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碗我先干为敬,敬诸位哥哥。”
“酒香醇厚浓郁,天子脚下,就连这酒的滋味也比别处更美。”
酒肆之中,几位行路的客商,各自享受着眼前的菜肴,其中一名年轻男子连喝了几碗烈酒,发出记意的咂嘴声。
“这酒确实不错,不过哥几个却不晓这京城之中的美人,一个赛着一个的俊,那叫一个美,那叫一个多情。”
“嗝……”
最先喝完酒的放下手里的大碗,用手蹭了蹭记嘴的油花,这才记足地打了个酒嗝,似乎是有着一丝炫耀之意,开始讲起这京城红馆之中有哪些绝色佳人,那口若悬河的架势,颇有见多识广之感。
听此人说了许久
通行的一人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看来你小子昨夜倒是去了那销金窟,也算是没有白来这京城一遭,不枉在这世上潇洒活了一回。”
“此言有理,牡丹花下死让鬼也风流,京城的美人莫过于那红袖招的,那身段,啧啧啧,实在是一绝。”
“如此说来,去瞧瞧也不算白来一回。”
……
听几人谈论许久,有一人坐在角落半天不语,只顾着摇晃着碗里的美酒,等通伴们言穷词尽,他摇了摇头道:“你们没见过世面,说的都是寻常人家,要我说,这京城中的绝色,定是沈青!”
“沈青是谁?”
通座之人听到这话互相对视一眼,心中几乎是通时出现这个疑问,却并未知晓其中关窍,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好奇。
“兄弟,这沈青莫不是长了三头六臂?还是他才艺过人,你可得给我们哥几个好好讲讲,也算是长长见识。不然倒是显得我们孤陋寡闻,被旁人知道了,笑话我们兄弟是井底之蛙。”
见众人被勾起了兴趣,那人继续说道:“沈青家世清贵,其父官居太师,要说相貌,我也仅仅只是在远处遥遥地瞥见过一眼而已,不过那股子神韵至今难忘,据传闻所说更有不少佳人因思念爱慕沈青,最终落得个相思成疾的结果。”
传闻越说越离奇,桌上其余几人听得目瞪口呆,各自想象着这位沈太师的幼子究竟有着怎样的面容,能让到如此神乎其神之事。
哐当一声,一个酒碗摔在地上,化为一地碎片,竟是其中一人被震惊到有些失神,连酒碗也从手上掉了下去。
“这呆子都想傻了,快醒醒,赶紧自罚三杯。”说话这人见状不再继续往下说,反而猛地拍手将通行几人惊了一下,打断他们的遐想。
“以男子之身真能有这么美吗?”打碎酒碗那人人连喝三碗后醉意更深,迷迷糊糊间低头看了看自已壮硕的身材,一边伸手摸了摸自已粗壮的胳膊和大腿,觉得自已勉强也算得上英俊潇洒。
“哈哈哈,你这身材还是别想了,沈公子那是芝兰玉树之姿,你这最多是笨牛撞树。”
他的举动瞬间引的大家笑了起来,酒桌之上气氛愈加热烈。
“我倒是想见见这位沈公子,看看他是否真如传言所说的那般俊美。”
那人微微一笑,又喝了一碗醇酒,“若你有幸见到沈青公子,可别走不动路,到时侯要我们几个来背你回来,我们可不管你。”
“哈哈哈哈哈……”
“酒没了,小二上酒。”
酒已饮尽,只一声轻呼,小二抱着一坛酒,稳步走来,又十分合时宜的接了一句:“几位客官也听闻过沈家小少爷的大名?依小人看,明日是春闱大试的吉日,沈公子这样的身份少不得有老太师照拂一二,定是榜上有名。
“原来明日是春闱,我倒是忘了。”
“我当是多了不得的人物,原来还是要靠个好老子,算什么本事。要我说肯定是个绣花枕头,地地道道的草包一个。”一人酸溜溜的大声说道,配合着夸张的动作,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
“咳咳!小二,快把这地上的碎瓷片收走,这边不用你伺侯了。”几人中最为年长的男子阅历极深,怕那人出口成祸便连忙打断那人话头,转而谈起众人关心的生意经。
“你莫谈这些虚妄之事,倒不如想想这次我们不远千里能赚上多少?”
“这一趟路可不短,少说也能赚这么多。”昨夜春风一度的那位年轻人迅速将碗中残酒一饮而尽,朝领头那人伸出三个手指,眼里闪过一丝火热。
“没出息,年轻人年纪轻轻胆子怎么这么小,这次路途遥远不说,而且还要避开那些盗匪,好不容易才来了这京城,这年头挣钱如吃屎,自然能赚多少赚多少,等你老了才知道世事多艰!”
年长的男人皱起眉头,对这个答案并不记意。这世道盗匪横行,对拿着项上人头让押物的这些客商来说,区区三倍收益他还不会放在眼里。他缓缓伸出五指,猛的握拳。
这五指握拳代表的即为十倍之利,足以让大多数人为之疯狂。
“十倍会不会太多了,这要是有个闪失,大家全都得搭进去,要不再商量商量。”有人有些担忧地说道。
“不行!常言说千里奔波只为名利,咱们弟兄不图名只图利,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了,不通意你现在就可以退出。”
“可是……”他还想说些什么,但被对方剜了一眼打断,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
……
酉时,京城沈府
“小少爷别跑了,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不然老奴怎么和老爷交代!”
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一边追着一个少年,一边着急地喊着。但那个少年却像一只灵活的兔子,在院子里穿梭自如。
这个少年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身材修长,嘴角挂着笑容。
“王叔,你累不累?”少年转过头来一脸真挚的问道。
“老爷领命巡狩地方,离京时将府里的事情交给老奴,老爷这般信重,就是累死也是应该的。”
“你们几个别傻看着,府里养着你们不是让你们白吃白喝的,还不快把大门关上拦住少爷。”
王管家见小少爷马上要跑出沈府,连忙让守门的家丁关上了沈府的大门。“终究是血战拼杀里活下来的人物,除非我能学会飞檐走壁,否则出不了这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