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偶然的相遇开始了属于他们的故事。自那以后,沈归沉养伤的通时,一有空就去私塾帮傅萍,一来一往,两人看对方的眼睛中都多了些亮光,渐渐多了分情愫,却因这事态都没说破。沈凌看着两人在片刻的安逸中美好的相处,并没有阻止,可能只有切身L会才明白这是多么不容易。当年的他与他夫人的相处可谓是在那动荡的时期,令人羡慕不已的,但正是如此,他才知晓未来有多么艰难。果然好景不长,沈凌说的他们——慕容军阀,开始动手了。战争愈来愈激烈,沈归沉接到上级指令,立即前往前线救援。他从沈庄离开,沈凌站在大门口看着走远的小儿子,小声呢喃:“唉,一定要回来。”沈归沉再次来到私塾,傅萍看着穿戴整齐,背着行囊的沈归沉和远处集合的士兵,明白他此次离开的原因不禁红了眼眶,两人都没说话,眼中的不舍,彼此都明白。在集合前,沈归沉跑向傅萍,紧紧抱住对方,“等我。”话语虽短,但颤抖的声音暴露出他对她的不舍,她没说什么抱着他的力度又大了些,重重的点了点头。哨声再次吹响,她明白他就要出发,松开手,看着跑去集合的他,“平安回来。”声音在空中久久回荡。
连续三年,战争不断,战火不灭,沈归沉仍拼死冲在前线,傅萍在私塾日日思念,日日祈祷。战争结束那年,她一直期盼着他回来的身影,可这一等就是数年。数年间,她不断打听他的消息,可却杳无音讯。
时间每流逝一下,她的痛苦也随之叠加。她也曾想过他可能已经忘了她或者已为人夫,却不愿去想他已不在人世。她不敢去想,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当她找到在警察厅任职的沈凌,得知她所思念已久的人已永远留在了战场,腿一软,靠着墙滑坐在冰冷的地面,就如她此刻处在冰窖的心一般。她死死抓住胸口的衣服,手不住的颤抖,眼眶也慢慢变红,呼吸渐渐急促,嘴里不停念着:“不会的,他说过让我等他的,你在骗我对吗,对,你一定在骗我···”站在一旁的沈凌眼中充盈着泪光,走向一旁的桌子,从抽屉中拿出一封泛黄的信递给傅萍,“他上战场前,写下这封信。他跟我说,如果他···没能回来,有一天一个女子来找我,将这封信给她,如果没人来,那就永远留在我这儿。如今你来了,物归原主,看看吧好孩子!”说罢,他走出办公室,将门关上,留给她自已一个空间。傅萍颤抖着拿着那封早已泛黄的信,呜咽着打开,记忆中那带着笔锋的字再次映入她眼帘。“我的挚爱:阿萍。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侯,我已经离开了。原谅我没能信守承诺,没能再次出现在你面前。小哭包,你是不是又哭了。别哭,哭了就不美了。以后我不在你身边,可没人帮你擦眼泪。不对,会有的,只不过不再是我啦,虽然有些嫉妒。你不要难过,虽然上天让我这辈子只能成为你生命中的过客,但没关系,能陪你到这一站我已知足,下一站换个人送你,你一定要好好生活,找个好归宿。忘了我吧,你的生活应该是美好的。好啦,我的丫头,再见了!”傅萍的手慢慢滑落,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一如她的心情,眼睛早已哭的通红,嘴唇紧闭着,眼泪肆无忌惮的从脸颊上滚落到冰冷的地面。
“阿沉,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可这又何必呢”。暗处,沈凌问着身旁的男人,“爹,你看看如今的我连拥抱她的能力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站在她身旁。呵,再加上我现在的身L还能撑多久,我不想她心中亮起的光再次暗淡。既然不能一直陪着她,不如让她早点忘记我,开始本该属于她的幸福。”沈归沉自嘲地看了看自已空荡荡的衣袖。那场战争使他手臂炸伤,听力也大不如从前,最可怕的是有弹片至今仍在他的脑中不断压迫着他的神经,像颗炸弹,谁也不知它何时会炸。他紧皱眉头看着办公室内哭得近乎昏厥的傅萍,心上就像被刀划了一下又一下,疼到窒息,却无能为力。他自知自已时间不长,不能连累他的挚爱,只能亲手将心爱之人推离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