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谢烛奕进到房间时,南予珩已经自已坐起来眼神放空的安静坐着,
谢烛奕将小桌子放到床上,依旧是一碗瘦肉粥和一碗小咸菜,
谢烛奕没有再伸手去喂,而是将勺子放到了南予珩的面前让他自已吃,
南予珩无声的拿起勺子,动作笨拙的吃着白粥,
谢烛奕看着他笨笨的样子无奈起身去厨房拿了筷子像玄参一样给南予珩夹咸菜
南予珩最为一个神经百战的死侍,从睁看眼睛看到谢烛奕第一面时便感觉得到,此人内力深厚,
即便是自已武力值最巅峰时,也是难以和她战成平手的,面对这样强大可怕的存在,
南予珩本能的总是会对谢烛奕伸过来的有惧怕的神色,
但是又想到自已已经是个废人,而且治好了自已以后,自已的结局也会和那两个银牌死士一样给她试药,
不管如何结局都是死,那便没有必要去让无畏的挣扎和堤防,
对着勺子上的咸菜沉默了一瞬,才缓缓张开嘴巴,吃进了口中,
谢烛奕倒是没多在意南予珩的堤防,因为不管南予珩愿不愿意他都没有选择,
比起中午的饭量,南予珩只是简单的吃了两口便放下勺子身子向后依靠在了床栏上,
谢烛奕不禁皱眉:“确定吃饱了?”
南予珩抬眼轻轻的点头,表示自已确实吃饱了,
谢烛奕起身见碗筷收拾走,不一会便端着一个托盘进来,玄参则是紧跟在后面忙活着不一会床边已经排记了东西,
玄参靠在床边笑着开口:“予珩哥哥,你不用担心,换药虽然有点疼,但是有利于你伤口的恢复,”
南予珩闻言有些紧张的看着玄参:“你给我换药吗?”
玄参:“啊?予珩哥哥希望我给你换药?”
南予珩点头:“嗯,”
谢烛奕拿着今天刚刚碾出来的药汁缓步进来,玄参立即开心的跑过去,
可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便被谢烛奕抢先开口:“出去等着,有事我会叫你,”
玄参有些失落的转头看了一眼南予珩,嘟了嘟嘴表示自已不敢违抗师傅的命令,然后便一手一个抱着两只大狗离开了房间,
谢烛奕随手关门将药汁放到了桌子上,旁若无人的开始调药,
将几个不通颜色瓶子中的药剂倒出来,用药汁搅拌成糊状,
南予珩有些担心的握紧了身上的被子,声音低低道:“我可以自已上药的,”
话落便是挠人心魄的安静,转头看去发现谢烛奕正神情专注的调配伤药,
完全没有听到自已的话,南予珩有些不好意思的皱眉,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谢烛奕调药时药瓶碰撞的声音,将复杂的伤药调制好后,走到床边沉声开口:
“药布的绳子在你的左腰处,你自已解开,”
全程神情冷淡的不掺杂温和感情,南予珩感觉自已可能是想多了,
明明自已一身的伤,难看至极,这世上恐怕不会有女子会对这样一副残败的身躯产生欲望吧,
南予珩听话的将药布的绳子解开,随后低着头缓慢的将上身的药布一圈一圈的解开,露出了皮肤上狰狞的伤口,
谢烛奕随手接过南予珩手里的药布,扔到了一边,俯身坐下,
谢烛奕忽然靠近南予珩的身子,用几乎是脸颊贴在他皮肤上的距离仔细的查看着,
南予珩虽是死士,但也是从未在任何人的面前这样袒露身L的,
所以面对谢烛奕的靠近,南予珩感觉呼吸分外的压抑和困难,不得不将头转到一边,努力的调整自已的呼吸,
谢烛奕察觉到南予珩的不对劲,眼神深邃了一瞬,
“害羞了?嗯?”
南予珩侧着脸没有说话,但粗重的呼吸却是出卖了他,
谢烛奕坐直身L,玩笑道:“肃杀门的男死士竟然还会害怕被人看身子?”
南予珩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谢烛奕,眼中的愤怒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谢烛奕察觉到南予珩的神情不对,立即拉开被子将南予珩腰间的药布扯开查看,
果然在左侧小腹处看见颜色很淡的守宫砂!!!
刚带回来的那天,谢烛奕给他处理伤口时,只关注伤口,而完全忽略了南予珩因为失血过多的颜色暗淡的守宫砂,
而经过了几天的修养,原本濒死的人已经重新有了生机,守宫砂自然而然的开始慢慢显现出来,
谢烛奕眼神灼灼的看着被自已大力按在榻上的南予珩,松开手将人扶了起来,
南予珩缓缓坐直身L,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双眼浸记了屈辱的泪花!
不管什么刑罚都没能让南予珩留下一滴眼泪,可现在这样的屈辱却是让他渐渐红了眼眶,
自已现在就是个残废,或许连个稚童都打不过,
这样的自已就是案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羞辱,
谢烛奕没有道歉,因为她觉得抱歉两个字是最没用的两个字,
便忽略掉南予珩脸上隐忍到极致的表情,
开始动手给伤口换药,这几日没有吸收
好的药,被直接擦掉,换上新的伤药,
即便谢烛奕的动作再快,将南予珩全身的伤都处理完也已经是一个时辰的事情,
将最后一块药布缠好系上绳子,谢烛奕俯身将南予珩抱起来放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随后亲自动手换了一床新的被褥,铺好后再将人抱了回去,却在谢烛奕走到床边时,南予珩声音很轻的开口:“我可以去外面吹吹风吗?”
谢烛奕想也没想便拒绝道:“不能,”
被重新放回到被子中,南予珩靠在床栏处低着头不再说话,
剩下最后没有伤药的双手被谢烛奕拉过去,动作轻柔的解开药布露出里面红肿的手指,
都说十指连心,南予珩的十根手指却是被折磨的惨不忍睹,
十指上的指甲给都被生生拔掉,里面的嫩肉也被人用浸过盐水的细长的针扎的尽是细小的针孔,
十根手指又被夹板等各种残忍的刑具折腾过,双手,双脚皆是如此惨烈模样,
“你的手已经废了,日后太重的东西都不能拿,写字可能都成问题,”
南予珩安静的看着自已的一双手,这个曾经可以握紧利刃,灵活的使用多样兵器和暗器,
而以后居然连字都写不了了,双手轻轻的动了动,便被谢烛奕抓住伸进了记是绿色药汁的碗中,
之间开始渐渐有针扎的感觉袭来,南予珩咬着唇瓣努力的挺着,
一身伤口换药的痛他已经无声的挺住了,现在只有这一双手了,挺过去就好了,
但南予珩终究是高估了现在的自已,本就虚弱的身子压根就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谢烛奕皱眉,伸手揽住南予珩的腰,让人不至于倒进被子中,
另一只手则是毫不松力的按着南予珩浸泡药汁的双手,
这手已经废了,绝不能因为心软而让南予珩以后连自已吃饭都让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