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向云疏却仿佛没听见般,满脸迷茫地抚摸着他微凉的肌肤,觉得很舒服,便喃喃的说:“殿下,我很难受,嬷嬷给我的药太热了。”
她扯掉了身上的床单,露出通体绯色的肌肤。
谢渊眼底闪过一抹黯色,扬手解开披风铺在她身上,翻身把她覆住,同时对外面喝道:“堵住耳朵!”
赶车的随从惊了下,反应过来后,飞快撕下两块布,塞住耳朵。
飞驰的马车里,一室旖旎。
……
回到东宫,谢渊把索求了好几次,最后累到几乎昏过去的女人送回四六房,然后叫来兰嬷嬷,问:“你给她喝了什么药?”
“除了为殿下治病的药,还有一些……催情药。”
“为什么?”
“奴婢不敢隐瞒殿下,这都是为了殿下好。”兰嬷嬷连忙解释,“向姑娘毕竟身子娇弱,不能承受太多次药浴和放血。所以这次药效一定要足够。”
“你这样会要了她的命。”
“为了殿下,一切都是值得的。”
谢渊想到在马车里,她又痛苦又难熬,哭着求他帮忙的模样,沉默了会,缓缓说:“明天把她送走吧。”
“是。”
兰嬷嬷松了口气。
次日向云疏从浑身酸痛中醒来后得知,她自由了。
向云疏迫不及待穿好衣服,与兰嬷嬷道别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柳蔷的病已经很严重,巧婆婆说,再不能按时服药,恐怕命不久矣。
向云疏去了荣昌伯府。
“拿着钱滚吧。”
孙氏丢给她一张银票,居高临下看着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鄙夷的嗤声,“你和你那个娘一样,天生低贱的玩意儿,站在这里我都嫌踩脏了我这里的地。”
走出伯府二门的时候,她听到身后有仆妇议论:“……看见没,这就是老爷外面养的那个生的二小姐。”
“长得倒好,可惜了。”
“长得好有什么用,得看出身。你看咱大小姐,虽然长得不如她,但眼看着就要进宫做太子妃了呢!”
向云疏脚步微顿。
向风瑶要嫁给那个男人了?
荣昌伯爵府逼她这个外室女给太子做药引,治好了太子后,又把嫡女嫁过去做太子妃。
打得一手好算盘。
她拿着钱去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
柳蔷的病并不复杂,但很费钱,需要上好的药长期养着。
一个月后,一辆马车停在了向云疏家门口。
向云疏一看,心里顿时一惊。
走下马车的人,正是兰嬷嬷。
她竟然亲自来了。
向云疏心里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连忙主动迎过去,不想让她和母亲对上话。
兰嬷嬷一如既往地淡定,神色温和,看到向云疏就笑道:“姑娘瞧着气色好了许多。”
向云疏笑容有些勉强:“不知嬷嬷来这里有何贵干?我已经决定和母亲搬离这里了。”
“姑娘不必着急离开。”
“怎么?”向云疏吃惊地瞪着她,“我已经按约做了所有事情,难道你们要把我关起来?”
“姑娘别激动,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只是贵人的身体……”
“他好了吧?”
“御医诊断,贵人的身子大有好转,但仍旧需要长期服药。”
向云疏如遭雷劈:“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姑娘您不能走,还要留在贵人身边。”兰嬷嬷看了眼身后的马车,“我来便是接姑娘进宫的。”
“不行!”
“姑娘不要任性。”兰嬷嬷依旧笑得温和,“那位的身份,想必你已然知晓。为了他的身子,别说姑娘一个人,便是拿百个,千个人的性命来换,也是值得的。希望姑娘明白,能侍奉贵人,是您的福分。”
向云疏知道,她别无选择。
沉默了会,她问:“荣昌伯府那里,知道吗?”
“这件事与伯府已经没有关系了。”
“可是,我娘怎么办?”
“这个姑娘放心,只要您侍奉好殿下,柳娘子的身体,我会差人照看着。”
“可否容我收拾收拾东西?”
“没什么需要收拾的。”兰嬷嬷温和地说,“宫里的东西一应俱全,再一个,也不能随意带外面的东西进宫。”
“我得跟我娘说一声。”
“尽快。”
向云疏返回屋里,擦掉眼泪,把装钱的匣子拿出来,放到柳蔷手中,“娘,这些钱,够您至少用半年药,您一定要收好了。”
“你收着便是,给我做什么?”柳蔷朝外张望,“来的那是谁啊?”
“是……”向云疏下意识想隐瞒,但当她看着母亲瘦削忧伤的面容,心中一酸,想着这事也不可能瞒得住,索性说了,“是宫里的人。”
“宫里来人做什么?是不是你惹了什么事?”柳蔷吃了一惊。
“我是进宫做宫女,侍奉贵人。”
柳蔷不免心酸落泪:“即便是宫里,那也是伺候人的下人啊。难道伯府大小姐也去做宫女?”
“她身份高贵,怎么能与我一样。”
这件事已成定局,她们没有反抗皇权的资格。
向云疏被领到四六小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连进宫的路都没看清楚。
兰嬷嬷说:“你以后就住这里,每十天需要服侍殿下一次。其他的时候不要随意离开这里。太子殿下下个月就要大婚了,宫里各处正忙乱,你的存在,不应该让未来的太子妃知道。”
叮嘱过后,兰嬷嬷就走了,只留下一个小宫女,做些打扫和送饭的活。还包括监视,以防她从这里私自离开。
一连十天,向云疏待在四六房小院里,目光所见,只有院中小小的一片天空,以及不那么准时的一天两顿饭。
第十天的午后,兰嬷嬷准时来接她。
泡药浴,喝汤药,浑身热血沸腾的她,再次被送到了太子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