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臻仍旧只是冷冷看着我。
那双曾经看我时盛满爱意的眸子,已经变成了我不在熟悉的模样。
我的耐心,在这一刻也彻底耗尽。
从前,我爱他,信他,想嫁给他,所以我愿意给他时间让他成长,让他玩儿。
我总觉得他爱我,他玩够了收心了,总会回来实现他的诺言。
可理想美好,现实永远骨感。
从前那个一心一意爱我的少年,早就在我的无数次纵容中,把那颗心分成了无数片。
或许,那其中还有一片留有我的位置,可我要的,从来都不是那不起眼的一星半点。
段臻抛弃我的那一天,从某种意义上,也让我彻底把他从我心底拔除。
所以,我对他也没了什么好脸,捡着他曾经刺我话,还了回去。
“收起你们那些拙劣的演技,段臻,爱是相互的,你不爱我,我自然也不会舔着脸继续爱你,十年,我坚持的够久了,我问心无愧。”
段臻却一把抓住我的手,眼底全是我看不懂的情绪:“季夏,你就非得这么倔?你跟老子低个头服个软能要你的命?”
他咬牙切齿瞪着我。
我没想深思他话里的深意,随意扫过他脖子上带着的情侣项链,我一根根掰开他的手。
“是,我不想跟你服软,也不想再跟你低头,这十年里,这些事情我已经做腻了,还有啊,别拉我了,你老婆都要哭了,你不是心疼吗?何必折磨自己呢?好好去爱那个让你栽了的人吧,祝你幸福。”
最后那句,我就随意一说。
段臻却听进了心里。
他猩红着一张脸把我压在贴门上,喉咙都哑了:“季夏你还真是恶心人的一把好手!
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你身上这一套被刻意打磨出来所谓豪门标准儿媳的伪装!
你他妈不爱我你就一早说啊!你一早跟我说明你只要钱,只要地位,我何至于把你的蓄意靠近当真心,平白无故把我的心扔你身上这么多年!你把我耍的团团转,现在你拍拍屁股就想走人?你把我当什么了?你的玩具?”
他紧紧把我摁在铁门上,像是要把我钉在耻辱柱上。
我也是到了现在才知道,原来我那么多年坚持不懈的喜欢,在他眼里,居然是蓄意接近。
我捏拳的手再也握不起来。
我甚至,连解释的欲望都没有了。
宋悦大概是拉了段臻一下,却被段臻甩开。
他执着的冲过来掰过我的脸,力气大到我皱眉。
可还没等我伸手,一道身影跟着迅速靠近,狠狠给了段臻一拳。
熟悉的气味扑鼻。
我抬头就看到沉着脸的段槐应。
“段臻,你礼貌教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谁给你的胆子对你嫂子动手的。”
“嫂?嫂子?”
段臻捂着发红的脸,茫然的视线扫过段槐应,落到我身上时,他忽然笑了。
“表哥,你才回国怕是认错人了吧?季夏是我的未婚妻,她怎么会是你的……”
“严谨点。”我纠正他:“是前未婚妻。”
还是被他亲手除名的。
段臻笑不出来了:“表哥,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你觉得我有那个闲情雅致跟你开玩笑?”
段槐应不笑的时候,眉眼平下来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就见他单手从兜里掏出一个新鲜的结婚证,摊开来甩在了段臻面前。
“礼貌没了,字总认得吧?再不济,脸你总看得见吧?”
“不,不会的。”
段臻看的认真,一双眼睛来来回回恨不得把那本结婚证盯出个洞来。
直到段槐应耐心耗尽收回结婚证,他却忽然暴走,推开段槐应,红着眼就要来抓我。
“季夏,你怎么能嫁给我表哥!你怎么能!?”
“我为什么不能?”
他能在我们保持着男女关系的时候出轨,我为什么就不能在我们还无关系的时候找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