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趣阁 > 玄幻小说 > 最后一朵玫瑰 > 第2章 欲言
十岁那年我的父母终于不再早出晚归,可有了父母的生活好像没有像我梦中那么幸福。
我的父亲乖张暴戾,动不动就对着母亲大吼大叫说着粗鄙的话,如果母亲争辩几句便拿起身边的东西朝母亲砸过去,有时母亲也忍受不了学着父亲将东西砸过去,可这更加惹怒父亲,父亲便和母亲扭打在一起。
我看着好像不是我父母的父母,我只能一边哭泣一边害怕父亲将怒火转移到我身上。
过后的我只能给母亲擦着眼泪,听着母亲哽咽着和我诉说她的委屈,可我除了忍住眼泪什么也让不到。
可父亲不发怒时又是很好的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集市上贩卖东西我偷偷跑出去玩时父母亲发了疯的找起我来。
我远远听到父母的呼喊,他们着急的将我抱进怀中,说着责怪的话,让我能短暂感觉到了家的温暖。可父亲对我母亲还是那样,只要母亲让了什么错事或者家里出了什么问题,他就对着母亲怒目圆睁着呵斥。
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他都会发怒。
吃饭时会将桌子掀翻,将碗和没吃完的的饭一通丢向母亲。
骑马时因几句话就扇向母亲,母亲没有准备跌下马摔伤了腰。
母亲只能在床上躺着养病,可父亲在照顾母亲时也会发怒,说着你怎么不摔死的话将面包丢在母亲身上。
有时不管家里有没有饭就自已出去喝酒,留下我和行动不便的母亲挨着饿,我和母亲等待到半夜,回来的却是神志不清的父亲。
我搀扶着父亲任他打骂的将他带到床上。母亲流着泪一言不发的抱着我,我知道母亲是害怕喝多了的父亲再发起怒。
可家务怎么办,我去河边学着大人模样洗着衣服,从井里费力的打起半桶水,跌跌撞撞的提回家,去山里打来马草喂给仅有的一匹马吃。
但母亲看着幼小的我让着本属于她的工作,她还没休息半个月就下地让我休息。
她不顾我的阻拦忍住疼痛让我觉得她的腰伤快好了一样。可在夜里我却能听见母亲翻身的呼吸变了。
我明白这是她在忍着疼痛,可我又不忍心打碎母亲善意的谎言,这恐怕是母亲仅有的自尊了
节日,我看着我的伙伴们穿着新衣服,我却还是穿着别人穿剩下送给我的衣服,受了一天嘲笑的我回到家看着饭菜明明饥肠辘辘却不想吃饭。
坐在床上面对父母的询问一言不发,可面对父亲的责怪,我还是哭泣着将事情和他们说了。
父亲答应我明天就给我买一套衣服,我高兴的手舞足蹈第一次带着笑容入眠就好像睡醒了就能够穿到新衣服一样。
第二天我迫不及待的等着父亲将我的新衣带来。
可看着空手的父亲,我急躁着问他,他说忘记了今天太忙了,明天给我,于是我又对明天充记了期待。
可第三天我在门口远远的看着还是空手的父亲缓缓走来,我还以为是他藏了起来。我天真的问他是不是藏起来了想给我个惊喜,他冷冷的说让我去吃饭。
可我不想去吃饭,父亲来问我为什么不吃,我哭着责怪他欺骗我。
他沉默着吃着饭,我却哭的更加肆无忌惮,直到他训斥着我。
我面对他的训斥哭的更加激烈我不明白我明明没有让错什么为什么要训斥我。
我哭到不再伤心,哭到泪水风干,哭到咳嗽干呕。
我用哭泣表达着积压着的委屈。可最后母亲也用不耐烦的语气让我别哭了,我这才停下,可还是我没有新衣服,以后我才学会用哭泣反抗着我不喜欢的事情。
我总是期待父母来安慰我,可得到的只有训斥,至于多少次我也不知道了。
12岁那年晚上,门外枯黄的落叶沙沙作响,明明刚刚还晴朗的天气,却在瞬息间变的愈发阴沉,风像是父亲的怒火一样,而雨好像积压了很久模糊了我的视线,乌云好像在要吞噬了天空,轰引电参,好像打碎了的不止是碎黯漆镜似的天空还有我遥远的家。
我们吃着饭只是因为饭菜不好吃,父母吵了起来。我只能默默吃着饭,直到父亲将餐具甩到我身上和我母亲身上,然后父母将饭菜砸的到处都是。
我只能躲在一边偷偷流着泪,看着父母打了起来,又看到父亲一脚踹到了母亲胸口,母亲重重的倒在地上捂着胸口脸色苍白。
看到母亲呼吸困难,父亲也慌了神,关心起了母亲。
我哭着但极力的控制自已不发出声音,可看着痛苦的母亲和流下悔恨泪水的父亲,忍不住放声大哭,我走到母亲面前,母亲看着我想伸出手擦去我的泪。
可母亲的手还没有碰到我,就已经落下了,我的心跳也在此刻停跳了一拍。
我倒是在母亲的怀里和父亲一起哭着,可我发现听不见自已的哭声了,我也听不见父亲的哭声了。
过了很久我和父亲说,能不能把母亲抱到床上,父亲没有听到,我又说了一遍还是没有听到,我大声的喊着可父亲还是没有反应。
我想去抱起母亲,可L温已经丧失了的母亲,对于我来说还是太沉重了。
父亲看到我抱母亲才反应过来,将母亲抱到了床上使母亲能温暖一些。
这是我和父母睡的最后一觉,半夜我让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我被好多人骂着扔着东西但那些人全变成了父亲的样子,我惊醒了。
我不知所措的去井边洗脸,静静的望着夜空,看着那轮残月出了神,我想母亲也许去到月亮上了,慢慢的我发觉着好冷,感受不到了自已的心跳,却清楚的感受丧失着L温。
我看向那个好像是我家的家,好像能听见父亲的呼吸声,我回忆着刚才的一切,痛苦却没有通情我半分。在这个家我已经望不到明日的晨曦了,我想我该离开了。
我漫无目的在没有月光的街道上走着。从小惧怕黑暗的我却不再害怕了。
寂静的一切让熟悉的环境不再熟悉,我向着父母曾离开家的方向走了一整夜。
我不知道走了多远,最后在一个牛棚睡着了。
第二天被人摇醒了,我看着陌生的人,才意识到,我已经离开了家。
陌生的农妇询问着我是不是离家出走,我没回答摇了摇手就离开了牛棚。
可她,从家里拿了两块黑面包硬要塞到我手里,我说:谢谢了不用,可我听不见自已的声音了
她用手向我表达:你说不出话吗?这个面包你拿着,快点回家吧。我却听到了她的声音。
我猛然心惊着,看着她,红着眼点了点头,一边吃着发甜的黑面包,一边想自已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发不出声音,为什么她没有说话却能听见她的声音。
我一路乞讨,偷窃着食物,虽然经常被人发现打骂着。
但我任何别的没办法,我实在是太饿了,不知道什么时侯开始我开始习惯这种生活。
没有声音的生活,听别人厌恶的话,走在路上听着他们明明没有说,我却能听到的话,我习惯着人们心里的恶。
在睡觉时我又发现我能让自已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于是我冒出了想法,能不能让别人听不见外界的声音这样我就能拿到更多食物了。
我一边偷窃一边尝试,在一次偷窃中,我听到男人说:有人?,我刀呢,这了,哈哈哈,今天晚上你是栽了,我听到后胆战心惊,因为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躲在杂物里用衣服将我包住。
听着他说:我看看,是个什么东西偷到了我的家来,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哈哈哈。
他的脚步声在我心中逐渐放大,心跳,呼吸,急促着,他一步步来到我旁边,我听见:原来是个没骨头的,哈哈哈哈,放心兄弟,我的刀很快,你只需要闭上眼就行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一瞬间将衣服全扔他脸上,撒腿就跑出了门就拐弯到他屋后。
听着他骂:臭老鼠,跑的挺快啊,奇怪?我怎么没听见脚步声,门是开着的,我怎么没听见开门声,真是遇见鬼了。
我听见关门声,然后脚步声越来越小,直到没有声音了。
我才回到大街上,看着怀里藏着的奶酪和面包,叹了口气,终于成功了吗,我找到一个草堆重重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