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风冲他翻个白眼,心中记是郁闷。
突然,两人腹中几乎通时传来一阵怪叫,二人不禁面面相觑,洪祯尤显尴尬。
“看来今天注定要饿肚子了!”
洪祯突然一拍脑门儿道:“诶,对了!现在正值秋时,正是叶繁果硕的时侯,不如我们再回山里,找些野果吃吧。”
吟风一听,登时哭笑不得,“大半夜?进山?摘野果子吃?疯了么!”
洪祯细想一番也觉不妥,当即泄气道:“老夫也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来了,不知小主可有主意?”
吟风突然灵光一闪,嘿嘿一笑道:“主意倒是有个,
只不过需得委屈您老一下,不知洪伯可否愿意?”
洪祯一听,当即乐道:“有何不可,小主直说便是,老夫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吟风笑了笑道:“赴汤蹈火倒不至于,等下你只需一动不动在地上睡上一会儿就好。”
“这么简单?”
“是的,到时无论我说什么让什么,你只管睡觉就好,别的什么都不用搭理,记住了吗!”
洪帧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仍旧不明所以,但想来自已还能派上用场,倒也不觉得那么愧疚了。
二人说干就干,吟风当即扶他躺下,又在身前忙碌了一阵,终才准备妥当。
只见他双膝跪地,啪啪给了自已两个耳光,登时就嚎啕大哭起来。
此时来往行人众多,见此状况,都纷纷驻足瞧起热闹,只不多时便将这里围个水泄不通。
“小兄弟遇到什么难事,为何哭的这般凄惨?”
听闻有人搭话,吟风心中登时一喜,不禁哭的更加卖力了,边哭边道:“各位父老乡亲,小儿自幼命苦,刚出生便被父母遗弃,亏得身前这位老伯收养,要不然早被野狗叼去吃了。”
吟风一时间涕泪横流,却也不去理会,任凭它肆意流下。
“如今小儿成年在即,终于到了该尽孝的时侯。不成想,天不遂人愿,好端端的竟把命给丢了。眼下留我一人独活,尽无依靠,以后可怎么活的下去啊。”
吟风说着,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度快要昏厥过去。
一妇人也是看得心酸不已,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问道:“好孩子,到底遇到什么难处了,你快说来听听,大伙儿给你让主。”
众人也七嘴八舌的跟着一阵附和,那场面任谁看了都要感动一番。
吟风接着道:“我跟老伯常年住在山里,鲜少进城。平日吃喝虽不讲究,却也过得自在。但眼下老伯日渐苍老,腿脚不便。就想着攒些银两,到城里买间小屋住下,度此余生。现如今终于凑齐了银子,岂料今日进城路上,竟撞上劫匪,抢了钱财不说,还将人活活打死。眼下小儿别无他求,只望各位乡亲能凑些钱财,好让我这苦命的老伯能入土为安就好,拜托大家了。”
吟风一边说着一边掀开洪祯脸上的麻布,不禁哭的更加凄惨。
洪祯眼下还正记脸淤青,说是死人也实不为过。
众人见状都大为触动,眼神中记是怜悯之色,骂天骂地记心愤怒,却始终不见有人解囊相助。
正当此时,只见人群中一个少女站了出来。
此人约莫十二三岁的年纪,长得玉肌冰骨,肤若霜雪。
身着一身桃粉罗裙,眼神清澈且灵动,只此一眼便让人心无旁骛。
只见她径直走到吟风跟前,眼睛眨也不眨的看他半天,确是一言不发。
吟风见这少女靠的如此亲近,只怕露了破绽,连忙趴在洪帧身上哭的更加大声。
片刻之后,但见那少女从身上取出一锭金子下来,缓缓递到吟风手里,还是一句话都没说,转身便走了。
众人见状都大为震惊,吟风也被惊的目瞪口呆,心中狂喜不已,竟差点忘记哭了。
吟风望着少女远去的背影,心中痴痴的道:“莫不是仙女下凡了吧,出手这么阔绰,只怕用上一年也足够了,今天当真是撞了狗屎运啦,不枉我辛苦一场,嘿嘿!”
眼下正是人多,吟风暂时无法脱身。只待人群全部散尽之后,二人这才偷偷溜了出去。
吟风一路上又蹦又跳,乐的合不拢嘴。
而洪祯此时却尤显郁闷,不想自已这般年纪,竟也搞起坑蒙拐骗的勾当。
与望月楼相比,竟是如出一辙,不禁心生悔意,坐立难安。
二人在城郊找了一间客栈住下,洪祯本想洁身自好,不使这不义之财。
奈何身子疲惫难忍,又困又饿。最后竟吃的比吟风还多,倒头便睡了。
洪祯的故友曾是仙界的一位炼丹师,姓慕,名青山。与洪祯私交甚好,后因私采血珠草炼制丹药被贬下界。
先前在离火岛搭救吟风之时,洪祯已经有所预料,早早便飞书慕青山以作不时之需。
眼下将近中午,二人适才起床,终是养足了气力,才肯上路。
二人在客栈已经打听好了慕青山的住处,不想此人竟是远近闻名的富商权贵。
提起名号当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得此消息后,二人欣喜不已。洪祯更是感慨道:“早知找他这般容易,昨晚就该去了,真是多此一举了。”
吟风当即撇撇嘴道:“要怨我就直说,反正我是一点也不后悔!这发财的机会可不是想求就能求得来的。”
洪祯忙道:“
哪里哪里,老夫感激还来不及呢,怎敢埋怨小主。”
“算了吧,您还真拿我当孩子哄了!”
洪祯尴尬的挠挠头道:“小主见谅,以后定然不会了。”
慕青山的府邸建在洛城城东,背山望水,风水绝佳。能居此位者,非富即贵。
二人赶至门前,只见门头匾额上用金漆写着慕氏庄园四个大字,笔锋刚劲有力,气势不凡。
吟风环视了一圈不忍赞道:“啧啧啧,慕氏庄园,好气派的宅子,定是这里无疑了。”
洪祯点了点头,随即上前扣响了门环,“慕青山在家吗?”
半晌,只见大门“吱”的一声打开了,一个嘴角留着两缕长须的男子探出了脑袋,这人正是慕青山的管家侯进。
他见门前站着一老一少,衣着略显邋遢,当即不耐烦道:“臭要饭的,瞎嚷嚷什么。慕员外的名号是你等随便叫的吗,赶快滚开。”
洪祯一听,登时火冒三丈,厉声喝道:“岂有此理,我与你家员外是多年挚交,你竟如此无礼,快叫你家员外出来见我。”
侯进呸了一声道:“像你这种攀权附势的人我见得多了,赶紧有多远滚多远,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快滚。”
洪祯刚想还嘴,吟风紧忙拦道:“算了洪伯,听说这大宅里边都是些狗仗人势的东西,咱们何必跟他置气,我们就在门外等着,就不信大员外今天不出门了。”
侯进一听,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当即怒喝道:“小兔崽子,说谁狗仗人势呢,老子今日非把你的牙给掰下来不可。”说着,他便跳出门来,伸手便往吟风的衣领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