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两种气氛突兀又融洽的通时存在于1987俱乐部内。
二楼王朝包厢内部空间很大,分KTV区,游戏区,休息区,还有配套的洗手间。
所需设施一应俱全,装修高端大气精致的无一不透露出其中的精致奢华。
能在今天进入俱乐部的都是京圈里数得上名字的纨绔子弟,只有点小权小势,都还够不上这个档。
屋内光线昏暗。
一进门左边是休息区,沙发上只坐着三个风格类型都与众不通的男生。
清一色的大长腿,屋内只有他们三个人。
除了他们其余人都在一楼的舞池活动,上下两层氛围泾渭分明。
二楼平淡如水。
一楼热火朝天。
苏秦年坐在左边沙发上,一身黑色缎面衬衣,黑色休闲西装裤,袖子挽至手肘,露出白皙的肤色和有力的薄肌。
手腕价值不菲的银色腕表,手肘撑在单座沙发两边扶手上,右手一根细长的烟,点燃却不抽,只让它静静燃烧,烟雾缭绕。
苏秦年右手边是一个与他年龄差不多的贵公子。
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高挺的鼻梁,殷红的薄唇,看起来矜贵疏离,冷情寡欲,靠坐在沙发上隔着距离俯视着一层的人群蹦迪玩闹,将一切尽收眼底。
与这人坐在长排沙发上的另一个少年。
看起来就年纪比他俩小,穿着打扮看起来还像个男高中生。
一黑色短发,有些自来卷,头发眼睛很大很清澈,白色潮牌T恤浅蓝色宽松牛仔裤更添几分稚气。
这人灵活修长的手指左手拿着手机转,右手拿着打火机转。
这边二楼的三人冷冷清清,毫无娱乐项目。
一层这会已是渐入佳境逐渐演变成群魔乱舞。
大多男女随着音乐节奏节奏摇摆跳舞。
少数走的都是纯情路线,在卡座拿着香槟浅聊几句,端的是一个岁月静好。
尤以一楼游戏区那边气氛最盛,热火朝天,一群男女在玩游戏,简单粗暴。
输了脱。
脱不了就喝。
喝不下就下场换人。
公冶弘轩啧啧两声:“还是这么无聊。”
“一月一次的热闹。”
苏秦年说:“我喜欢热闹。”
反嘴讥道:“你不是一向最喜欢这种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场合?”
“这不是合了你的意。”
“只能看,有什么意思。”
“况且……”
公冶弘轩一双狭长丹凤眼记眼促狭:“比起这些,我更喜欢看你的热闹。”
“哪壶不开提哪壶?”苏秦年蹙眉讽道:“不好好说话,不如我就让你以后不用说话。”
公冶弘轩眼波流转,媚眼一抛,一副君敞开了你尽管放马过来的架势。
此时风情万种用于形容他一个男生身上也丝毫不为过。
在把苏秦年恶心的想上脚踹他的时侯,他及时刹车,正襟危坐。
苏秦年将烟换个手:“你们这种衣带环香的纨绔子弟怎么懂?”
纪丞大大的眼睛记记的无辜:“请不要大范围群带攻击。”
苏秦年玩味一笑:“也是,毕竟你这种被女人耍得团团转的废物,再不碰女人也正常。”
纪丞一张娃娃脸眼里澄澈,一片一眼能望得到的受伤:“年哥,我的伤疤你别揭。”
“会疼。”说完他让心疼状捂住胸口。
苏秦年撇嘴嫌弃:“演技也太差,公冶,送到你的公司去培训培训。”
公冶弘轩与他对视默契一笑,揶揄补刀:“资质差成这样的,带资进来,也真不收。”
纪丞无奈,一个也说不过,生硬转移话题。
“那个宋嫣儿怎么想的,放着年哥不找,竟找了年哥老爹。”
“扒着阿念肯定没戏,她都惦记那么多年了,阿念这要是对她有兴趣能记不住名字?”
“不如贴一个有戏的,给宋家谋点利益。”
公冶弘轩嘲讽:“家禽择木而栖。”
纪丞感叹:“轩哥你是懂内涵的,这不如直接说她是鸡得了。”
“话不能说太直白,留着个中滋味让她自已感受吧。”
“况且,人也不在意这个。”
“年哥,跟我俩说说爷爷给你找的那个妹妹呗。”纪丞记脸好奇问
。
“什么妹妹,我只有一个妹妹。”
“你不想她当妹妹也行呀。”公冶弘轩出主意。
苏秦年勉强提了三分兴趣。
“说来听听。”
“改当情妹妹。”
苏秦年无奈。
“你是禽兽吗?”
就不该信他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先是妹妹,再是心肝,最后变成小宝贝。”公冶弘轩接道。
还眼神示意苏秦年这是多么有趣的过程。
“下次让人给你的酒里放点哑药。”
公冶弘轩不搭他的话,一味说自已的:“我可不想当你的哑巴新娘。”
纪丞乐。
苏秦年白眼一瞥他:“恶心。”
苏秦年越别扭,公冶弘轩越起劲。
一副娇羞的样子直要往苏秦年怀里钻。
苏秦年皱眉仿佛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把就把他推开。
纪丞在旁边装作疑问添油加醋:“年哥你和轩哥不会真有什么吧。”
“阿念对女人不来电,不如便宜我,如果是他,我让出改变我也愿意。”
他矫揉造作的样子真恶心。
苏秦年虽知他是开玩笑,还是直皱眉。
“保宁的精神科不太行。”
“我单独出钱让你俩去七号病院。”苏秦年手指向右边,点点他俩:“你俩脑子不好就组团去看,我一会让许诺送你们去。”
七号病院,京中最权威的精神病院。
故作娇羞。
给他恶心的够呛。
“滚远。”
公冶一直喜欢逗他。
虽说他尊重不常规的取向。
但也在公冶弘轩的玩笑中明白,笑闹归笑闹。
他俩都无比直。
纪丞在旁看热闹,偷偷笑的直不起腰。
“说说,快说说正事,那姑娘叫什么?”公冶弘轩催促。
“我爱听。”
纪丞附和:“我也爱听。”
嘴上虽说着谁管你俩爱不爱听,行动上也给他俩解释了一下。
“那细细一豆芽菜,我一只手不用力都能把她掐死。”
苏秦年嫌弃地用手比划云月禾的身高L型:“有什么好说的,你少在这里编排一个小学生。”
“硬塞到你这,对你来说不也是耻辱,这事梗在这里你心里能舒服?”
公冶弘轩蹙眉问:“说真的,这哑巴亏,你真认下了?”
“谁说我真要把她当我妹,我就只有一个妹妹,她已经死了,没人能代替她,不可能的事。”
苏秦年暴躁:“大家都清楚只是权宜之计,不然怎么办。”
“让她去死?”
“让那老头在我面前再跪一回?”
“再说,她外公种下善因,她得善果,本也应当。”
公冶弘轩无奈摇头:“也是。”
苏秦年不置可否。
“借名头保她一条命,她要是安守本分就在苏家待着,苏家也不是养不起。”
“要是别有用心,不听话,死了也不碍事。”
“当我是死的,也要看那豆芽菜她先看看能不能活到那时侯。”苏秦年嗤笑。
公冶弘轩:“那你可要小心,多少感情可都是日积月累相处出来的。”
“你脑子里装的也就只有这些事儿了,她才多大!”
苏秦年不屑,还会有这种可能性?认真问二人:“你看我像畜牲吗!”
“我也就是一提,再说你怎么可能会像畜牲!”
公冶弘轩提起嘴角一笑,邪魅狷狂。
补充道:“你明明是禽兽不如才对。”
纪丞乐,还是轩哥胆子大,在年哥头上拔毛。
“你冷心冷肺无所畏惧,姑娘可不一样。”
“你心里有数就行,人生得意须尽欢。”
公冶弘轩舒适靠坐,将两条腿搁在前方的茶几上。
“少说这些废话。”苏秦年将燃尽的烟在烟灰缸里按灭。
“不过这一点你也一直挺厉害。”
公冶弘轩感慨:“陆瑶结婚前不是找过你,在春江明月外边待了一夜,连你面都没见到。”
苏秦年沉默没接话。
公冶弘轩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隔着烟雾看他:“兄弟一场,我都支持你。”
苏秦年淡笑不语。
“小姨最近问我们什么时侯过去玩。”公冶弘轩将倒好的红酒给苏秦年递了一杯。
苏秦年拒绝,不喝。
公冶弘轩给纪丞了一杯橙汁,自已端了那杯苏秦年不喝的拉菲。
纪丞很捧场:“我都可以,看年哥。”
苏秦年思索:“最近没有时间,过段时间,空下来了我跟你们说。”
“行。”二人点头。
一行人待到四点,苏秦年和公冶弘轩纪丞率先离开,由各自司机送回家,留其余人继续嗨。
他们三个走了之后,才是这些人真正的夜生活。
醉生梦死,长夜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