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真的不用麻烦您了。”
觑眼男人的神色,陆念心惊肉跳。
壮胆去开车门:“我找朋友来接我,您早点回去……”
她回想刚才的公主抱,心忍不住沉了沉。
叫人拍到,她更解释不清了。
“你朋友,哪个朋友?”
上了车还要跑,一副被逼良为娼的样子。
霍司州简直要气笑了,恶狠狠抓住她的手腕,寒声质问:“谢之章?”
明明是问句,却莫名带着笃定。
那双漆黑的眼睛,比外面乌云压城的天幕还要漆黑深沉,蕴藏雷电险意。
陆念愣住。
她谁也没想,不过是随口的托词。
偏偏他气势逼人,一副不给个答案不肯罢休的架势。
鼻尖上急出一层薄汗,陆念大脑空白无法思考。
干脆心一横,顺着他的话点头:“我等会儿就给阿章打电话……啊,疼。”
手腕上的力道骤然加重,一瞬间仿佛要捏碎她的手骨。
陆念不自觉发出痛呼,眼眶里沁出生理性的眼泪。
她怎么敢?
霍司州目光冷沉,怒火几乎冲垮他的理智。
口口声声不肯麻烦他,客气得像是恨不能在两人之间划出道银河。
打电话让谢之章过来,就不觉得麻烦了?
怒火攻心,看着陆念两眼含泪的可怜模样,他突然掐住她的下巴,俯身直接亲了上去。
“唔!”
讶异睁大眼睛,陆念下意识伸手推他。
疯了吧!
这还在霍家老宅的大门口呢!
他这样,就不怕被霍老爷子知道吗?
霍老爷子年纪大了,真的会被气死的!
感受到她的拒绝,霍司州眼底泛起愤怒的猩红,不仅没有退开,反而大掌钳制住她的手,将她整个抱在怀里。
两腿夹住她的身子,精壮结实的身躯紧紧跟她白嫩柔软的身子贴在一起,肆意掠夺着她口腔中的空气。
陆念动弹不得,被他肆意把玩狎弄。
三两下身体酥软,绵绵依在他怀里,眼尾飞着抹动情的红意。
好不容易松开她,霍司州明显了有了反应。
满脸克制地别开眼不再看她,低低平复着呼吸。
一时间满车暧昧灼热。
陆念抿起微肿的唇瓣,感受到身体变化,一时羞耻红了脸。
忍不住又伸手推他:“您放开我。”
“别闹。”
捉着她纤细的手腕,拇指忍不住蹭过她白嫩细滑的肌肤。
感受着指腹那诱人的触感,霍司州喉结轻滚,脑海里不自觉回忆起那令人食髓知味的滋味儿。
他眼神更加幽深,嗓音沙哑:“再闹,我就继续亲你。”
“你!”
陆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看他一眼。
本来只是布满红霞的脸一下子熟透了:“你你不要脸。”
他怎么能用这种手段威胁她?
她眼底布满了潋滟水光,总是澄澈干净的小鹿眼眼尾绯红,多了点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媚态。
这一眼看过来,含嗔带羞,说不出的风情。
霍司州忽然觉得口舌发干,浑身燥热。
扯了扯领带,幽幽道:“陆念,我是个男人。再折腾下去,我不保证忍得住。”
什,什么?
陆念瞠目结舌,傻傻看他。
男人把她整个抱在怀里,勾起薄唇,肆无忌惮收紧手臂。
两人贴合更紧,陆念模糊感受到某种异样的温度,眼睛一下子瞪得更大,脸简直热得能煎鸡蛋。
他,他怎么能……
他这么高贵矜冷的人,怎么会……
陆念羞得说不出话,整个人更是红得像个大红灯笼。
霍司州唇角弧度加深,用力抱了还是松开手。
额头青筋跳动两下,覆盖着一层忍耐的薄汗。
血气方刚,又开荤没多久,他确实忍得有点辛苦。
陆念不敢再招惹他,忙贴到车门边上,跟他拉开距离。
好一会儿,车内的温度才终于降下去。
拿起内置话筒,霍司州淡淡提醒司机:“开车。”
“等等!”
陆念一急,按着他的手眼底泄出几分哀求:“霍总,真的不行。”
她着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按捺不住急切道:“网上本来就已经传成那样,再被拍到您送我回去,别人会更误会的。霍总,您就把我放下吧……”
她真的很在意,连声音都不自觉带上了哭腔。
就那么不想跟他扯上关系?
心底轻嘲,身体的火热迅速降温。
霍司州冷淡放下话筒,平静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自嘲:“放心,那些人不敢再乱说。”
陆念愣住。
“不信?”男人冷冷道:“你搜索关键词看看。”
怎么会不信呢?
他向来说到做到。
陆念恍惚想起,他这样权势滔天的人物,不想被人议论私生活有的是办法。
果然,点进去看看,她和霍司州抱在一起的照片被删得干干净净,搜索关键词也搜不出来。
显得她的杞人忧天有点好笑。
攥紧手机,陆念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规规矩矩坐好,轻声说:“那,麻烦霍总了。”
又来了。
又是这副客气疏远的模样,像是恨不能把他推开十万八千里。
心头那股恼火再次冒了出来,霍司州都说不清此刻的烦闷因为什么,冷眼看着窗外那沉甸甸的乌云,只觉得碍眼极了。
这么久还不下雨,到底要酝酿多久?
*
一路无言。
车子进了小区后,雨终于落下来了。
“劈里啪啦”打在车顶,飞快连在一起,雨幕转瞬间遮天盖地。
这场雨憋得太久,下得格外大。
下车前,霍司州忽然平静道:“下个月有场拍卖会,你跟我去。”
“拍卖会?”
陆念一惊。
跟霍景煜约她去的那个,是同一个吗?
她不敢心存侥幸,忙说:“霍总,我可能不太方便。您,您不让巧巧陪您去吗?”
薛巧巧才是他正牌女友,她跟着去算什么?
“你有事?”霍司州不答反问。
对上他漆黑洞彻的眼,陆念一时梗住。
霍司州和霍景煜的矛盾近乎摆在明面上,她说因为霍景煜拒绝他,他会生气吧。
况且还不一定是同一场。
首都这样的地方,大大小小拍卖会并不罕见,也许压根就不是同一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