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担心程晓的状态,周郝带着程晓去了教务处请假,并对中午在食堂发生的事情让了简要说明。
主任给他们批了假条就出去了,毕竟现在是她的休息时间。
“我想,我想给我哥打个电话…”
“好好好,你手机在哪儿?”
“课桌里面…”
“你在这好好待着,我去给你拿。”
“等等,还有我的药,帮我带上,麻烦你了。”
“客气了啊,我们可是好兄弟,哥去去就回。”
看着周郝的背影,程晓按住自已不断颤抖的手,心里有些担忧。
手抖得越来越厉害,这是抑郁症和躁狂症发病的L现“不行,不能让他看见我那么狼狈的样子…”
程晓跌跌撞撞疯跑出教务处,冲到厕所锁上了隔间的门。
现在是午休时间,大部分通学都安安静静待在教室里,没有人知道程晓把自已锁在了厕所里面。
周郝拿了手机和药,路上碰上李老师,解释了几句,等他回到教务处,空无一人。
周郝顿时慌了神,发疯般在教学楼大喊“程晓!有人看见程晓在哪里吗?!”
正在午休的通学都被吓了一跳,有起床气的通学不耐烦道“喊什么喊,不知道!没看见!”
无奈下周郝只好去找校长,看着校长拨通了程晓哥哥的电话,周郝头一次那么直观感受到关系户的好处。
焦急地望着正在拨号的校长,校长对他摆摆手示意冷静一点。
“程鑫啊,你现在在豫城吗?你弟弟这可能出了点事,是我们监管不力啊,今天中午有人对着他喊什么程聪炎,还骂得很难听,现在问题是我们找不到他了,你看你这有什么办法吗?”
电话那头的程鑫几乎是疯一般地冲出办公室“我尽快赶到!”
车辆直接飙到了160码,一路上程鑫感觉自已急躁得不行,那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拼凑起来的破碎的弟弟。
周郝这边也冷静不下来,他开始不放过每个可能的地方,他心跳好快好快。
突然一声闷响从厕所的方向传来,“不要…”
周郝冲过去,对着唯一封闭的隔间拍门大喊“程晓!开门!”
一股子血腥味让他更加暴躁,他对着合叶边猛得一踹,三两下把门拆除下来。
隔间内,程晓头破血流,他靠在墙上重复着机械般撞墙的动作,嘴里发出痛苦的嘶喊,他哭得简直不成样子,地上是助听器被人物踩得粉碎的碎片。
“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我还不死!我好累!好累…”
说着程晓突然身子一软,周郝眼疾手快,一下子抱住了昏迷的程晓。
救护车很快赶到,不少通学都站在走廊上看着热闹,周郝着急得和医生一起将程晓用担架抬上救护车。
不一会儿得知孙子出事的程老爷子给老战友打去了电话。
“老张啊,我这宝贝孙儿在你那儿怎么成这样的呢?他明明都已经接受一年多的心理治疗快要变成正常人了,你说说现在要我怎么办哦!今天老班长求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给我把事情查清楚,好吗?”
老校长也实在没想到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连连答好,承诺一定会给一个交代。
挂断电话,老校长立即用广播召集了所有保卫科工作人员,并给他们下了死命令。
“保卫科是干什么的?!我花钱雇你们来有什么用?!为什么校内会出现无关社会人员?严重影响到学生正常的学习状态!给我彻底查!”
接着校长便火急火燎地亲自驾车赶去了医院。
来到病房,少年虚弱地躺在床上,头上绑着厚厚的,洁白的纱布,显得整个人更加飘渺。
缓步移动至床前,老校长发现程晓的手脚被人束缚在了床架上。
这时侯医生和护士恰好来查床,他手里还拿着一支注射器。
“医生,他这是什么情况啊,为什么要把他绑在床上?”
“哦,您是他的家属吗?病人有严重的躁郁症可以认定为初步双相情感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