冤无仇的,你拿他开涮做什么?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万一被你吓到了呢?”
沈念微微摇头,“就他这样子,能被吓到?真遇到危险,比谁跑得都快啊!刚才还要跟我合作呢,结果呢?”
忽然,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了?”
注意到他的异样,慕天依忙问道。
沈念抬起头,看向一个方向,沉声道:“麻烦……来了!”
与此同时,姜松和孙茂南也察觉到了什么,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面露凝重之色。
下一刻,一道震怒的咆哮声,在亳州城的上空响了起来。
“沈念小儿,胆敢杀我云飞孙儿,还不快出来引颈受戮!”
这道声音,落入了亳州城所有人的耳中,正在会场中的人,也不例外。
沈念?
众人纷纷震惊。
若是没记错的话,古医协会的新会长,就叫这个名字吧?
所以,是来寻仇的?
下意识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沈念的身上。
唯有谷河,面色微变。
别人还在猜测来人的身份,可有了刚才与沈念的那番对话,对于来人的身份,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武者协会第一长老,上官青云!
此刻,他无比庆幸自己刚才的选择,若是刚才与沈念合作了,日后势必要被武者协会清算的。
至于现在……
那个小子,怕是已经慌了吧!
谷河朝沈念看了过去,却发现后者的脸上,没有任何慌张。
甚至,还不忘倒半杯红酒,与慕天依碰了一下。
而后,才朝外面走去。
除此之外,古医协会的众人,也都跟了上去。
……
亳州城北方天际,一道宽大的剑气,横贯长空,从远处激射而至。
剑鸣声,响彻寰宇!
这道剑气,横穿了大半个亳州城,最终落在了古医协会的大门前。
轰——
古医协会门前,热浪翻涌,形成了一个直径超过十米的巨坑。
在巨坑的正中间,插着一把宽大的铁剑,剑刃入土三分。
剑柄上站着一位老人,负手而立。
森冷的杀意,弥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