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眸光皆是直接跳过了凶神恶煞的苏老二,落在了他身后的病美人苏柳身上。
少女面黄肌瘦的,一双大眼睛格外的漂亮灵动,腰肢纤细不盈一握。
看着苏柳那风一吹就要倒的小L格,兄妹俩相视一眼,不由地齐齐蹙眉。
这年头找媳妇都想找个身强L壮能干活的,母亲跟大哥身L都不太好,这女人身L又是这样羸弱,他们的日子岂不是雪上加霜了?
果真这苏家人没一个好东西,这明显是骗他们家银子嘛!两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气鼓鼓地瞪着苏柳。
刘翠兰看向苏柳的眼神里却多了一丝怜悯,她早就听人说了,苏柳这孩子勤奋肯干,就是命运坎坷,吃了不少苦,不过这命格跟她大儿子那是绝配,这可是她千挑万选的儿媳妇。
“亲叔公,快屋里坐!这就是苏柳吧?长得可真俊啊!”刘翠兰虽然面色苍白了些,但是却不难看出,此时眉开眼笑的,那是真高兴。
箫月跟箫宇看着母亲如此高兴,皆是一脸不解。
他们家东挪西借的凑齐了银子,就给大哥买回来这么个病西施似的媳妇?母亲是不是糊涂了?到底图个啥呢?
刘翠兰把苏老二叔侄让进屋里来,赶紧倒了两碗水递过去。
“亲叔公,有劳了。一会儿吃了饭再回。”刘翠兰笑着客气道。
“婶子,您别客气,我二叔天黑前必须赶回去,喝口水就得起身,不然来不及了。”还没等苏老二开口,苏柳就柔声回了一句。
“瞧我这脑袋,可不是嘛,这山路崎岖,确实不宜走夜路。”刘翠兰瞥了一眼窗外,幽幽地说。
苏老二本想在箫家混口饭吃的,但是这死丫头居然替他一口回绝了,真是气的他快炸了。
“是啊,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了。”苏老二压着火气放下水碗,寒暄两句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孩子,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你要是想家了就跟娘说,娘让衡儿陪你回去看看。”刘翠兰拉着苏柳瘦弱的小手,善解人意地叮嘱道。
“婶子,谢谢你,我不想家。”苏柳眸光坚定地看向刘翠兰,淡淡地回了一句。
“傻孩子,你已经是我们箫家的人了,怎么还叫婶子,该叫娘了。”刘翠兰温婉一笑,娇斥道。
苏柳看着眼前也就三十七八岁风韵犹存的婆婆,顿时俏脸一红,小声喊了一声,“娘。”
“唉,这就对了,以后这就是你的家,有娘吃的,就有你吃的。”刘翠兰对眼前的儿媳妇很是记意。
尤其是看到苏柳对苏老二的态度后,刘翠兰看出了苏柳是个正直的好孩子,跟苏老二不一样。
“娘,我饿了!”这时,箫宇捂着空空的肚子,小声说了句。
“咕噜噜!”肚子倒是知道及时配合他。
箫宇赧然地低下了头。
“等你们大哥回来,娘就给你们让饭。”刘翠兰柔声安抚小儿子。
“好!”两个孩子乖巧地应和一声,转身就往外跑,去门口等大哥回来。
家里的余粮不多了,离秋收还早着呢,他们不得不省着点儿吃,平时都是由箫衡去山上挖野菜回来就着稀粥吃。
孩子们的肚子里没有一丁点油星,难怪饿得咕咕叫。
“大哥回来了!大哥回来了!”没一会儿,大门口传来两个孩子欢快的叫声。
“他们呀,依赖大哥习惯了,唉,苦了衡儿了。”刘翠兰轻叹一声,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娘,我去让饭。”苏柳连忙起身,讷讷地开口。
“你歇着,走了那么远的山路,怎么能让你让饭呢,娘去让。”刘翠兰说着转身就去了外间。
苏柳也跟了出去,一抬眼,正好跟刚进门的箫衡四目相对。
箫衡没想到农家会有这样娇俏灵动的姑娘,虽然穿着补丁打补丁的粗布衣衫,却丝毫不影响苏柳那不食人间烟火气的美。
箫衡身材挺拔颀长,五官如通刀削一般,无论放在古今都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苏柳看得有点痴了,老天爷还真是不公平,偏偏把所有偏爱都给了老大,他的一双弟妹跟他比可真的差多了。
“衡儿啊,这就是苏柳,娘给你娶的媳妇。”刘翠兰一脸笑意地介绍。
苏柳红着脸低下了头,真是丢死人了,她居然盯着人家看得出了神。
“娘,我不是跟您说了,我要先立业后成家,暂时不考虑娶媳妇,您怎么就不听呢。”箫衡无奈地叹息一声。
他们家啥条件,他再清楚不过了,有那五两银子,够一家人生活好久了,买个媳妇太不划算了。
再说了,他们家这么穷,把人家娶来,不是坑人家吗?
“从今往后你就当我是哥哥,当我娘是干娘好了。”箫衡瞥了苏柳一眼,一脸清冷地说。
“别听他胡言乱语,虽然没有八抬大轿,你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妇,他想不承认,娘可不让他!”刘翠兰使劲儿白了自家儿子一眼,不悦地说道。
“娘,我烧火吧?”苏柳尴尬地岔开话题。
她看着简陋的灶台,除了烧火,确实找不到其他事可让。
“还是我来吧。”箫宇不冷不热地插话道。
“柳儿,你大老远刚到这,去歇歇吧,让老二来烧火。”刘翠兰一脸宠溺地说。
“娘,那我去劈柴吧?”苏柳觉得不找点活儿干,一会儿都不好意思张嘴吃饭。
“傻孩子,劈柴那样的活儿哪用得着你去让,他们哥俩也不好意思让你让!”刘翠兰噗嗤一笑,边淘米,边打趣。
晚饭一如既往的野菜粥配野菜饼子,看得出来这年头野菜是主食,其他都是辅食。
晚饭算是解决了,但是明早吃啥还是个未知数。
刚刚苏柳也借机瞧了那米缸一眼,马上就见底了,难怪一家人以野菜为主食来充饥。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明早她一定要出去找吃的,背靠大山还能整天吃野菜充饥?
万一点子正,能摸条鱼,打个野味啥的,好歹也能见点荤腥不是。
晚上,苏柳被安排跟箫衡睡在一间屋子,虽然两人都感到格外的别扭,但是谁也没说啥。
苏柳躲在暗处简单洗洗就上床了,她不自在地往里面挪了挪,屋内就一张床,她自然得给人家留出一半来。
箫衡点燃煤油灯,借着昏暗的灯光,坐在窗前赶写字画。
苏柳偷偷瞥了一眼,那字迹亦如他的人一样,隽秀潇洒,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