娣瞪大眼睛,大声嚷道:“你这校服是金子做的啊?
你自己穿的自己赔,我可没钱。
回来了正好,赶紧帮家里洗碗。”
说着,不管童清然身体虚弱,蛮横地拉着她就往厨房走。
齐斯延想阻拦,可童清然摇摇头,满是歉意地看着他,嘴唇微动,用嘴型说:“你先回去上课,钱我会还你的。”
“啪”的一声,门关上了,齐斯延关心的目光也被挡住。
杨骚娣把童清然拉到后厨堆满脏碗的水池边,双手叉腰,大声喊:“这些都要洗干净,我中午要用。”
童清然带着哀求的语气说:“妈,我不舒服,能歇会儿不?”
杨骚娣反手就是一巴掌:“上了几天高中,就这么娇气。
要不是紫藤萝不要学费还有奖学金,你早成我杨家媳妇了,哪有这好日子。
瞪什么瞪,赶紧洗。”
童清然用舌头顶了顶生疼的腮帮子,忍着气,往池子里挤了几泵洗洁精,又被杨骚娣狠狠地抽手:“败家子,挤这么多,不要钱啊!”
童清然忍着手腕疼,小心打开水龙头,余光还紧张地看着旁边的杨骚娣,见她没动静,才用小水流洗那些隔夜的油腻碗筷。
就算她很小心,还是会被杨骚娣打骂,打碎碗更是被诡异化的杨骚娣用菜刀活活砍死。
读档重来,童清然只敢挤一点点洗洁精洗碗,动作飞快,不让杨骚娣找茬,就算被打也紧紧拿住碗不松手。
中午端面慢,死。
收拾桌面慢,死。
打了咸猪手老弟童耀祖,死。
给酒鬼爹童大伟打酒慢,死。
上桌吃饭,死……晚上,童清然和衣躺在面馆板凳拼成的床上,使劲搂着自己,好像这样能有点温暖和安全感。
眼泪像决堤的水,不停地流。
厕所是个坑,这重男轻女的家更是大坑。
不按他们的意思做事,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