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无力啊!这是对当时的夜阑羽最好的描写。
好在那时社稷安定,朝中大臣又对他十分友好,帮扶他都是尽心尽力,再加上他的父皇母后老谋深算,早就把如何当皇帝的让法都详尽地讲述过了,所以他很快把事情就处理好了。
他诏苏离墨的父亲进宫,想打探苏离墨的情况却被告知苏离墨外出历练了,实际上彼时只是因为苏离墨太闹腾,被苏父丢去无极门让他清净几年罢了。
但夜阑羽不知道哇,生生郁闷了好一阵。也正是因为这事儿,他结识了南家大公子,南卿与。
南卿与性子不温不火,开朗爱笑又不失分寸,就像是苏离墨和夜阑羽的融合L。
因为兴趣广泛,见着什么有意思的事儿都想了解,但他又不是那种有毅力的人,所以至今东不成西不就。但你若是想知晓什么,他却都能说出个所以然。
苏离墨不在的那几年恰好让他俩结下了深厚友谊。
当苏离墨在无极门获得出山资格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跑回了皇城。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印象里的皇城却变得极其陌生。但好消息是,他现在是当今圣上的好兄弟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虽然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可他还是乐得一口气绕着皇宫跑了三圈。
后来他通过夜阑羽也认识了南卿与,三人顺水推舟自然也成了无话不说的知已。
很快,夜阑羽就成功地摆脱了令他头疼的折子,和他的贴身侍卫交代了一下,换掉龙袍,简单地穿上一件青蓝色袍子就和夜阑羽一起偷偷出了宫。
至于他的亲信该如何假扮成他,营造出皇帝还在宫里的假象,就不关他的事了。
反正这事儿又不是第一次。
*
陆映雪从苏家出来后就去了春华园。
她不再作女子打扮,而是把头发绾了起来,束胸,穿上了墨色长袍,摇身一变,成了个俊俏公子哥儿。
一路上许多娇俏的小姐看到她的模样脸上都一下红了脸,有的掩面偷笑,有的向身侧的家仆打听着他的身份。
这次的任务目标是一个唱戏的花旦。
她迈入春华园,在园内的戏台前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落座,叫小二上了壶碧螺春后就不再走动,抿了一口茶,然后等待着戏曲开场。
陆映雪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这春华园和从前一样,几乎没有变化半分。
园子里的布局依旧是巧妙绝伦。除却供人行走的小道,目之所及之处几乎全是缤纷繁多的名贵花草和乔木。
多而不乱,杂而不俗。花卉与树木疏密有致,植株与亭台楼阁相映得衬。
园子虽小,可设计者却用带着镂空的建筑使园内的景致层次更加丰富,可谓是巧夺天工。
要说这园子变的东西,那也只能是人了。
周围的喧闹声与茶具碰撞的声音对于陆映雪来说似乎可有可无,不论外界发生了什么,她都是一副心静如水,毫不关心的模样,只是用嫩葱般的玉指紧紧地捏住茶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这位公子,在下唐盈盈。不知是否有幸能与公子一起品茶?”
陆映雪听到说话声,抬眸望向了不客气地坐在了自已对面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着一身淡黄色长裙,明眸皓齿,脸上洋溢着活力。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陆映雪不愿过多招惹是非,但仅仅是和她一起品茶的请求她还是可以答应的,更何况来这儿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品茶看戏,所以就随她去了。
但她也只是冷淡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的字眼。
唐盈盈听到她答应了,脸上绽放出笑容。
“敢问公子贵姓?”
“陆。”
“原来是陆公子。早听闻陆公子玉树临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唐盈盈笑嘻嘻地说。
陆映雪心中觉得好笑。自已今日是为了方便让任务才特意打扮成男子,又如何能让她在之前有所听闻?
但她面上依旧没有一丝波动,也没有接唐盈盈的话。
唐盈盈见眼前的男子不理会自已,也不气恼,就自顾自对着陆映雪乐呵呵地说着皇城的地新鲜事儿。
什么吴家小姐给王家公子下春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结果意外发现王公子有不举之症。
什么邱家大夫人甘愿委身于小厮……
她讲也就罢了,还讲得旁若无人,引得周围人纷纷投来怪异的目光,让陆映雪也感觉到了不常有的窘迫。
陆映雪身后偏远处的一个稍大一些的凉亭里,苏离墨、夜阑羽、和南卿与正围坐在一张桌子一侧,通样在等待着戏曲的开场。
由于三人都是学过武的,所以听力也比常人好得多。而且唐盈盈说话的声音并不小,她说的话,自然而然也都落到了三人的耳中。
“没看出来啊,这么个黄毛丫头居然知道的比我还多。”南卿与对唐盈盈的话感到震惊。
夜阑羽听他的话,只是笑了笑:“我倒是觉得她身边那位公子有趣得紧。”坐在那么个人的旁边,居然还能泰然自若。
苏离墨从刚才注意到唐盈盈那桌时就一直死死地盯着那个夜阑羽口中的“公子”。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个背影有些熟悉。
“阿墨?阿墨?”南卿与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欸。”他回过神来。
“你想到啥了?怎么刚才和丢了魂似的?”南卿与好奇地问道。
苏离墨暂时收起疑问:“没事儿,大抵是认错了人罢。”脸上又出现了一贯带着玩味的笑容。
“卿与,你可认得那黄衣小姐旁坐的是哪家的公子?”夜阑羽问道。
“这……”南卿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陆映雪。
“我也不认得。”
“没想到这皇城里还有你不知道的人~”夜阑羽拉长了声音,调侃他。
南卿与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一听这话,就理直气壮地说:“我又不是神仙,哪能认得这么多人。这人兴许是从别的地方搬迁过来的呢。”
唐盈盈在那三人聊天时嘴上依然没停下,就和那糖炒的栗子一样,噼里啪啦地说着。
但忽然,她压低了声音,像在防着别人似的,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凑到了陆映雪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