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月震惊地睁大眼睛。
顾思昭说是她男人!
黄文斌捂着腰子,恶狠狠盯着顾思昭,“原来你就是和她搞破鞋的野男人。”
他喘着粗气,咬牙切齿,“你们这对狗男女,做了丑事还敢蓄意伤人!”
他左右看了看,捡起茶田里一根粗壮的木棍,吼叫着朝顾思昭冲过去。
“找死。”
顾思昭唇间冷冷吐出两个字,将江采月推到身后,一脚狠踹过去。
“啊!”
黄文斌再次飞了出去,“咚”的一下落到地上,滚了好几圈,缓了好半天才爬起来。
这一次他眼里露出惊恐,满脸是血地跑走了。
“杀人了!丑八怪杀人了!”
顾思昭没有继续追,回身看向脸色惨白的江采月。
“你怎么样?”
他眼睛里还有一股冷锋般的寒意,江采月对上那双眼睛,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我没事,谢谢。”
顾思昭不是文弱的读书人吗?怎么打人这么猛?
还有他刚才眼底骇人的杀气,只是看一眼,就让人胆寒。
自己要是不小心惹到他,会不会遭受同样的毒手?
她被上辈子的丈夫打怕了,看到顾思昭武力值这么高,第一反应不是惊讶崇拜,而是担心结婚后会不会挨揍。
顾思昭将小姑娘的紧张看在眼里,心里对她的戒备少了几分。
不过是这种小场面,就吓成这样,即便真的和境外势力勾结,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江采月稳了稳心神,“这个时候,你不在茶厂,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茶厂距离这里有十几里路,脚程再快,最起码也得走一个多小时,顾思昭今天不用挑大粪吗?
虽然挑大粪只是他用来掩饰的工作,但起码表面功夫也要做到位。
顾思昭随意拍打衣服上的灰,“今天我请假了,要去打证明,还得去镇上买点礼品,晚上去你家提亲。”
江采月脸色瞬间不自然,“咳……打证明?”
“嗯,我们不是要结婚吗?不打证明怎么结?”
这个年代,结婚必须要到村里开具证明。
可是,顾思昭未免也太积极了,不是说好今天先去家里提亲吗?怎么这就要打证明结婚?
她试探着问:“会不会太急了点?”
顾思昭看着她为难的样子,眼眸眯了眯。
昨天还干脆果断地说要结婚,今天就嫌急。
言行不一,一定有问题!
“不算急,我是觉得该尽快。结了婚,也好堵住村里人的嘴。”
顾思昭低垂眼眸,看着江采月右手上的擦伤。
那是刚才被黄文斌压在地上蹭伤的。
他从茶厂一路走来,免不了听到过路的村民对他指指点点。
其中不乏有人议论江采月,说她看着老实,没想到还挺风骚,竟然和男人在山洞里苟合。
今天黄文斌敢这样,也是因为昨晚的事带来的影响。
他必须尽快和小姑娘结婚,挽回她的名声,断了其他流氓对她骚扰的念头。
江采月听了他的话,摆摆手,“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无所谓,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上辈子,她就是活在别人的嘴里,才会被各路人PUA,一次次做出错误的选择。
最错的一件事,便是和上一世的丈夫结婚。
她上一世的丈夫,是表嫂介绍的,和表嫂一个村。
虽然那个男人穷得响叮当,但外表为人老实善良,细节上处处照顾她。
还承诺结婚后他会做饭、做家务,让江采月嫁进来只管享福。
可谁知,一结婚,他就完全变了一副嘴脸。
江采月跟着他忍饥受穷,他不但不心疼人,好吃懒做,甚至在她抱怨两句后,还会出手打她。
当时他们刚结婚,还没孩子,她一气之下跑回了老家磨乡村,决心和那个男人离婚。
可在这个时候,表哥和表嫂却到处和人讲,说她都和人扯证了,却跑了,实在是丢人现眼,不守妇德。
一时之间,老家到处是她的流言蜚语,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
她受不了那些嚼舌根子的,于是回去继续和那个男人过。
后来有了孩子,就再也走不掉了。
有时候想想,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别人说什么?
要是狠心早点离开,就不用忍受往后几十年的痛苦生活了。
……
她想得出神,眼神逐渐呆滞。
顾思昭皱着眉,目光锋利地看进那双没有聚焦的大眼睛里,“你在想什么?”
江采月回过神,摇摇头。
“没什么。我是觉得我们刚认识,还是彼此多了解一段时间,再结婚。”
顾思昭嗯了一声,转身帮她拾起散落满地茶叶的背篓,“随便你。”
刚才小姑娘神情恍惚的样子,绝对是心里有事。
正好,他趁着和她了解处对象这段时间,好好考察一番她的底细。
要是人真的没问题,就好好和人家过日子。
他为了药学研究,二十八了都还没谈过对象,要是能帮到小姑娘,还能顺便解决掉终身大事,也挺好。
至于什么情投意合、两情相悦,那都是画本子里不切实际的风花雪月,骗骗小女孩的,他不需要。
“给你。”顾思昭将背篓递给她。
江采月接过,感激地笑了笑,“谢谢你。”
顾思昭望着小姑娘满脸灿烂笑容,大眼睛弯成月牙形状,更显娇俏可爱。
他眼神闪了闪,不自然地避开她的目光。
“怎么一大清早,就你一个人来采茶,你家里人呢?”
江采月弯腰将地上的茶叶抓起来扔进背篓。
“他们应该是下地了,等忙完地里的活计,就会来茶田,我先送点茶叶到茶厂去。”
磨乡村除了平常的耕地劳作,几乎家家户户都种了茶树。
地里的粮食和蔬菜用来解决温饱,茶叶卖到茶厂,用来增加收入。
顾思昭闻言,夺过江采月的背篓,“你的手受伤了,我送你去茶厂。”
说罢,直接朝着茶厂的方向去。
江采月立马慌了。
自己不是要巴结讨好顾思昭才对吗?怎么能三番两次受他的恩情,还让这个未来商业大佬给自己做苦力?
“不用了,你刚从茶厂过来,事都没办,怎么又回去?”
她抬脚想要追上去好好表现,脚脖子忽然传来一阵锥心的剧痛。
“啊”的一声,她身体不受控制地冲着眼前那个宽阔的背影扑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