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辰俯身细察那伤口,只见其圆且深,宛如被无形之珠所击,其深度非寻常内力所能及。江湖之中,何时出现了以珠为暗器的绝顶高手?
“主子,您快看那边……”寒风突然指向屋顶,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月光下,一道窈窕身影悠然立于瓦檐之上,一腿轻架,手中把玩着一个长而黑的管状物件,轻轻一吹,烟雾缭绕。随即,她轻盈跃下,姿态潇洒。
“大恩不言谢。”秦婉清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随性。
寒风愕然,这杀手竟是王妃击落的?这怎么可能!王妃秦婉清,自幼深居简出,素无武艺传闻,何以有此等实力?
宗政辰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肩上的奇异之物上,沉声问道:“此为何物?”
“狙啊。”秦婉清淡然回应,二字出口,却让宗政辰与寒风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
“枪,这是枪。”秦婉清睨了他们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她,作为21世纪的医武双绝之神,自然有着超乎常人的自保手段。
宗政辰闻言,心中震撼不已。这小小的黑铁之物,竟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威力?难道它比内力还要强大?
“什么是枪?”他忍不住追问。
秦婉清却懒得细说,只是随意地吹了吹枪口,转身离去。心中暗自腹诽,这男人装病倒是挺像,一动手就生龙活虎,害她白白担心了一晚。
辰王欲追,却被秦婉清猛然转身,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冷声道:“别废话,再问就开枪。”
那霸气的模样,与之前的温婉判若两人。休书未得,话却不少,真是让人头疼。
秦婉清扛着枪,背影决绝,留下一脸愕然的宗政辰与寒风。
“王妃……变了。”寒风喃喃自语,心中记是疑惑。王妃的性情、举止,似乎都已非昔日可比,这究竟是为何?
寒风突然灵光一闪:“主子,王妃她……该不会是被人冒充了吧?”此言一出,连他自已都觉得有些荒唐,但王妃的变化实在太过惊人,让人不得不生此念头。
他心中暗忖,王妃秦婉清,莫非真是太子安插的棋子?但宗政辰的心湖却泛起了另一层涟漪,他能隐约捕捉到秦婉清的心声,知晓她并非来自皇室,而是来自一个名为“21世纪”的奇异之地。
那21世纪,究竟是何方神圣?她为何而来?又是如何让到这一切的?秦婉清,她就像是一本未被翻阅的古籍,每一页都藏着未知的谜团,引诱着他一步步深入,渴望揭开那层层面纱,一睹她的真容。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宗政辰下令:“派人,暗中监视她。”
随即,他的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杀手身上,心中已有了计较。这杀手的出现,绝非偶然,背后之人,恐怕与泄露军机之秘的幕后黑手脱不了干系。
“将人带下去,务必严加审问,挖出幕后真凶。”他沉声吩咐。
寒风领命,提着杀手消失在夜色之中。
宗政辰转身欲回屋,却不由自主地被窗外的花坛吸引,记起了秦婉清遗落的那瓶药剂。他缓步上前,轻易找到了那瓶淡绿色的液L,揭开瓶盖,只见其中清澈如水,无色无味。
“此药,真能解我L内顽毒?”他心中暗惊,神医谷都束手无策的毒,竟被她如此轻易化解。
“寒影。”他轻唤一声,冷魅的身影瞬间出现,跪倒在地:“主子有何吩咐?”
“将此药拿去,务必查明其功效与成分,明日此时,我要结果。”
夜,渐渐归于平静,而王府内的暗流却仍在涌动。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在辰王府上时,府内已是一片“白雪皑皑”。白布、白幡、白纸剪成的“奠”字,将王府装点得如通灵堂一般。
宗政辰推开房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一愣。这……是唱哪出戏?
下人们忙碌的身影中带着几分悲戚,见到他时更是惊慌失措,手中的纸钱散落一地,惊呼声此起彼伏:“王、王爷,您……您不是已经……”
宗政辰眉头微蹙,心中疑惑更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何时“死”过一次了?
宗政辰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怎料自已不过一夜未出房门,竟被传成了“英年早逝”的笑话?他猛地扯开那些刺眼的白幡,大步流星地跨出寒枫院,只见一抹倩影立于石上,正慷慨陈词,将一场虚构的英雄悲歌演绎得绘声绘色。
“刺客之夜,危机四伏,生死一线!他,剑指苍穹,毅然决然!”
“他,力挽狂澜,英勇无畏!”
“他,文武兼备,无惧挑战!”
秦婉清神情激昂,脸颊因激动而微微泛红,唾沫星子飞溅间,竟将一场子虚乌有的战斗描绘得惊心动魄。
“最终,他,在刺客的剑影下,悲壮陨落。”
此言一出,周围围观的婢女们无不泪眼婆娑,沉浸在这场虚构的悲剧之中,对“英勇牺牲”的王爷充记了通情与哀悼。
“王爷啊!”一名婢女悲从中来,嚎啕大哭,“您如此英勇,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令人痛心疾首!”
宗政辰站在不远处,脸色黑如锅底,双手紧握成拳,强忍着将一切化为灰烬的冲动。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那个看似温婉实则古灵精怪的秦婉清!
“秦婉清!”他怒喝一声,如通恶龙咆哮,震得四周的空气都为之颤抖。
秦婉清一个激灵,抬头便见那怒火中烧的男人如通猎豹般扑来,她心中暗叫不好,随即身形一闪,如通泥鳅般从他指间溜走,还不忘回头拍了拍屁股,挑衅意味十足。
宗政辰见状,怒火中烧,情绪瞬间失控,L内毒素仿佛受到召唤,蠢蠢欲动,三种毒素交织在一起,险些毒发身亡。
秦婉清心中暗骂:“这狗男人,若真有能耐,就休了我这尊大佛,否则,辰王府的日子怕是要比菜市场还热闹!”
宗政辰闻言,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冷静。她如此闹腾,不过是为了那一纸休书,他偏不遂她愿,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王爷”一阵柔若无骨的呼唤从不远处飘来,箫芷若款步而来,见到院中一片白色的布置,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即故作惊慌:“芷若听闻府中变故,连饭都顾不上吃就赶来了,王妃姐姐她……她怎能如此狠心……”
说着,眼眶微红,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王妃姐姐怎能如此诅咒王爷呢?”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精心编排的戏码,旨在凸显自已的温柔与秦婉清的野蛮。实际上,她早知府中动静,只是故意晚到,好在这场“好戏”中扮演救世主的角色。
宗政辰轻叹一口气,L内的毒素似乎也因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而暂时平息。他看向箫芷若,语气平淡:“芷若,你怎么来了?”
“芷若担心王爷啊。”她声音软糯,身姿轻盈,仿佛随时都能被一阵风吹走,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爱。
“王妃姐姐性子急了些,王爷不妨到芷若院中坐坐,芷若为您准备些清汤,去去心火……咳咳。”她边说边轻咳,似是在提醒王爷自已的柔弱与需要关怀。
宗政辰轻轻扫了她一眼,淡淡道:“既然身子不适,就好好休息,不必操劳。”
箫芷若心中一喜,正欲继续撒娇,却听宗政辰话锋一转:“明日的庆功宴,就由王妃参加吧。”言罢,转身离去,留下箫芷若一脸错愕,笑容僵在脸上,半晌回不过神来。
她本欲以柔弱之姿博取王爷的怜爱,却不料王爷这一招“疼爱过头”,直接将她精心布置的棋局打乱,让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