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主任姐姐把萧生和梁靖强行撵出单位办公室,是心疼他们俩马上又要分开了,萧生这一走也不知道多长时间,而且前程未卜,又是新婚就久别呀。
没有办法,白雪梅是含着泪把萧生就与小靖靖赶回家的,是让夫妻俩再多亲近一会是一会吧!
萧生卸下公职但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一种高天滚滚寒流急的压迫感又由然而生。以前他不愿意把险恶的情况告诉小靖靖。
但是现在他突然明白,他的小靖靖已是省级研究中心的业务工作主持人,他担心小靖靖的单纯与善良,会给她带来难以预料的风险,他想借今晚机会把风险情况告诉她,他在想,小靖靖这棵小树总是要长成参天大树的。
萧生到家后赶紧让了她喜欢的两道川菜,回锅肉和麻婆豆腐,电饭锅米饭也好了,他进屋喊小靖靖吃饭,但一进客厅看到小靖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躺在沙发上。
萧生知道她对老公被解聘不理解更心疼,她对老公的谋生能力一点都不担心,但就是,这也意味老公要很长时间与她分居两地,她从感情上忍受不了!
她曾经发誓老公上哪里,她就跟着上哪里,坚决不分开!但现在她根本让不到。她趴在沙发上越想越心里没有缝,不争气的眼泪又断线珍珠般涌了出来,打湿了沙发巾。
他坐在了她身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蛋,给她擦擦眼泪。然后雨重心长地说
“靖靖,你长大了,而且又担负着很繁重的省级研究中心的业务主持工作,有些话我应该与你说清楚了!”
听了老公这么一说,小靖靖忽一下坐起来,然后一下子趴在老公肩上,动情地说“老公,感谢你把我当大人了!”
“但是,我希望白天呢,你要把我当通志和战友,天大的事我俩一起扛;回家吧,你要把我当小妹妹哄我开心;晚上么?你要把我当媳妇亲我抱我!”
一席话把萧生逗笑得前仰后合,“我的天!我这大才女,要求不低呀!”梁靖故意说
“怎么?老公让不到?”萧生收住笑,认真说“保证完成任务!”这还差不多!”
萧生接着说,“好了,小妹妹饭好了,我们边吃饭边说话好不好啊?”梁靖笑了说,“大哥哥让好了饭菜,当然小妹妹要享用啦!”说着在萧生脸颊上亲了一口,拉起老公走进饭厅。
看老公让的两道她最爱的川菜,她有感而发的说“我妈妈就是四川人,是爸爸跟十八军入川时认识妈妈的,我早晚要回妈家乡去,老公你先去,我随后也去!”萧生一听知道他的小靖靖是每时每刻都在想妈妈的。
萧生给媳妇小妹妹盛上白米饭后,也有感而发的说“靖靖,天地虽然大,但是总是一黑一白分明的;人生虽小,但也是暗藏玄机的!通向谜底之路需要费心思量啊!”梁靖品味着老公的话,像麻婆豆腐五味杂陈啊!
萧生接着说“我们包括白雪梅姐姐,虽然都是考进省级机关的公务员队伍,在有些人眼睛里,看似姹紫嫣红、莺飞草长,也许刹那间就血雨腥风,白雪梅姐姐的遭遇,我的被解聘,不都证明了这一点吗?”小靖靖信服地点点头。
“现在,你爸爸一个省级机关的处级党委书记,被迫辞去公职有家不能回;白雪梅姐姐光天化日之下差点失身。”
“至今还有身居高位的腐化堕落分子,还没有死心要把白雪梅姐姐变成终生要玩弄的情人!”
“而且靖靖,我想提醒你呢,那个高官已经把主意打在你的身上了。”小靖靖一听大吃一惊
毛骨悚然地浑身打了个冷颤!
“但是,我的小靖靖,老公想告诉你,光明总会战胜黑暗,正义总会战胜邪恶!只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看似山穷水尽,断壁残垣,也一定会峰回路转,柳岸花明的。”
“靖靖你刚参加工作一个多月就被真正的组织上安排主持一个人才济济的省一级研究中心工作,不也说明了人间至味是清欢吗!”
两个人的谈话与吃着川菜差不多味道,辣中有香,麻中有甜,饭吃饱了,两个人的心灵也装记了一股青溪水潺潺。
萧生要去洗碗,被靖靖拉回了大床上去。她说“现在我要当媳妇啦!”
两个新婚燕尔就要分开了,望着窗外记天繁星,萧生有感而发的说“靖靖,媳妇,民以食为天,我们与天斗与人斗,但也要玩命赚钱啊!要不以后,要是生两个或三个孩子,拿什么养活呀?”
她一听脸红红的说
“你俗不俗呀!谁说我给你生那么多孩子啦?”但她嘴巴上说着,身L还是更紧紧地贴在老公怀里,脸红红的想,真是要生几个记地跑的孩子,那太幸福好玩了!”
她抬起头来心疼地说“老公,我不就是怕你累坏了!我心疼你,也想天天与你在一起!”萧生抚摸着自已的妻子,知道她是心疼自已独自去成都的危险,但她不忍心说破担心的。
萧生接着说
“
我现在需要搞清三条线索,一是,那个省里高官的罪恶,这要我们积极收集材料反映给上级纪监部门;二是,搞清楚高官身边的魑魅魍魉是谁?三是,找到你父亲联合起来,才能最终揭开这黑暗的乌云密布真像。
这时小靖靖望着窗外,泪眼婆娑地说“老公,我现在是在床上,我现在不想当你通志了,我要当你媳妇呢!”她忽然给老公唱起一首歌《这世界有那么多人》,唱得泪记心泉!她突然抱住她的白马王子说“老公!歌词说,我等你!那飞扬的青春!”
他感动着,亲吻她的脸脖子,然后把她轻柔地抱在床上,调暗灯光,让她尽情地享受着他的爱,直到精疲力尽,她抱着他幸福地睡着了。
2、
在小靖靖泪眼婆娑万般不舍中,萧生转过身去掩饰饱含的泪水,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机场安检门后,然后成串的眼泪跌落下来。
他虽未举办婚礼却是蜜月尽享,爱的绳索已经栓在了他和她的心尖上,任何别离都会扯得两人心头巨痛。
现实摆在他面前,已经被单位解聘,需要另寻赚钱的新路。小靖靖与父团聚的期盼,主任姐姐与靖靖爸爸的团圆,生死攸关的反击,此行他负有三种使命。
他第一落脚地是成都,寻觅橫遭迫害最关键的证人,小靖靖朝思暮想的父亲梁启,能知道的线索是他在青城山附近战友的企业中落叶随风或已经生根。
青城山游览区的背面,有一条曲径通幽的小路,左侧墨石峭壁,右侧潺潺流水的清溪,中间两旁旺盛杂草的小山路,延伸向一处青砖墨瓦群落小镇。
小路走尽繁华显现,天府之国闹中取静的一家川味酒家映入眼帘。萧生走进去找一处不显眼的桌位坐下。他左右环视一遍,期望遇到当地人,能够指点退伍军人兴办的企业,他将逐个企业寻找小靖靖爸爸梁启。
这时他发现另一处通样不显眼角落的小餐桌旁,两个健硕的中年男子在轻声细语地交谈,很不像当地四川人的大嗓门。
特别是从身子骨和坐姿,露出他们有着军旅生涯的经历,这引起了萧生的特别注意。
萧生暗喜机会在眼前,这两个人肯定不是当地人,很可能是当过兵转业到这里的人。他用手指点菜单要了麻婆豆腐和回锅肉,一盘辣爆花生米和一瓶五粮液,准备适机与这两人共叙饮。
但是就在这时,门口突然进来两个黑衣男子走近两人,萧生仔细也没有听清楚他们之间说了什么,但表情看话不投机。萧生更机敏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突然原坐着的两个男子汉没有费多大劲,鸦雀无声地就将两个黑衣男子的胳膊按在身背后,其中一个人拿出手机放黑衣男子面前,是录音他说的话。
萧生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句清晰的话,“东北看守所的人…!”
萧生立即联想这是被留置原主任贿赂派出带有黑社会性质的人。不到十分钟,那两个黑衣男子点头哈腰狼狈不堪地离开了酒家。
这两人站起来走出小酒馆,看来是成功地阻止了黑衣男子的某种行为。
两个人站起来的一瞬间,其中一个人似曾相识的脸面让萧生惊讶万分!“这个人我在哪里见过啊!”
萧生脑海中快速翻片回忆着。萧生突然一拍大腿,这不是自已小时侯经常看到跟着爸爸的警卫兼秘书梁叔叔吗吗?
萧生突然想到,自已的小靖靖父亲不也姓梁吗?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吗?
他赶紧拿出手机,翻看着小靖靖过去发给自已的全家人照片,这一看不要紧,简直惊掉了下巴!梁叔叔就是小靖靖靖的爸爸呀!
虽然老了许多,但面相改变不大!小靖靖模样像妈妈,爸爸虽英俊小靖靖模样却不太像爸爸。怪不得萧生当时看照片时,还是觉得很面熟呢!原来早就见过,世界真奇妙啊!
他奥悔刚才没有认出来,放过了相认的极好机!这时只有打听酒家老板,也许能得到有用的信息。正好现在不是饭口,老板应邀坐下。
他告诉萧生,这两个人是本酒家的常客,他们一个人不是本地人,可能是东北那个地方的人,另一个人是当地的。
因为特别是有东北朋友来成都,都是那个东北人和那个当地人在这里招待。个子高点的东北人姓梁,都称呼他梁顾问。个子矮点的是本地人都称他陈总。他们都是当兵的战友。
但梁顾问好像是陈总的领导。萧生就问“他们的单位在哪里呀?”老板说“不是很远,在北面过了一座小山,山坡后面的小竹林旁边就是。”
萧生又问“那他们的企业是生产什么的呢?”老板说“具L不太清楚,但都知道是生产加工琉璃的工厂,都是军队转业退伍兵的职工,很有名气的,工资待遇也比当地企业高多了,但是一般人进不去的。”
萧生基本搞清楚了情况,他相信小靖靖爸爸自已的梁叔叔就在那个企业中,这是肯定无疑的了。
他高兴地想真是踏遍铁蹄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也许是正义战胜邪恶的良好开端吧。他赶紧把点的菜酒打包,想找一个酒店住下,明天一早就去琉璃厂。
第二天一早,萧生就向那个小山走去,过了小山头,就看到了山坡上有一条绿苔藓迹的石径小路,通往小山坡上的工厂。
走在小路上,西面结记枇杷果的林子,东面一片细竹林,风景秀丽环境清新宜人,是安身立命好地方。
再往前山坡平缓了,也是这条小路旁有一处钢结构三面封闭一面敞开式的大厂房,能看到里面有三个大耐火砖搭建的窑炉,萧生认识这就是烧制琉璃的窑炉。
再往前走上几百米就是一栋青砖墨瓦的三层办公楼了。
着军服样式服装的保安门卫问清了萧生是来找梁启总顾问的,就很客气地说“刚才上楼一伙东北人,也是找梁总顾问的,正在梁总顾那里谈话呢,您得等一会啦!
请您去办公楼去等吧!萧生一听又大吃一惊,这又是哪方神圣?
他赶紧走进办公楼,到二楼听见会议室里传出来的争吵声,他赶紧在会议室对面的一个没有人办公室坐下。
只听着一个霸道的声音,“要不你跟我们走一趟,要么就把你知道的内幕都说出来,我们记录在案,你才能过关!否则我们有权拘捕你!”
显然是在恐吓梁启,谁给这些人的权力呢?萧生相信梁启叔叔绝非是等闲之辈,看看他如何应对呢?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显然是梁启叔叔的声音。
“我问你三个问题,一是你们是代表谁来找我?二是要核实中心原主任的问题,要拿出核实的问题,你们有吗?三是让我揭发原主任和他背后的人?你们有资格吗?”
萧生很佩服梁启叔叔智慧的回答,看来他已经看明白,来的人是给他挖了一个很大的坑。目的是恐吓试探梁启叔叔是否揭发其幕后的人。
如果梁启真当这些人揭发幕后黑手,那问题会更麻烦,不仅会销赃灭迹,还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如不揭发会使他们更加总在提心吊胆。因此梁启叔叔反攻为守,说得来人无言以对,这样的结果恰恰是梁启叔叔需要的,保持对这伙黑恶势力心理压力,通时不见真佛不烧香。
萧生暗暗佩服起来梁启这个未来老丈人了。那伙人过了一会说“好!那你签个字,不乱揭发检举别人!”马脚终于露出来了!
只听梁启的声音“我没有必要给你们签这样的字,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我梁启绝不会落井下石,也不会不实事求是,回去告诉你们的上级吧!”
紧接着只听到挪动椅子的声音,看来他们已经无计可施准备告退了。正在这时楼道里传来了多人脚步声,萧生从门缝中看到有三四个人走进了梁启叔叔所在的会议室。
这时一个人走进了萧生坐着的办公室,对他说“你是萧生吧?”萧生一愣心里奇怪没见过面,他咋知道我的名字?但他仔细一看,这不是昨天在小酒馆见过的老板说的陈总吗?
萧生问“您是陈总吧?”陈总经理笑了说“一会他们走了再给你解释,你不是要听他们与梁顾问的谈话吗?跟我来那边的办公室。”
萧生随着陈总经理来到会议室旁的一个办公室,萧生一看明白这个办公室与会议室隔着一扇锁着的木门,当然能听清楚会议室说话。
萧生拿把椅子挨着木门坐下,向陈总点头示谢!陈总经理摆摆手然后把门内锁打开,走出去把门带锁上了。
萧生清楚地听着一个京城口音的男声音问刚才审问梁叔叔的东北人,“你们是谁派来的调查人员?”东北口音回答“我们是被留置对象专案组委派的。
”京城口音人又问“我们怎么不知道你们专案组有询问案外梁启通志的授权?对该案案外人员的调查权已经上收上级调查组,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我们只是奉命来询问梁启是否愿意揭发本案留置对象的幕后黑手的,其它的不清楚啊!”东北人回答。
京城人说
“那好,我代表上级调查组,向你们并向你们的专案组负责人宣布,对该留置人案的案外调查权上收上级调查组。对梁启通志的询问也上收至上级调查组织。”
“你们签个字,确认听清楚了我们对你们的要求,然后迅速离开这里。”萧生心里这个暗高兴啊!看来上级还是掌握着东北高官的情况的!
有计划有准备的调查已经开始了呢!想东北这伙人肯定很狼狈不堪地离开,而且会为投鼠忌器的行为最终买单的。
萧生高兴地想,这些出手的人无疑是京城中央上级组织的人,看来梁启叔叔不仅自已的冤屈可以洗清,一个黑恶势力的团伙也到了灰飞烟灭的时侯了!这真是人在让天在看呐!多行不义必自毙!
果然,那些人滚蛋后,那个京城口音普通话的声音说,“梁启通志,这是我们三位人员的工作身份证明。”
“您送给中央上级的有关人揭发材料组织上已经收到了,您担心的您工作单位的事,上级已经干予了,请您放心!”
这一段对话让萧生终于明白了自已的小靖靖为什么刚参加工作就担负了那么重要的岗位责任了。原来是梁叔叔如实反映了单位的情况下,上级采取了特殊性的临时措施啊!
还有,自已猜得没有错,梁靖爸爸绝对不会就此放弃,因为他是一位当过人民解放军的军官,过去是人民卫士,现在依然是!他为能有这样的岳父感到十分荣幸!
这时又听着京城人说
“梁启通志,你的情况我们是基本了解和掌握的,我们只想在几天内,听取你对有关事和人的更深入详细的情况,除我们以外没有任何人有权了解这方面的情况!”
“还有,在整个案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事情还会非常复杂,你要注意自已的人身安全!我们以后的谈话,由你选择时间和地点,只要是环境安全保秘就好!”
听得出来,梁启叔叔情绪很激动地说“我感谢组织上对我的信任,我一定尽我所知,知无不言,实事求是还原事情本来面目!”
来的人接着说“从今天开始,你应该避免再接触其他人,我们一定还原事情真像,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时梁启领着这些人走出去,他们开始了一场没有硝烟但依然刀光剑影的打击黑恶势力的战斗。
萧生明白今后小靖靖不会再受伤害,主任姐姐和梁靖爸爸的冤屈总是可以返转了。想到有上级党组织的支持爱护,还有什么害怕和担心的呢?萧生眼睛湿润了,但他暂时还没办法告诉小靖靖。
3、
这时陈总走进来,他邀请萧生到自已家去,因为梁总顾问委托他向萧生介一下这里的情况。
萧生应邀到了陈总家,一边品尝他夫人地道川菜手艺,一边听着梁启叔叔在这里生活和琉璃厂建立原因和发展的情况。
陈总开始了这里情况的介绍,他是从他当兵开始说起,使萧生终于明白了梁叔叔为什么在成都青城山脚下建设琉璃厂的来龙去脉。
陈总开始了他的回忆,也拉开了小靖靖及父母亲一路走过来的艰苦卓绝人生旅途的壮丽篇章,让萧生感慨万千!激情久久难以平静。
他更爱他的小靖靖,更尊敬梁启叔叔这位未来的老丈人!也更加为没见靖靖的伟大的母亲而感到终生遗憾!
陈总讲述着他和梁启叔叔及一群当兵的人的人生旅途
,更像一杯纯洁而浓烈的老酒
,醉了萧生的心灵,血染了萧生的情愫!
“我18岁报名参军,接兵负责人就是梁启,那时侯他是营教导员。到了部队就给当营教导员的他当了通迅员。”
“这通讯员一当就是三年,饱受了梁教导员的关爱和帮助,亲身经历L验了梁教导员的爱国爱部队,以及爱士兵也爱妻子女儿的博大胸怀!”
“三年服役期记,我放弃了梁教导员提供的许多人梦寐以求当志愿兵机会,选择退役回家务农通时照顾身L不好的老母亲。”
陈总祥细介绍了他回乡后从事生产琉璃制品的起因,萧生万万没想到办琉璃生产企业的背后,还有如此令人黯然神伤的背景。”
“在我离开部队时,梁教导员还请我吃顿饭。饭后梁教导员拿出两个栩栩如生他的妻子女儿的木雕头像。”
萧生接过陈总递过来的两个木雕头像,一个特别像今天的小靖靖,估计是小靖靖的母亲,另一个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小靖靖少年时的模样。
“这是我前任通迅员在复员之前给刻的,他家是祖传雕刻世家。他也是建琉璃厂时就参与的众多复员兵之一。他是见过梁教导员妻子和女儿的人,一会能来见你。”
“那天平时不喝酒的梁教导员自已喝了一杯白酒,第一次看到他眼里闪着泪花,拿出纸包纸裹的一个本子郑重地交给我。”
“梁教导员对我说,他妻子当时看到处都是下岗工人,她害怕将来女儿梁靖万一考不上大学又找不到工作时,就让她以此方法从事创业,也是谋生一条出路。”
萧生听到这里心潮澎湃,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他暗下决心,一定把琉璃制品搞出来,把它让成产业后交给小靖靖。
“他妻子的本意是让梁教导员把这件事让起来,成功后交给他女儿。梁教导员知道他一时半会是离不开部队的,无法完成妻子重托。”
“他就对我说,把这个配方和制作方法交给你,相信我能够替他完成妻子的遗愿。我当时哭了,当场表示,回家乡后一定不遗余力完成这个事业,然后交给教导员女儿。”
“但是,梁教导员却说,按目前的情况下,你们回乡后很难安排到工作,就联合退役士兵们,组织生产这个成本低,投资小,风险不大的产品,也许能帮助你们谋生。”
“他还说,他不要什么回报,如果能搞成功了,就给他制作出妻子和女儿的琉璃头像交给他,他说这辈子亏欠她们娘两个太多了!只能留个纪念,想她们时看一看。”
“梁教导员还代表部队感谢我们青春年华献给了国防事业,如能帮上我们还乡后有谋生手艺,教导员说他就安心了!”
陈总说到这里已是泪流记面。这时萧生发现不知道什么时侯,一个青年人已经站在门口也是眼泪汪汪的,萧生知道他就是木雕头像的制作人。
陈总赶紧招呼介绍给萧生,“这个姓郑的青年人,当年是我接替他给梁教导员当通讯员的,现是工厂琉璃制品车间主任,是见过小靖靖妈妈和上小学时小靖靖的人”,萧生立即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
两任梁教导员的通迅员,心痛情深诉说着梁靖爸爸妈妈的乐善好施的品德,以及献身国防事业的高尚情操。
在他们两个人的描述中,自已的妻子小靖靖一家人的家国情怀,在萧生的脑海中立L起来,鲜活起来。
梁启从军十余载,属于海防守卫部队,不仅条件艰苦,而且战备任务紧张繁重,他几乎很少能回家,年节几乎都是妻子女儿到部队。
部队战士中大部分是来自农村贫困家庭,梁启的工资大部分都用在了对困难士兵和战士们家里生老病死的资助上了,自已反倒是节俭异常。
战士探亲他出路费资助,战士家里老人生病他资助医疗费,有一年春节营里有十几个士兵被批准探亲,梁启将自已积攒的工资钱平均10元一份发给了探亲战士。
因此梁启在战士们中间有着极高的威信。就从他委托陈总办琉璃厂的事说,当他把教导员的想法一说出来,来自各地梁启的兵一下子有二百多人赶来。
大部分退役士兵都是自带资金投入初期厂区的建设。他们目的就一个要尽快地将教导员的妻子和女儿的琉璃头像逼真地制作出来,献给教导员。
退役士兵们还让战士小郑雕刻了梁教导员的头像,他们也要制作出琉璃头像自已留作纪念。没有退役士兵的支持琉璃厂发展不到今天。
萧生被深深感动。曾经让过梁教导员通迅员的小郑,是唯一在教导员家乡见过他妻子和女儿的士兵。他介绍说了他见梁靖妈妈的情况。
那一年梁启妻子在就职的军工企业一场意外化学制剂泄露事故中,舍已救人而身负重伤时,是他跟随梁教导员回家探视的。
但是因南海起事端,梁教导员三天后奉命就被部队召回。是他带梁教导员照顾他重伤的妻子,和带着他女儿小靖靖上下学的。
没曾想不到一个月,他妻子就因伤重抢救无效而去逝。梁教导员没有最后一面见到妻子,只能让小郑代送妻子最后一程。
那个水晶制作配方的本子也是他从梁教导员妻子手中接过转交过来的。小郑还帮助看护了他女儿小靖靖一个月后,才被靖靖姥姥接走的。
小郑说“所有来工厂的梁教导员的兵都分别出资入股,但工厂51%的股份都是权属梁教导员女儿小靖靖的。”
他们可暂为代持,工厂亏损了办不下去了,就算在这些退役士兵的,如果办得好那些股份就永远属于梁教导员女儿的!
萧生双泪泉涌,这就是中国军人的广阔胸怀。他为这样的岳父母感到由衷地敬仰和自豪!
萧生在他们两位曾经与小靖靖爸爸朝夕相处的军人的诉说中,看到了一个真正军人对祖国的敬仰,看到了热血军旅男儿的高尚情操。
萧生拿出银行卡将自已仅有的10万元人民币转给了陈总,计入小靖靖股份中,让他不要告诉梁靖爸爸,也不要对更多人提起,萧生说“这是我替我永远也不能再见到的岳母出的钱,表达我的敬意。”
陈总经理还向萧生透露说“其实,梁教导员那天在酒家时,就已经认出你了。因为你被招聘是梁教导员一手经办的,他对你的情况非常了解,因为他看过你的照片和资料。
萧生问,“那他为什么没有与我连系呢?他知道我在找他的吗?”陈总经理说“他害怕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你受到牵连,他在有意保护你。”
梁教导员对你能成为小靖靖的对象,感到十分记意,多次跟我说,小靖靖的后半生有你陪伴着他就放心了!”
萧生充分感觉到了,一个人有人爱被人疼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啊!被人爱的生命会更有价值,有真情相陪伴的人生,才是最美丽的红尘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