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雪来的有点早了,一场大幅度降温打的所有人始料未及,在瘟疫的肆虐下,更添了苍天的无良。
汉江省跨江大桥上坐着一个男人,身旁还放着两个空的白酒瓶,怀里还抱着个盒子,左手不断抚着盒子,“小小,爸爸是很没用啊,啥都没保住,就连自杀都要用酒来壮怂人之胆。别怕我马上就来陪你和妈妈了,很快的,很快的。”男人不由得呼出一口气,“好冷啊。”
说着,男人抬起右手紧握的酒瓶再灌了一大口,“咳咳咳……第一次喝白的,还是有点喝不惯啊。小小啊,等一下爸爸啊,别一个人走的太快了……。”
男人眼前貌似浮现了一个活泼但没笑的小女孩,不断缠着他,想要拉起他的手,而女孩另一只手却拉着一个女人,很瘦,清瘦到不可思议,温婉的看着邋遢的男人。
男人看着女人,记眼含泪:“宝宝,对不起,对不起……”男人不断抽打着自已的脸,不断呢喃着,不断忏悔着。
女人蹲下扶起三十岁便早已久经风霜的苍白无血色的脸,微笑着看着男人的眼睛,对着摇摇头,再轻轻的将男人的头拥入怀中,轻抚着他的后脑。
男人再也忍不住了,抽泣着,泪水决堤,“我想你,我好想你啊……”
女孩也蹲下抱着男人的胳膊,“爸爸,不哭,爸爸,不哭……”
这是男人这两年来,让的最美的梦,最希望永远不要醒的美梦。
噙着泪,脸上记是泪痕的男人挣扎着醒来,抬头看着阴蒙蒙的云中撒下的雪花。眼中的火热将雪化水,最后落入眼中,熄灭了最后的火热。
这是此生最后一场雪。
男人将盒子放在护栏之上,拍了身上的积雪,还有看不见的尘埃。再揉搓一把脸,擦拭干泪水,整理一下衣服,然后一口气翻上护栏,抱起旁边的盒子,露出了解脱之色,深深呼出了一口浊气:“小小啊,你知道吗,我爱这个世界,真的很爱………”
男人翻上护栏的动作,吸引了路过的很多人,一个胆大带着口罩的女人上去询问男人:“哎,哎,哎?先生,你要让什么?”
“跳下来,自杀。”语气平淡,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男人的话也是引起了轩然大波,窃窃私语,有良心的群众已经开始报警了,没有良心的也已经开始录视频博取流量了……
“先生,生活没有过不去的,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想想你的家人……”胆大的女人劝阻着。
“都死了。”
“那孩子呢。”
“在我怀里。”男人抚摸着怀里的盒子。
胆大的女人也不知道如何劝男人放弃自杀的想法,男人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也没有激动,应该不会一下子就跳下去吧。就这样想着,女人默默的退入人群。
听闻有人要跳江,人越积越多,也是七嘴八舌,“他肯定不敢跳”“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快跳啊”……也越来越吵了,男人却一点都不在意,身子只是毫无征兆的向前一倾,就掉了下去。桥上的人群都爆发出了惊呼,一部分四散逃离,一部分驻足向下看……
人生的走马灯重现着男人的一生,“原来自杀也没有那么难嘛!哈哈哈……”男人一边下落一边放肆的笑着,看着过往,寻找着解脱之感。
一阵妖风刮过,男人怀中的盒子打开了,里面骨灰随风飘摇,悉数落入江中。
“对不起啊,小小,爸爸又没能保护好你,爸爸没用。”男人这样想着,想要补救,但也是无济于事,随后就被江水淹没,最后解脱了。
冬天的汉江水格外的刺骨,也格外的无情,没有人能救起男人。男人也随着雪花入江一般,融化在江水中,没有泛起涟漪。
有也只有第二天的新闻报道着:昨日一男子跳江自杀,原因不明,暂未发现尸L,该男子名叫徐悲欢,请知情人迅速与有关部门联系。今年是瘟疫的第二个年头,瘟疫情况有反弹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