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锦被,热浪翻滚。
灯光暗掉的主卧里,云曲水调,呼吸喘重,旖旎一片。
宋辞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贴着绯红的脸颊,一下一下轻抚着。
她紧张又期待。
压着她的男人,是她领证三个月、朝夕相处不过十多天的合法丈夫唐宋。
消磨难解,她感受到吮吸着自已唇瓣的男子炙热滚烫的气息。灼的她,杏眼半阖,不敢乱看。
原本贴着脸颊的手在锦被下,与她十指交握,或轻或重地控着她。
睡衣的扣子早就就被他一粒粒解开,肌肤似雪,泛着水光,一切大白于视线内。
美好,莹白。
腰侧的酥痒慢慢上移,宋辞轻哼,樱唇微张,更方便唐宋汲取所有芳甜。
一时间,宋辞输的溃不成军。
迷茫浮沉间,她的胳膊被唐宋搁在他肌肉喷张的脊背上。
耳语温柔,字字醉骨。“辞辞,抱着我。”
宋辞紧了紧自已的胳膊,又听到他说,“睁开眼,看着我。”
刚才的灼热稍稍远离,她听到锡纸撕裂的声音。眸子睁开,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动作。
只一眼,她就慌乱移开视线。可她未察觉,唐宋已经捕捉到她此刻的情动。
唐宋的吻又密密地落在她的眉眼,慢慢下移,到她的心口,听着她的心跳。
乱如擂鼓,呼吸起伏间咚咚作响。
“辞辞,可以吗?”
宋辞羞于回答,环在他背上的手,还未收紧,就听到一旁唐宋的手机响了。
是一首专属铃声,来自顾晚晴,唐宋的白月光。
刚起的情潮快速冷却,宋辞推开他。“接吧,这么晚打来,该是有急事。”
宋辞起身,披着睡衣走进浴室。等她冲完澡再出来时,房间里除了燃着催情的线香,再无其他。
她走上前,徒手掐灭,随后,翻身上床。
暗影里,被子拱起的小小弧度,乌黑的发丝映着锦被的大红。
宋辞左手搭在额前,乌润的眸子看着屋顶的云灯。
失眠的她回忆着两人相识以来的事,那场以乌龙开局的相亲,有了今日这份失败的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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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辞母亲病重,时日无多。如今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她结婚成家,觅得一位有缘人,扶手相伴一生。
她这情况,被办公室热衷于保媒拉纤的通事徐姐无意间知晓。至此开始,给她频频介绍青年才俊。
三个月前,她被徐姐强烈介绍去跟她的堂弟相亲。
因为情况特殊,宋辞被拒绝很多次。大多都是见面时觉得她很好,可等她开口之后,就是被果断拒绝。
尽管,她工作不错,长相不俗。
不知怎的,这次她似有预感,觉得会成功。
跟徐堂弟相亲地点约在东城的一家咖啡厅,她比约好的时间早了五分钟,在门口定了定神,才走了进去。
徐姐总喜欢搞神秘,从来不发照片。
只说他堂弟就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并且说他,绝不会迟到。
工作日的咖啡厅,人并不是很多。
宋辞环顾四周,在里面靠窗的位置,锁定一位白衬衣的清隽儒雅的男士。
待她走近后,才发现,那俊儒的外表下,眉宇间全是冷漠和疏离。
帅是真的,高冷矜贵也是真的。这样的人,是要被众星捧月的。
她一介凡人,怎可惦记分毫。
宋辞不觉止了脚步。
坐着的男子察觉到身边站着的她,放下手中的平板,淡淡地问,“有事?”
宋辞愣怔三秒,脸颊微烫,“你好,我是徐姐的通事,青州大学的老师,来相亲的。”
坐着的男子神色微变,原本淡漠幽黑的眸子,更暗了。
他起身,握着宋辞递过来的手。“哦,请坐。”
“喝什么”唐宋轻声问。
“澳白。”
澳白上桌,宋辞捧着咖啡尝试开口,“我的情况,徐姐应该都告诉你了。我母亲病得很重,所以如果可以,我想尽快结婚。”
唐宋眉梢一挑,双手交叉合拢,放在桌旁,没有开口。
宋辞有些不大自然,“我知道这样讲会很唐突,您别误会,只是假结婚。就是需要您跟我一起拍张结婚证上的红底照片,然后抽空陪我去看一下我妈妈。仅此而已。”
唐宋还是没有回话,低头喝着咖啡。
宋辞不是第一次被拒绝,早已习惯。“我知道了,抱歉,我有些强人所难。既如此,今天就到这吧。”
唐宋带着浅淡的笑,望着她。“姑娘留步。”
宋辞重新坐下,感恩地看着他。
“容我提醒姑娘,办假证是犯法的。”
宋辞脸色羞红,不敢多说。她怎么会不知,可她现在没有别的办法。
“假结婚无趣,办假证犯法,不如真领证。”
宋辞哑声,乌润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怎么?姑娘刚才不是还侃侃而谈,这会儿反而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