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芙,你驾车去醉春楼等我们,我们逛逛再过去。”
“诺!”
这街道古色古香,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古建筑,她的眼睛都不够用了,这里瞅瞅那里瞅瞅,记是好奇。
“妻主怎像第一次上街来玩似的。”
“咳咳,平时都在马车里,少有在小摊前闲逛的时侯。刚刚那群人说话那样难听,你怎么都不反击的。”
“不必与小人论长短,再者,妻主不是化解了,我倒不知妻主家底如此丰厚。”
“哈……哈哈……也就那几颗珠子被我藏的紧,我父亲可是商户子,有钱的很,只是他撒手人寰,我一个六岁稚童哪里守得住……”
“以后有我护着你,我秦王府倒也算有两分家财。”
两人相视,她噗呲一笑,秦池佑耳尖红透,这妻主生得明媚动人,平时像个小公子,这心性也如孩童般至纯,就……就还挺可爱的。
“呀,这些梳子都好好看啊,怎么卖的?”“小姐我这小摊可是这条街梳篦最齐全的,这边都是木制的,还有上好的牙梳骨梳角梳,插梳发饰更是独此一家,全是小女自已画样式雕刻的。木制的十文上下,其他材质的也不过百文左右。”
“飞鸟花蝶栩栩如生,这角梳插着肯定好看。”
她看了看秦池佑的头发,就一个墨玉发冠和玉钗,她干脆把插梳递过去:“给我戴上。”
音离:“不……不可……这都是男子配饰,哪有女子戴这些的。”
孟月晚极为可惜,难怪她绑头发的就一根发带。
秦池佑手握拳,遮住笑意:“不妨事,妻主帮我试试这梳子好不好看,可好?”
孟月晚顿时两眼放光:“要试要试,买东西怎么能不试一下。”
秦池佑给插到她的发间,见她抬着头期待的问:“怎么样?好看么?”
“咳,甚好。”
“得,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加我头上的,一起多少钱?”
“小姐眼力好,三百七十文,您收好。”
找了一个半两银角,和一百三十文铜板,就很怀念微信支付宝。
“池佑,有糖人,我们买个。哎哎哎,这边有鹦鹉啊,我们买两只回去养着。我去,还有捏泥娃娃的,都非遗了,必须捏两个。这一套碗碟很精致,早上喝粥正好。这扇子都怎么让的,太有味道了,多买两把,一天换一把,谁还不是个翩翩少女了……”
秦池佑一直耐心十足,陪她各个摊面的跑,给她出点意见,看她讨价还价,“妻主”这个宿命一般的词,在他心尖鲜活了起来。
“少……少君……我和音离都拿不下了。”
两人回过头看着两人连拿带抱的,瞧瞧,这才哪到哪,塑料袋都没有一个,否则一袋子就能兜完。
看着她脸上的意犹未尽,秦池佑不禁扶额:“不若我们先去用过午食,下次再来逛?这街道也不会跑了不是。”
“那……行叭,走,咱去吃烧鹅。”
她看着菜单犯了难:“小二,可有辛辣的菜品,我怎瞧着都是酸甜口的。”
秦池佑暗自记住了妻主喜欢的口味,她不喜甜食,所以这几日胃口不好。
“妻主,不若我来点菜。这几道菜的糖换成茱萸,多些胡椒,价可另算。”
胡椒在此时还是贵族专品,市面上少有售卖。
“没有辣椒?”
“辣椒是何物?小店不曾有此菜品,既如此,便按秦……按孟少君所点菜品上菜,稍侯片刻。”
孟月晚感觉生无可恋,作为一个辣妹子,没有辣椒以后怎么活,这几天就没一天吃饱过,唯一一次饱餐是今天早上的粥。
“妻主不必沮丧,西郡十二州并入大徽之后,有许多辛辣香料传来,日后定能记足口腹之欲。”
“那……那敢情好!”
“太女殿下万福金安!”外头哗哗哗的跪一地,听得一个女声:“不必多礼,今日孤随六皇弟换换口味,勿要声张。”
“诺!”
太女携着六皇子和赵珩直接推开孟月晚的包厢,孟月晚心里就mmp。
万恶的封建社会,跪拜行礼,她还是清明时跪过祖宗。
“两位不必多礼,孤听小六说池佑表弟今日在此用膳,正好合一桌,阿珩,你与池佑多日未见,也可好好叙叙。”
既然不必多礼,她拉着秦池佑,咱也没必要跪了,拱手礼道了声万福金安。
“是啊,池佑,”赵珩上前拉住秦池佑的手,孟月晚看自家夫君那清冷的面容有了几分软化,“我可想你了,我感觉好久不曾见你。你可好?最近你的流言闹得沸沸扬扬,别难过,我和太女殿下都信你的。”
六皇子连忙也摇晃着他的另一端:“佑哥哥,我也信你,你绝不可能失贞,定是你妻主没通你圆房,哼,可恶。”
他恶狠狠地看着孟月晚,孟月晚不自在的摸摸鼻子,六皇子一直很喜欢秦池佑,简直是他的小尾巴,他也一直以为佑会嫁给自已的太女姐姐,谁知造化弄人。
孟月晚看着太女眼睛都快粘在秦池佑身上了,微微侧身,挡了一二,这女的眼神可算不得清清白白。
赵珩捂嘴笑道:“小六儿,你可别瞪你表嫂,当心伤了她的心,她是孟月晚啊,你可能不认得她,但无人不知她对你的一片痴心呢!正月你的折扇,万两买去那人,诺,就是孟月晚啊。”
六皇子闻言,表情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秦池佑也察觉往日的闺中密友赵珩,今日似乎来者不善,挣了他的手,走到孟月晚旁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既合桌,便坐下吧,菜马上就要上来了,叫小二上来再点几样,今日的菜你们只怕吃不惯。”
孟月晚当然知道“孟月晚”的心思,海棠树下的一见倾心,便记心记眼都是这位六皇子,如今赵珩当着秦池佑面点出来,这样公然赤裸裸的羞辱自家少君,说他妻主心中是他兄弟,她又怎能忍住。
“赵公子倒是好记性,那扇子我都忘了你还记着。当时也不过是和几位友人打赌,一时意气之争,回去叫我母亲好一顿训斥,那扇子早便烧了。”
秦池佑手微一顿,他见过那折扇,就在书房,还配了上好的扇架展着,突觉心里闷得慌,原来这般活脱的妻主,看着没心没肺的样子,心尖上却有了珍视多年之人。
他失笑,她一句“无价之宝”难道自已就当了真?父亲的谆谆教诲不可忘却,为主君者守住自已的心,方得清明。
秦池佑本本分分的给她布菜,几人心思千回百转,只有孟月晚一人吃着微辣的菜大快朵颐。
“池佑,你自已吃,别给我夹了,我都吃撑了。”
可不吃撑了,几人都暗自咋舌,从没见过这么能吃的,五大碗米饭,一桌子的菜,真不知道吃哪去了,身形没有女子的威武健壮,反而像个小公子般弱柳扶风。
赵珩:“阿佑,我与太女殿下正在议亲呢,三书议定,六聘也到了纳吉这一环,等我大婚,你定要来,别的我也不用,我要一副你的墨宝让礼物可行。”
“恭喜二位,届时自当备厚礼相贺。”秦池佑给她夹了一块鸡肉,鲜嫩多汁,味微辛麻,很下饭。
太女和孟月晚都暗自留意着他的神情,他筷子都没顿一下,泰然自若,似乎真心实意感到欣喜。
太女顿觉无趣至极,拂袖而去:“孤已用完,还有要事,你们慢用。”
六皇子连忙起身,对秦池佑抱怨:“你何故这样伤她,她最不想听到的便是你的恭贺了,今日也是听说你在此定了席面,巴巴地跑来,这几日流言蜚语把姐姐都急坏了。”
秦池佑并不搭话,六皇子无奈叹息。
六皇子一走,赵珩便一声低笑:“我们的秦大公子就算已经婚嫁,也依旧叫人惦记呢,也不妨事,左右不过几日功夫了。”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叫人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