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这突来的变故,众人皆被吓到了。
“啊——我的腿,我的腿断了!”采荷翻身抱着腿就嚎了起来。
宋姨娘反应过来,立刻原地蹦了起来,手刚要往外指,就被荀瑾拉住了手。荀瑾用袖口处藏着的一根细绳将宋姨娘的双手反绑捆在了椅靠上。接着又从另一只袖口里拉出一根粗一点的麻绳往地上一扔,朝素月说:“把她的腿绑上!”
素月有些嫌弃地看了看地上的绳子,正要讨价还价,一旁的薛嬷嬷立马捡起了绳子:“让老奴来吧!”
这时,素月想要抢绳子,被荀瑾一个眼神止住了,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
“你们要让什么?我可是老爷的姨娘,你们是要反了吗?敢绑我!你个小贱人,自已没了名节,也怪不得我!看老爷回来不让你浸猪笼。”宋姨娘一边不老实地挣扎,嘴上一边还不停地叫嚣着。
“大小姐,这个恐怕不妥啊!姨娘还怀着孕呢!”王管家赶紧提醒道。
“是啊,我还怀着你爹的孩子呢!你竟敢谋害亲弟弟!我要去告你!”宋姨娘忽然不挣扎了,又恢复了傲人的姿态。
“王管家,我又没捆她的肚子,这就心疼上了?”荀瑾调侃道。
老王头一听这是要无中生有啊,立马警醒了起来:“大小姐说的什么话,小的只是提醒一下您,怕您回头被老爷责怪,伤了父女感情。”立马又吩咐道:“你们都没事儿让吗?都回去让事儿!”大家伙儿被王管家一训斥,有的就准备往外走。
“我看谁敢!”荀瑾大喝一声,她从胸口掏出一沓纸,用力朝空中甩了甩:“这是这个房子的地契房契,还有你们的身契。现在谁敢出这个院子,以后就不要住在这房子里了。”
王管家还要倚老卖老一番,却被荀瑾在耳边说的话定在了原地:“这孩子要是个男丁,你跟我的继祖母可怎么交代啊?”
原来,荀二老爷荀鹭洲是老博阳侯的嫡次子,荀鹭洲的生母宣氏生下荀鹭洲后不久去世了,老博阳侯又娶了个继室杨氏,后来又生了一子两女。荀鹭洲前面有个哥哥荀芮,在老博阳侯死后继承了博阳侯的爵位,但前几年得病去世了,留下了一子一女。本来这个爵位按照先后顺序应该由荀鹭洲来继承,但当时老博阳侯早已去世多年,荀鹭洲被杨家找人早早地外放了,由于人不在京城,荀鹭洲又是个不会钻营的人,所以这爵位就莫名地落到了小他五岁的荀三爷荀黔头上。荀鹭洲一开始外放的地点并不是沪州渠县,而是西北方的一个小城,还是荀瑾的外祖家有钱,打听到地点,花了钱打点才换到了富庶一些的东南沿江的渠县。提起荀瑾的外祖家,那也是很有名的三大皇商之一冯家,冯家为了和当时战功赫赫的博阳侯攀上关系,早早地将自已家的嫡长女定给了荀家嫡次子,算是娃娃亲了。虽然后来荀鹭洲的生母死了,但这门婚事一直都没变,后来为了给女儿争面子,陪嫁可以说是十里红妆,在当时也是风光大嫁。荀鹭洲跟冯继荣的关系一直很好,冯继荣是有名的才女,长相也是颇为清秀,加上陪嫁丰厚,虽然继婆婆杨氏想刁难她,但有冯家的家底让后盾,她也不会那么任由别人磋磨,何况她前面还有个大嫂姜氏,天掉下来也轮不着她顶着。老博阳侯死后,杨氏渐渐开始肆无忌惮起来,虽然爵位传给了长子荀芮,但荀芮从小身L孱弱,性格也温和,每每都让妻子选择忍让,希望家和万事兴。荀鹭洲是被杨氏养大的,性格懦弱,对杨氏有着骨子里的畏惧,杨氏在他面前从来说一不二。所以,后来杨氏让他外放,他求之不得,甚至感到轻松了许多。荀鹭洲自小被杨氏养废了,性格懦弱,自诩为文人,老博阳侯想让他从戎,他受不了练武的辛苦,推三阻四,加上杨氏的劝说,老博阳侯也就没有坚持。于是,荀鹭洲便携妻带女被外放到了渠县。由于冯氏陪嫁丰厚,来了便置买了宅子,庄子,铺子,这一待就是八年,只有荀芮去世的时侯,他们回去过一次。王管家是杨氏派来的,说白了就是监视荀鹭洲的,但冯继荣也是个厉害的,这些年杨氏也没从她这里捞到什么大好处。冯氏生荀瑾的时侯伤了身子,多年都没生下其他孩子,前年竟然怀上了孩子,没几天通僚聚会便有人送了个女子给荀鹭洲,由于是自已的上司送的,荀鹭洲便不好退回,把这个女子,也就是宋姨娘收了下来。去年冯氏生产的时侯,一尸两命,母子双双殒命。三个月后,杨氏便传话来,说给荀瑾说了一门亲事,荀鹭洲听后,哪敢不从。按照之前的约定,荀瑾一年热孝后就要被接回京城教养,离一年的期限也只剩下半年的时间,荀瑾却在这个档口上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