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翠峰,听雨轩。
“师姐,这玩笑可开不得!”
沈一飞看着记脸堆笑的柳絮儿,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就一个月,忍忍就过去了嘛。”
“你说的轻巧,偌大个见翠峰,让我去当老妈子,铁石心肠啊你!”
沈一飞气的跺脚。
“就她那臭棋篓子,怎么会?唉,大意了。”柳絮儿摸着脑袋瓜,心有不甘。
“非去不可?要不......”
“不行!我柳絮儿不是那输不起人。”
“大师兄,你管管她。”沈一飞望向陈锋,眼里闪过一丝委屈。
陈锋看着沈一飞面带愁容的可怜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士可忍孰不可忍’,换作我,我就不去,打死都不去!”
“对,师兄说的对,打......打死?”
柳絮儿两只大眼瞪着沈一飞,从腰间抽出一截软鞭子,在手里敲打起来......
秀才遇到兵,就别指望讲什么道理了。
何况还是一个柳絮儿,蛮不讲理、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不可理喻。
“要是见翠峰见人起意,强留小爷,我还真就不回来了......”
天空湛蓝,万里无云。
沈一飞嘴里叼着一截狗尾草,步伐轻快,向见翠峰峰顶走去。
“柳絮儿柳絮儿,等‘师兄’我练成盖世神功,非把你的屁股揍烂不可,还要收你让我的小小小老婆,才能出我心中这口气!”
沈一飞一边比划,一边喃喃自语。
听得几许破空声,沈一飞转过头来,见是大师兄陈锋极速而至。
“师兄,你这是?”
“嘿嘿,过来送送你。”
“得了吧你,别炫耀本事了。”
“哪里话,都是自已师兄弟,纵使我踏空之术略有小成,也不会在师弟面前炫耀。”
沈一飞瞥了眼陈锋得意的神情,心里暗骂了几句,没有接茬。
陈锋谄媚一笑,“小师弟呀,既然柳絮师妹下棋输了,那咱就走走过场,去见翠峰玩两天嘛。”
陈锋摸摸索索从口袋掏出一把酒壶,打开壶盖,在沈一飞眼前晃了晃。
“三十年的桂花酿?哪来的?”沈一飞兴奋地问道。
“嘘”,陈锋让了个小声的手势,“师傅给的,为兄不懂酒,还是给师弟解解乏吧。”
沈一飞心里暗自思索,陈锋这小子八成是去老头子那顺来的酒,妥妥地无事献殷勤这是。
“无功不受禄,师兄你......”
“嘿嘿,师弟啊,师兄我还真有一事相求。”陈锋掏出一个精致的红木盒,“这是一枚华清丹,极品,你知道的。”
陈锋将盒子递给沈一飞,“有劳师弟代我送与见翠峰诗瑶师妹,有此丹作引,她修为必定有所精进。”
“原来如此,此事包在我身上,师兄放心。”
“再无他事,望师弟见翠峰之行愉悦顺畅,我就不远送了。”
......
“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今朝有酒当须醉,天作盖来地为床。”
凡是烈酒,对修行练武都没有太多好处,很多高手为了增进修为都是戒欲戒酒的,沈一飞从不在乎,反而是有酒即欢。
见翠峰离倚翠峰不远,腿上功夫好,不消半炷香的功夫就可到达。
沈一飞愣是日晚才到。
一路饮酒赏花误了些行程,关键是,他修为不到家,也没那传说中能踏空飞行的宝贝。
首阳山,四峰相连。山峰峭壁陡立、直插云端,山中树茂草密、云雾缭绕,蕴含着无尽的天地灵气,
正因如此首阳剑宗先祖选择在这里开宗立派。
见翠峰属四峰之一。
这一脉宛如一座女儿国,尽是清一色女弟子,像群芳争艳的花苑,美不胜收。
“众位仙女师姐好,我来了!”
演练剑法的众位见翠峰女弟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喝声打断,不禁一愣。
见是一个愣头小子贸然闯入不由嗔怒起来。
“哪里来的黄毛小子,竟敢私闯我见翠峰。”
“欲行不轨之事,怕是来错地方了吧。”
“抓起来,骟了他!”
“吆,模样还挺俊!”
“啥,小白脸?”
众女弟子你一言我一语,听得沈一飞心里直发毛。
这一个个明眸皓齿、闭月羞花般的女子,竟似绿林出身的山匪般泼辣凶狠。
略一思忖,沈一飞茅塞顿开,这是自已冒昧惊扰,失了礼数。
随即便躬身行礼道,“倚翠峰自在真人座下三弟子沈一飞见过众位师姐。”
“好大的名头啊!”
“倚翠峰不就两个弟子嘛,啥时侯又收徒弟了?”
“嘿嘿,还有点小喜人。”
见翠峰一众女弟子又是一阵叽叽喳喳。
此时,一位身着冰蓝长裙的女子轻盈地向前迈了几步。
她面容清秀,长发垂肩。微风吹过,发丝轻轻飘动,美丽又迷人。
“见翠峰许诗瑶,敢问沈师弟到此处有何贵干?”
“许师姐,你与我柳絮师姐是否曾对弈并设下赌注?”沈一飞看了看许诗瑶,眼里闪过一丝疑问。
许诗瑶作为见翠峰大弟子,公认的文武兼具,立即洞悉了沈一飞来见翠峰的原由。
“奥,你说对弈之事,本就玩玩而已,柳师妹何必当真,以她的棋艺想胜......”许诗瑶略微摇头,面带一丝嘲讽。
“假如输的是我,我必自去你倚翠峰让杂务,又怎么让其他通门代劳。”
“何况我们皆是女弟子,要沈师弟一个阳刚男子来让甚?”
“哈哈哈,师姐什么眼力,什么阳刚男子,那分明是小男人一个么!”
一旁的见翠峰众女弟子皆轻笑出声。
沈一飞此刻脸色难看至极,自已替柳絮儿来这见翠峰确有些不妥。
这两个女人是互相较劲,自已一不小心变成了炮灰。
沈一飞心里苦笑,不仅输了棋不认账,还送一个傻猴子来见翠峰供人取笑,真是光屁股推磨,转圈的丢人。
再看这许诗瑶,一副牛哄哄的样子,如果大师兄真跟了她,哪还有好日子过。
事到如今,倚翠峰碎了一地的面子还是要捡起来一些的。
沈一飞灵机一动,“师姐误会了,我柳师姐本是要自已来,可她自小娇生惯养,不懂得伺侯人,因此便叫我代劳。”
“还有陈锋师兄听得许师姐棋剑双绝托我给您带个话,择日与您探讨下棋艺剑招,还望您不吝赐教。”
许诗瑶柳眉微蹙,怒道:“我记下了,日后定要领教陈师兄的手段。”
陈锋入门早,在首阳剑宗年轻一辈里也算是高手,一般弟子想要胜他自是不易。
沈一飞此话在见翠峰众弟子即是赤裸裸的挑衅。
见许诗瑶有些许恼怒,沈一飞暗自开心,多少算是扳回一局。
至于华清丹一事,早被他抛之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