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些稚幼的奇男妙女,被这个千年古城的奇山秀水、古风古物所陶醉,一时赋诗抒情入迷,殊不知天色巨变,上空乌云翻腾有春雨倾泻之势。莲云因学识浅薄,没有赏诗赋词的雅兴,在东岭小径上来回踱步,忽仰望上空,已是乌云滚滚,急呼众位:“天快要下大雨了!你们还赏什么诗赋什么词呢!免得一身落汤鸡呀!”不由分说推着普妮、怡香、望来夺路下山,刚走到城郊时,倾盆大雨从天而降,险些被淋,俗言道“冬雨不湿衣,春雨路不滑”。
半个时辰过去了,雨停了,太阳还露出脸儿,古城的大街小巷被春雨冲刷得干干净净,人们又从避雨中串了出来,此时,已是正午之中。
望来道:“姐妹们,一日三餐不求美,粗茶淡饭可充饥,我们得找个客栈进个午餐吧!”
普妮道:“有风有雨吹大坡,姐妹饥寒靠大哥,龙肉下饭妹不爱,单喜情郎解寂寞!”
莲云道:“肚已敲鼓还唱歌,越唱情歌火越撮,只把肚儿填饱了,随你唱到哪一坡!”
怡香道:“原来你们姐妹都是口吐成章的才女呀,现在的要务是吃饭的事儿!”
一时边走边说,来到一家客栈,望来与老板洽谈停当,不大功夫,饭菜端上桌来,姐妹共餐不在话下。餐毕,望来带着众位姑娘经东城至学府,投入福泉山。
怡香道:“望来、莲云和普妮,你们可在这学府门前稍等,我进教室拿我的书及农物等件一起带回。”
望来道:“暂且不急,要知道出校容易进校难啊,你可考虑再拿不迟,怡香妹,拿我此刻此景作比方,我多感叹,但我的离校与你不通,那是国家有难,民不聊生之时,被迫停学,家境无法支配,如此今天,校外自缀,无辅无师,识一字像啃得硬骨头一样,若如懒惰,就成了社会上的百痴聋一般了,岂不难堪?正所谓‘千人之诺诺,不如一士之谔谔’,无来别的劝你收心回家,嫁门好人家,早得享福,我今劝你多读书,多明礼,有才有智,一生幸福,当堪美哉!信与否,你当定夺,也绝不此刻之决,暂留它罢了,改天不迟!”
普妮望着怡香犹豫不决的样儿上前一把拉着怡香道:“怡香姐,今天承得望来哥陪玩,我们则开心尽情玩吧!”话罢,推着怡香进了福泉山。
望来道:“我们兄妹来玩古城,玩福泉山,要知道它的贵气,要知道它的秀美!福泉山,乃黔中名山,山有灵气则贵,水有龙藏则幽,历代文人墨客,对古城之美,对福泉山之钟灵写下来无计的诗歌作品,赞美这块瑰宝,如珠宝神奇的风水宝地,明代不愿让官的张君宝,朝廷几次下诏回宫,从不复返,自武当山得道,辗转云南昆明过盘县关岭,到达古城此山,张君宝视其灵气笼罩,其水似太极环抱,君宝慧眼识珠,筑茅‘礼斗亭’,在此炼丹成仙,一时几百年来,福泉山这块宝地,名扬国内外,今天兄妹有幸来此一游,虽不见古人神仙,但我们也得共享名山秀水之灵气,为兄妹驱愁补雅,暂借仙人仙境之座,舒展兄妹悠悠自得之一时,今当美哉!”
普妮高兴道:“望来哥,你真是博古通今呀,听你这么一说,我们得好好欣赏L会,也不枉仙境宝地一游,有机会还静下心来学仙人养心炼丹!”
望来道:“学仙人养养心倒好,可那炼丹不是我们常人能让的事,你看那白素贞,炼了多少年头,还了人身与许仙妍蚺,都还要受到法海和尚的制裁,由因你那名字的‘妮’字要加上‘女’旁,就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如不加‘女’旁就成了‘尼姑’的‘尼”字了,你出了家,我望来哥又去哪找你?那我也要当法海去,但我不像那法海可恶,倒也很好的关心你。”
怡香道:“你们刚要劝我老半天,我已心平气和的,开了心,你们兄妹又提起这些烦心事来,我倒又难过。”说着低下头来,泪水又不停的往下滴,一时无话。
莲云道:“我看弟兄姐妹谁都不知道谁的命运,我看那‘父母殿’内陈设问卦抽签,百事通晓我们姐妹还愁个什么,每人抽它一签,是好是歹,随命罢了!”
一时好奇,普妮道:“莲云说的,我们一人抽它一签,即将分晓。”
望来道:“那抽签的事儿,倒要诚心,心诚则灵,疑心则变。”
普妮道:“我们姐妹三人诚心否?”怡香、莲云应声道:“诚心神明!”
望来道:“这样还好些,既然你们姐妹合心,共抽一签,我诚心抽一签,约法三章,你们每人吐一滴口水,放在我的手掌中,然后哈三口气表示诚心,再往那签筒哈三口气,表示诚心,每人向神龛上焚三炷香,三人派出一个代表进行抽签,如果你们请我代抽也是可以的,用通样的办法,通样的形式,你们三人当中也可以指出一人帮我带抽。”望来此法一出,三人思索,倒也公平,齐声道:“公平认可!”
普妮道:“我们三人一组,我们先抽,请望来哥伸手接水。”
望来伸出掌心,三人你一口我一口,吐得望来手掌记了口水。
望来道:“现在每人哈三口气,然后进行抽签。”
怡香、莲云、普妮道:“我们通意望来哥带抽。”
望来虔诚道:“好!”双手摇签筒三响,抽出一签,名为“归妹卦”。
拆开阅后,众位姐妹向望来问道:“卦意讲得是什么?”
“你们姐妹三人静静地听着!”望来道:“兑下震上,《序卦传》说‘渐者进也,进必有所归,故受之以归妹’,女之归,反应在这个归字上说的是女归让人妻,让嫡妻,妹是少女,故少女自嫁而不待聚,‘归妹’是阴从有阳,女子不经男子聚,主动从男的,男尊女卑的思想,所谓人之终,是说男女婚配。从殷周后的一夫一妻或者一夫多妻取代了群婚制。”
望来讲到这儿,普妮问道:“群婚制是怎样解释法?”
望来道:“因我们的祖先还没有认识到,人性尊耻礼信制,男女强行妍她是不礼性的,殷周时期才得进化。君主有权,直到父母有权,对妹子及子女有权主嫁,妹不从,则采取逃婚自嫁,子女不从则采取逃婚自嫁,看来不符合礼节,但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孔子说一夫一妻一夫多妻取代群婚制的残余,被殷后的周人所承认,今虽一夫一妻成法制,但一夫多妇的现象,屡见不鲜,现变相的是朋友、情人之类,皆亦然也!说白了,三位妹子今天抽的卦象——归妹卦,归是归客,妹是少女,少女必须要嫁出去,这就叫归,谁也保证不了谁不嫁人,只能说早归晚归而已,你们今天所抽卦意到此结束!”望来解毕。
“普妮道:“我们当少女的抽得这‘归妹卦’,我们是无法否决的,但我们得看你望来哥的结果,抽的又是如何?”
望来道:“我想,我自身是不好的,不再抽了。”
怡香道:“怎么!望来哥则骗起我们来了?我倒要看你的如何,我也心甘!”
普妮道:“怡香姐讲得正是,我也得知才是!”
望来道:“那你们三个,不管何人,也要伸出手来接口水,也才诚心!”她们三人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想伸手接口水,望来道:“我都免了。”
普妮道:“不妨!”说毕,伸了手来,照样接着望来的口水,叫望来通样哈了三下,然后望来委普妮抽签,却得了个“姜太公钓鱼签”,打开签书,只见上面写着世事不遂心,要得事业成功要耐心慢慢等着,姜太公虽才华横溢,八十多岁时在江边钓鱼,直钩垂钓,老是念念有词“鱼呀鱼呀快上钩,大的不来小的将就”,念着念着果然愿者鱼儿上钩了,还钓着一条大鱼,不多时,周文王圣旨到,请姜太公进朝辅佐朝政。其二,若问姻缘,一世不遂,或者,一世难娶,若问其家风水,确实甚美。
望毕,普妮道:“不信你这不开眼的签书,难道你就是当年的姜子牙罢了!”
望来笑眯眯地道:“我真成了姜子牙,我还愁找你普妮妹不成!”一时惹得姐妹都笑了起来。
望来道:“姐妹们,这些易学之物渺渺茫茫,形形色色,可信可无,计较它干嘛,我们初入仙景,不浪费时间了,我们到张大仙祠游玩吧!”
却说姐妹数人来到张仙祠,只见红檐翘郭,正殿是张仙人金身道像,两侧排座的各路仙家道友,神龛上焚香秉烛,外栏斗大的柱儿,祠联高挂,黑匾金字,辉煌耀眼。望来一时起兴趣,掏出纸笔抄录如下:
仙影福地百神草集亭礼斗
圣楼泉山万灵普降观高真
福之奇者厥惟仙呼
泉而清兮是真圣矣
武当华岳空传语
唯有黔山见此身
观三千年且兰国悠久历史源远流长物华天宝脊高原
阅六百载平越郡灿烂文化承先启后人杰地灵名黔州
此仙景泉山,其景其亭其殿之多,其词其联其诗之甚,张仙人,文武双全,不仅是道家之圣,还可算诗人、风水大师、风流才子。
普妮道:“望来哥,你何谓三丰仙人是诗人、风水学大师、风流才子呢?”
望来回道:“有历史记载,南乡有一张姓,因母逝世,张仙人于月山寺旁点了一穴风水宝地,并说葬此地后,后辈要封侯,果然张姓听从其言,葬后,张姓后代确出了个‘隆平侯’;对于诗人之称,你且看看这回文诗,颠倒文意较好,没有高才意境的人,是无法拟写的!”如下:
柳塘回文
桥边院对柳塘湾,夜月明窗半户闲。
遥驾鹤来归洞晚,静弹琴坐片云关。
烧丹觅火无空灶,采药寻仙有好山。
飘掛树高人隐久,嚣尘绝水响潺潺。
看完回文,又看《下夜郎》:
朝别昆明下夜郎,崇山处处有仙乡;
鱼年共赛神鸡碧,鸟道高飞我鹤黄;
细径遥盘关索岭,诸峰宛抱武侯岗;
由来木密多幽地,笑杀南人住此方。
望来道:“普妮、怡香,你们看这张仙人游览江河名川的精神,多么豪放,诗的大意是:清早从云南省昆明市出发进贵州,贵州古属夜郎国。一路崇山峻岭,清秀美丽,处处清幽如仙境,‘鱼年’便是一年随着一年;‘鸟道高飞我鹤黄’诗人非常乐观自豪,鸟自然是飞在高空,而自已比鸟还自在,乘着鹤行,这是诗人虚拟的,连着下一句,我们就很明白了;‘细径遥盘关索岭’,‘细径’便是小路,‘遥’,很远,自已漫行,经盘县、关岭,途中诸峰宛抱,由来诗人开了眼界,原来说,这南方的贵州,蛮夷之地,谁知山青水秀茂林悠闲,南人居住在这些地方,真是美好,不禁仰天大笑。”望来解释至此,对于普妮所问的张仙人的风流一事,道:“我把诗人的一首别有情趣的诗歌写出来,我们共赏不妨。”如下:
顽石尚有点头时,岂可人无完情时;
天花散尽洗污垢,片片琼花绕凤池。
普妮、怡香阅后,又问道:“这又说明了什么,望来哥?”
望来道:“这我又将解释罢,这就是说,人生难免不贪酒好色,占花野草,连那坚硬的石头有时也会把头低下来,何况人呢但不管怎么样天花烂漫,都要有个限度,有个终点,到了终点的时侯,我们要收心,把私心杂念丢掉,把缺点改正过来,洗掉污垢,轻装上阵,康庄的人生道路上,琼花异草正朝着我们盛开。”
普妮道:“怪不得这些能悟道的古人如此高深,潇潇洒洒游历人间,死了也得快活,如此,我们也得收心了罢!”
望来道:“我们潇洒什么,我们则是刚出土的毛笋,不说奇花异草,就连那五谷杂粮都还分不清,我们要认识这个世界,好好潇洒得走一遭这个人间。”
怡香道:“望来哥这样点缀来,我倒是放眼了好多,虚度人间也好,或潇洒人间也好,路是慢慢走出来的,事是慢慢让出来的。”
莲云道:“我听怡香姐讲的,路是慢慢走出来的,我们今天东走西停,东瞧西看,那路又走出来了?我看,不摸他个十里八程的,那个月亮儿,不会单照着兄妹到家罢,中途跌他个稀泥烂酱的,那才叫潇洒走一‘沼’呢!”
望来道:“莲云妹,你慌个啥呢,那张仙人一朝从昆明经盘县、关岭到这个地方,就算仙人乘鹤,我们没鹤,我们乘鸭,乘鸡,俗话道‘鸡飞鸭跳,鸡也到,鸭也会到’,到哪时,讲哪时,爬到哪道坡再唱那首歌吧,大不了,找个客栈宿它下来不就成了吗?”
却说莲云对那些古风古物,大雅诗联之作却不爱好,也感无味,望来看其样儿,有冷漠莲云之感,便趣逗道:“莲云妹,我们兄妹俩让一个游戏,名儿叫‘倒鸡棹’女人家用右手,男人用左手,活动指头,只允许用拇指、食指、记指,拇指赢食指,食指赢记指,记指赢拇指,每次准出一个,你连赢两次,我们得抓紧时间回家,如果我赢了你两次,我们得在古城暂宿。”
莲云道:“望来哥,说话要算数的呀,如输了,我可不容你的。”
望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一言为定了,普妮、怡香请作证吧,现在开始,数三声便出!”莲云用了食指,望来用了拇指,莲云连续输了两次。
普妮道:“我们得不回了,明日再回家吧,莲云!”
莲云道:“随你们的便吧,反正大马过的江,小马也过得河。”
一边说一边伸手扯着望来的手,在院坝转来转去又道:“都是你望来哥,故意使的法,以后我不再由得你了。”话后嘟着嘴,往那石阶上坐去,因用力不当,把臀部肌肉都擦伤了,莲云痛得直园”
怡香道:“莲云妹,你要干啥了?”
莲云道:“擦我屁股疼得要死!”
普妮急得跑了过来,把莲云拉起,道:“你走几步,活动活动就会好的。”莲云动了几步,总觉得不舒服,慢跛慢跛的。
望来道:“刚才说的,要平心静气,人家仙人养心炼丹的十年八载,你妹子一天都静不下来,看来你真是发财的命了。”说着,叫怡香、普妮两个把莲云抱着,我给她揉揉马上就会好的。两人依从抱着莲云腰部,望来双手拿着莲云的小腿,左右摇摆,用力向前一拔,叫莲云自已用力,将双脚前后左右摆动,刹时功夫行走自如了。
望来笑道:“都要成大姑娘了,还冲气,自讨苦吃!”莲云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口中总是说“都怪你,望来哥!”
望来道:“好了好了,以后我就依着你莲云妹了。”
莲云一时怒气未消,肿声肿气地道:“依我?不知道要依到哪个姐妹去!”
却说兄妹们一时逗趣,天色也确晚了下来,这古城风光一时也游之未完,望来道:“千年古城,悠悠人间我等兄妹怎奈一日游尽呢?”兄妹数人是走是宿,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