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鸢头都大了,骂道:
“下边的人到底在干什么,赵太后又是怎么被放出来的!”
封妃大典出了事,等同于她也被拉下水了,她一脸怒容的看着众人。
魏婉莹站在江云娆的不远处,凝声道:
“母后别冲动,您想要什么,想要皇上做什么,您开口便是,给儿臣讲,儿臣一定传达!”
江云娆此时已经意识到,这二人是在唱双簧了,自己已经被架在了炭火上靠了起来。
万茵茵走过来紧张的握住江云娆的手:
“云娆姐,你别着急,赵太后她不敢就这么死了,要是真想死,也不会装疯!”
江云娆呼吸急促起来,城楼之下的百姓已经乱作一团,这场皇室闹剧已经将她的封妃大典给掀翻了。
她直面赵太后:“都这个份儿上了,赵太后不妨直接说,你到底要做什么,将条件抛出来便是!”
赵太后看着她阴森的笑着,眼角的皱纹深了深:“你也曾是哀家的儿媳妇,你过来,哀家只跟你一个人说。”
宁如鸢在江云娆身后道:“不能去,她今日一看就没安一点好心!”
江云娆扶着自己的肚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他胸口开始隐隐发闷,衣襟里的冷汗直冒:
“我知道,她一定没安好心。”
那脚步迟迟不曾跨过去,她没有那么冲动,也觉得赵太后一定有阴谋。
赵太后道:“你不过来,哀家便不与你谈条件,更不会下来!
就让百姓在底下看着,你这辈子都洗不去一身污名,你的孩子也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赵太后知道皇帝肯定会护着江云娆,坏他仁孝之君的名声便也是划算,好给她的儿子铺垫一个出师之名。
魏婉莹两眼挤出几滴虚伪的眼泪来,柔柔弱弱的走到了江云娆的面前,居然当着所有的人面朝着她跪了下去,泣声道:
“我这个大周皇后今日也不顾自己的身份了,我来求求皇贵妃,顺着太后的意思来吧。
赵太后毕竟是当朝太后,皇上嫡母,皇贵妃不看僧面看佛面,大不了我这个皇后扶着您过去?
皇贵妃在后宫如何欺负我这个皇后都算了,可太后身份不同,毕竟是老人家,求皇贵妃了!”
站在一侧的礼部官员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也都跪了下去:
“皇后娘娘使不得啊,您是皇后,安能给皇贵妃下跪!”
大周礼部的官员,将礼制与尊卑看得最重的,这一幕,让这些官员都对赵太后的话有些深信不疑了。
觉得皇贵妃此人,在后宫一定是手段狠辣,横行霸道,居然将太后与皇后都欺负成这个样子了。
江云娆捂住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眸底风霜肆掠,凤冠上的金色流苏剧烈晃动起来,冷声道:
“魏皇后,你可真是会做人呐,虚伪至极,你做给谁看!”
魏皇后一改阴险坚硬的面色,分外的柔弱的道:
“你不就是要我这皇后之位吗,你拿去便是!
我与皇上夫妻一体,赵太后自也是我的嫡母,皇贵妃救救太后吧,求您了!”
赵太后站在城楼上又对着底下的百姓道:
“大周的百姓都来瞧瞧,一国皇后都在跟皇贵妃下跪了,
看看这皇贵妃是何等的跋扈,将一国皇后打压至此,心中毫无尊卑礼序。
皇室尚是如此,天下臣民若是效仿,这大周人伦礼制岂不乱了去!”
礼部官员道:
“皇贵妃娘娘,您就走上前去,想办法将赵太后哄下来吧,这事情不能再闹大了,皇后娘娘都在跟您下跪了。
您要满天下如何看皇上,如何看您。
皇贵妃难道不为自己腹中皇嗣考量吗?
微臣求您,求您啦!”
江云娆眉心紧皱,面色已经苍白下来,脊背里的冷汗此刻已经湿了衣襟。
她发现自己的胎动一下子激烈了起来,隆起的腹部开始隐隐作痛。
她按住自己的肚子,身子勾了勾,呼吸急促起来。
江云娆自己也清楚,若是再不将这闹剧结束,裴琰与她会一起被架在炉子上烤,难以收场。
江云娆扶着肚子,咬了咬牙道:
“好,我答应你走过来,你最好是别玩儿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