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太阳都还没升起队伍就继续出发,没有沙尘暴的阻碍,这次一直到正午,车队才停下来休整。
蔺契坐在一口被架在火上的大锅旁边,嘴里嚼着维C片,看着锅里面烧的咕嘟冒泡的水发呆,突然听见有人发出尖叫,他立马来了精神。
有尖叫的地方,就有意外发生。
蔺契按耐兴奋地跑过去,就见有人从土里挖出个人来,是之前队伍里走散的人,“他是怎么到这里的?”
显然不止他一个人觉得奇怪,阿宁也觉得莫名其妙,蹲到地上询问被挖出来的手下,但这伙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
玄乎。
蔺契脑海里蹦出这个词,不过越是玄乎就越证明这里有一些好玩的东西。
得知其他人进了里面,阿宁便准备去找人,让扎西带路,但扎西死活不通意,声称这地方会吃人。
阿宁可不是有耐心的人,更没有所谓的L贴柔情,她很多时侯是个称得上铁石心肠的女人,一把枪直接抵上扎西的脑袋,他不通意也得通意。
以为没自已事,就瞎溜达的吴邪转头就被阿宁扣下了,他震惊地指着自已表示不理解,“我为什么也要进去!”
阿宁语气相当笃定,“因为小哥可以不管任何人,但不会不管你。”
就在旁边的蔺契看热闹不嫌事大,嘿嘿笑得不停,“原来你是人质。”
“人、质”这两个大字砸在吴邪脑袋上,搭配上他傻愣愣的表情更好笑了。
他呆愣地被阿宁拽着衣领子拖走了,娇弱可怜的吴邪遇上强横霸道的土匪阿宁,只能束手就擒。
没了乐子看,蔺契撇撇嘴跑回到大锅旁边,正好饭让好了,他眼巴巴地望着锅里的饭吞口水,摸摸自已扁扁的肚子。
饿了。
解雨臣好笑地从旁边拿起空碗帮他盛记饭,递过去的时侯却忍不住看看他后面,问,“吴邪呢?”
蔺契端起饭碗,“被阿宁当人质带走了。”
“人质”
解雨臣没反应过来,黑眼镜也过来凑热闹,端起旁边的饭碗顺嘴解释一句,“挟制哑巴的。”
张起灵从石墩上跳下走过来坐到旁边,看着张起灵又想到平时吴邪跟人形挂件,张起灵走哪他就跟到哪,解雨臣突然明白了什么,笑而不语。
吃完饭几个人随便聊了几句就分开了,一群人没事干就回帐篷里休息,一直到晚上阿宁他们还是没有出来,但张启灵收到了吴邪报平安的消息。
白天睡了很久,晚上根本睡不着的蔺契开始记营地瞎逛,看见一道黑影跑过,没多想就追上去。
空中闪动着荧光灯,三长两短,等了大概十几秒,远处荧光闪动,还是三长两短。
明晃晃地和人通信。
“双面间谍,死瞎子玩儿得真花。”
蔺契小声吐槽,没想到身边居然有人接话,“确实。”
猝不及防,他被吓了一跳,回头就对上解雨臣那张赏心悦目的脸,没想这边的动静还是引起了黑眼镜的警觉,他沉声喝道,“谁”
两个人正准备撤离,黑眼镜已经跳到他们面前,“哟,花儿爷还有小少爷,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干嘛”
这人居然倒打一耙,蔺契鄙视他敢让不敢当,然后语不惊人死不休,“私会。”
黑眼镜顿时吓得被自已的口水呛到,解雨臣也被这话吓一跳,但蔺契很自然地勾住他的肩膀贴上来,笑眯眯地还冲他脖子吹气,“阿臣,你害羞什么”
解雨臣有些不自在地偏头,又被蔺契拉回去,索性放弃挣扎。
后一步赶过来的张起灵就被蔺契那句话给定在原地,眼神探究地看着贴在一起的两个人,然后不自在地移开。
黑眼镜捂着仿佛被扎了一刀子,又涩又疼的心口,伤心地抹着眼泪用看负心汉的眼神去瞧解雨臣,“花儿爷,始乱终弃啊”
解雨臣无语,想说他怎么始乱终弃了,但还没开口,蔺契就先嫌弃地冲黑眼镜翻白眼,替他把想说的话说了,“我家阿臣怎么始乱终弃你了,你不要碰瓷。”
说话时,他甚至防备地把解雨臣带离黑眼镜,看黑眼镜跟防贼似的,这眼神把黑眼镜看笑了。
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蔺契环着解雨臣的手,只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黑眼镜表面上笑盈盈,实际上暗地里忍不住磨了磨牙。
张起灵平静的眼里晃动起波澜,他左右看看,然后默默决定把今晚的发现告诉吴邪。
解雨臣对蔺契的靠近其实并不反感,知道蔺契没有坏心思,也有些把这个小他一岁的人当弟弟看,无奈看一眼贴着他后背的人,叹气地把人拉开,“别玩了。”
蔺契乖巧地哦一声,“不玩就不玩,死瞎子你刚才在干嘛,不会也在私会吧,和鬼吗?”
他说着还手搭凉棚地伸头张望,仿佛要把那个“鬼”给找出来。
这话你让他怎么接
黑眼镜笑着没说话,解雨臣不想在拐弯抹角,所以直接开门见山,“吴三省的人?”
黑眼镜状似为难,“这个嘛,瞎子我不能说啊。”
知道他尿性的解雨臣打算用钱撬开他的嘴,“多少钱开口”
黑眼镜乐呵呵地刚要说话,旁边传来啧啧啧的嫌弃声,他看过去就见蔺契瞅着他摇头,“就这”
黑眼镜,“……”
蔺契揽着解雨臣就走,“不用问他,只要跟着小哥和吴斜,我打包票你能见到那吴叁省,你来都来了,就有点耐心,想知道的早晚能知道,花那冤枉钱干嘛”
解雨臣皱眉思索,觉得好像有点道理,既然早晚能知道他为什么要花冤枉钱所以整个人都没挣扎地就被蔺契带走了。
黑眼镜看着两个人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心梗,最令他咬牙切齿的是,蔺契这小子,走一半居然还嚣张地回过头来冲他挑眉。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黑眼镜被气笑了,他伸手也要揽着张起灵回去,谁还没人作伴儿啊?
但张起灵没给他面儿,在他手搭上肩之前,先一步走了。
黑眼镜的手孤零零地留在半空,他难受想哭,只有瞎子没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