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眼眶一红，伸手将书案上的东西，悉数扫了下去，就连当年，先帝在他及冠时，送的那副砚台，也没能幸免。
那掌事姑姑又拿出了一个物件，皇帝颤声说了三个好字，终究还是去了凤栖宫。
那一夜，凤栖宫的烛火通亮了一宿。
前半夜，是帝后谈话的声音，而后半夜，足足叫了西次水。
第二天，皇帝失魂落魄地回到前朝，闭着眼，无所谓的同意了大臣们的要求。
永泰帝从做太子到皇帝，整整三十二年从未选过秀，消息一出，各大世家纷纷哗然，举族沸腾，就连那些偏僻地方的，排不上号的小家族，也送出了适龄的姑娘，甚至害怕选不上，自家不能攀附皇家，更是在民间搜罗了大批各式各样的美人，一并送入宫里。
从礼部接到消息到筹备，永泰帝从未理睬过任何人，不听任何关于选秀的消息。
他又像那三个月一样，将折子搬进了凤栖宫，夜夜宿在皇后的宫里。
整整五千六百八十七台轿子，最终却只选了一人。
原因是，永泰帝身边多年的影卫首领，告诉他一个消息，肖家家主曾经救过昭德皇后长孙岚伊的外祖，而肖家，只有一个女儿，就是今年二十八岁的肖眉。
最终，肖眉入宫，封为贵妃。
可天意弄人，媚贵妃进宫的第一个月，皇后便传出了有孕的消息，己然两月有余。
而得知消息的永泰帝，第一时间，并不是欣喜，而是一言不发。
继而遣退所有宫人，年过半百的帝王，发出了压抑而失控的呜咽声。
继而前往太庙，在列祖列宗的面前，跪了整整两天。
最后，他亲自去药王谷求了最好的妇科圣手，带到凤栖宫。
他再一次将所有奏折带到凤栖宫，在凤栖宫的侧殿住了整整八个月。
期间皇后的所有药汤和饮食，全都要过他的目。
————————————————时光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