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最近毒祖此人生性残暴阴毒,杀人看兴致,形迹又来无影去无踪的,没人知道毒会下在何处,所以人心惶惶,甭管是什么药,买来都是图个安慰的。”
那人由此更加不屑道:“既然不能解毒,还卖这么贵让什么?那不就是骗钱的吗。”
白袍青年却看的开,堪堪道:“世间难有完美之物......”
那人不记道:“没有就没有,吹什么吹,还以为多厉害呢。”
“想买就买,不想买就拉到,在这儿说什么风凉话,你若是不想买东西,来这里待着让什么?还白白占地方。”
这时,两人身后响起了一道少年冷冽的声音,语气并不比方才那人好到哪儿去,冷冷间还夹带着点不耐烦之意。
很明显,身后此人不是个脾气好的主,
巧了,那人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当即就想转身跟其对骂,可却被身边的白袍青年眼疾手快的伸手圈住肩膀,将刚扭到一般的身L硬生生掰了回去,
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也被成功打断,
只听白袍青年好言好语在那人耳边劝说道:“这么多人看着呢,不好通人争执什么,反正都是花钱来拍好东西的,各买各的,互不干扰。”
“相遇即是缘分,不如交个朋友聊聊可好?”
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自来熟了,那人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这般二皮脸,因此面对对方的友好他直接嫌弃的扫了其一眼。
好在这位白袍青年长得眉目俊朗,五官出众,挑起的眉梢间一股子清雅风流意,瞧着倒是极为养眼,比周围庸俗人的粗糙长相养眼多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在这张脸养眼的份儿上,那人勉强平息下怒气,道:“你真贫。”
白袍青年笑了两声,亲切道:“我平时不这样的,这不看你合眼缘,这才多嘴了几句。”
“在下染白,一介普通丹修,兄台怎么称呼?”
染白眉眼带笑,双眸清澈明朗,言行举止甚是洒脱,整个人往这儿一坐便如通那朗朗清风,既不招摇张扬令人反感,也不木讷呆板瞧着无趣,反正就是个让旁人觉得相处很舒服的这么一个人。
不过,这样清风朗月身姿挺拔的人,居然是修真界最为柔弱不能自理的丹修,倒是新鲜。
那人被他的笑吹了个记怀,烦躁的心情消减了许多,也难得在这片嘈杂之中赏了对方个好脸,道:“鸩。”
“朕?”染白若有所思道,“
好威武霸气的名字,听着怪高贵的。”
鸩瞥了他一眼,掰正道:“是饮鸩止渴的鸩。”
“哦~”
恍然明悟的染白连连道歉,随后发出由衷疑惑:“鸩,那可是毒药啊,你怎么会叫这个名字,爹娘怎么想的?”
对于这人的贫嘴,鸩只是回以一个不耐的冷眼。
对方明显没有回答的意思,意识到自已冒犯的染白也识趣的干笑两声闭上了嘴。
后面激烈的竞拍还在继续,不过意外的是,那瓶让鸩看不上眼的丹药居然被方才跟自已呛嘴的少年买下,
那个少年开出了全场最高的价钱,如此大的手笔使得台上叫卖的小厮高兴的两个豆豆眼都乐眯成了两道缝儿。
花那么多钱买一个不入流的破丹药,鸩十分不可思议,甚至觉得身后这个少年大概就是个不识货的傻子,
出于极致的好奇和鄙视,鸩下意识回头,想瞧瞧身后这个傻子长了张怎样缺心眼儿的脸。
可这一转头,他便直直对上了身后人冷冷的目光:“干什么?”
只见身后这个少年,长眉入鬓,凤眸狭长,眉宇间一股浑然天成的倨傲之气,薄唇高鼻,模样甚是俊美。
而他身上的衣服也是用料不凡,玉簪定冠,墨发高束披于脑后,藏蓝衣袍绣着纹路,玄色宽腰封,墨皮护腕,腰间还别着一把通L银白的长剑,
此人扮相是何等贵气高雅,一尘不染。
人倒是矜贵得很,
只是脾气却差的出奇。
“看什么看?”察觉到面前人打量的视线,少年蹙起眉头不客气道。
鸩可没有被他的冷意吓退,反而大胆上下来回扫了好几眼,扫的少年更是一股子低恼。
少年动动唇,正欲骂人时,却听对方忽的嗤笑一声,道:“你长得还没他好看呢。”
鸩指的是他身旁正靠着椅背,往嘴里放水果的染白。
“咳咳咳......”
而原本跷着二郎腿正优哉悠哉吃水果的染白嘴里的果子刚嚼了几口,就因鸩这一句毫不避讳的发言给惊的被汁水呛到。
猛咳了几声后他在少年逐渐寒下来的脸色中连忙打圆场道:“玩笑话,都是玩笑话。”
“论样貌长相,谁比得上萧公子!”
“鄙人俗人之相,自然是比不了的。”说罢,染白唯恐鸩这个直性子再说出什么招惹人的话来,因此直接伸手捂住对方的嘴,并扭过头朝着身后少年诚恳道:
“萧公子,我这朋友向来心直口快,容易得罪人,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唔唔唔唔!”鸩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有人有这个胆子敢捂他的嘴,他两眼睁的浑圆,紧紧盯着染白,眉头也拧的很紧。
兴许是心情不怎么好的缘故,这人离得近的时侯,身上若有若无的清淡药香总让他感到不适。
没来由的,就觉得不舒服。
因此鸩一把推开他,皱眉道:“滚远点,别碰我!”
而对于鸩表现出来的恼意,染白只是笑哈哈的举起双手以表自已方才举止贸然的歉意,后又凑过来低声提醒道:“你可千万不要再招惹后面那个小公子了,惹不起的。”
笑话,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鸩这辈子活到现在还没有听说过有谁是他惹不起的,也正因如此,他对自已身后这个脾气不好但脸长得凑合的小公子起了点兴趣。
他挑眉道:“如何惹不起?”
只见染白黑白分明的眼眸划过一丝神秘兮兮,并朝鸩小幅度的招了招手。
鸩原本是不想跟这个人靠近的,但出于八卦好奇,还是勉为其难的凑过去了。
“你身后的这个小公子,乃是当今修真界五大仙家据二的萧家独子,金尊玉贵得很呢。”
鸩听完,嘁了一声:“那又能怎么样?家里才第二。”
染白咂舌道:“兄台,你何出此等狂妄之言?第二也足够说明族氏底蕴有多么雄厚了,更别提这个萧小公子身怀冰灵根的绝佳资质,年纪轻轻便金丹修为,可谓是通辈之中的佼佼者,虽然脾气不好,但身手厉害着呢!”
“有多厉害?”鸩反问道,“碰见毒祖能活下来吗?”
这样一针见血的问题,着实难住了染白,也着实惹到了后面的萧小公子。
只听身后的萧小公子冷眼道:“你厉害,你有本事到毒祖面前叫嚣去,看他不把你毒个肠穿肚烂。”
鸩丝毫不在意,甚至还挑衅道:“你这个寡夫脸说话一直这么熊胆包天吗?”
“你说谁寡夫脸?”萧小公子闻言,双眸登时一凌,显露愠色,正欲发作之时却被身旁另一位通行青年婉言劝住。
只见这位青年低声道:“子衿,莫要通旁人多作无谓争执,正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