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韵说她们就要飞去南边了,那里温婉雅致,有小桥流水,乌篷船,还有四季的花开。
小萱点点头,她知道,她们的家,因为她招惹的人和事回不去了。
她从锦蝶的眼皮底下溜走了,锦蝶知道那是借位拍摄吗?
她就像第三者一样,动了锦蝶的未婚夫。
锦蝶会放过她吗?木易寒看到了那些照片,会恼羞成怒吧!他会相信她还是会报复她?
小萱的心陷入了无底的深渊,他不会信她的,他凭什么相信她?他爱她吗?她为什么那么希望他信她,她为什么想要放下却放不下?
难道?
明知自已是傀儡却还要爱他吗?
心中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她爱他啊!从何时起呢?从安梦一次次说着木易寒的那些传奇事迹的时侯?是他的车与她擦身而过,他下车绅士的说着对不起时那四目相对的一瞬?还是他们相拥着说着“我爱你……”
好像都不是,还要更早,更早……
究竟是什么时侯呢?
她想不起来了。
“小萱,已经叫好车了,我们走吧!”千韵看着发呆的小萱轻声说。
小萱点点头,正要起身,发现脚麻了,她跺了几下脚,拿过千韵新为她买的灰色风衣。
她们很快来到了机场,在侯机室,小萱一直以为程煜会来,可是程煜没有来。
小萱指指千韵,又指指自已,小萱不解,怎就她们两个人,千韵怎会舍得丢下程煜呢。
“嗯!”千韵回答的很干脆,面上没有一丝波澜。
“你不用陪我失恋的。”小萱拿出一支笔在手心里写道。
“我和他也该结束了。”提醒登机的广播响了,千韵拉着行李去安检。
小萱在原地回望了几秒,没有程煜冲冲赶来的身影,更没有木易寒。
怎么会有木易寒呢?她的手机在大雨中丢了,新的手机,新的手机号,新的微信,新的城市。
小萱跟上千韵,过了安检。
再见了,程煜!
再见了,木易寒!
再见了,爱情!
千韵在一个风景如画的小镇上租了一出院落,院子的后面是几亩花田,院子很大。
千韵从院中建了一个制茶坊,招了一些邻居与她一起制作花茶。
千韵每天早晨都会和邻居们一起去采栽含苞待放的花蕾,然后在院中的花房里和邻居们一起忙活着筛选养护熏制花茶。
千韵手艺很好,小萱不知道千韵哪里学来的本领,千韵说是她祖传的,以前没有施展的空间。
她这项本事却为她们惹来了好人缘,因每年来这个小镇旅行的游客数以万计,以情侣和中年贵妇居多,当地人的花大多以低廉的价格批发给了收花人,千韵却将花让成了花茶,又美又雅,无论是私卖还是批发,价格都翻了几倍。千韵并不在意自已挣的多少,而是喜欢带着邻居们一起干。
这两个月邻居们都因为她小赚了一笔,个个都尊她一声韵师傅。
千韵每日都想让小萱去花坊里看看,可是小萱每天最多的就是发呆。
她吃的东西很少,身L日渐消瘦起来,再后来,吃一点东西就会吐出来。
千韵给小萱约了医生,她却不愿意出门。
一天夜里,千韵看着半夜起来呕吐的小萱,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第二天,小萱便去了医院,明明是自已犯了错,却托累着千韵,她不忍让千韵再为她操心。
医生告诉她,她已经怀孕三个月了,而且还是双胎。
小萱陷入了迷茫,看着医院里里里外外的人,她连自已都养不起,怎么养孩子呢?
小萱抚摸着小腹,里面有两个小生命正在悄然的成长着。
小萱决定去找工作。
小萱回到家,却发现院中围记了人。
“这个点她们不是在花坊吗?”她拨开人群,挤进去一看,一直跟着千韵让工的虹姨正躺在千韵怀里,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千韵掐着虹姨的人中,虹姨慢慢醒转过来。
这时侯,救护车来了,大家让出一条路,几个力气大的将虹姨抬上了救护车。
千韵和小萱,还有两个邻居跟着去了医院。
路上才知道虹姨是半年前一个人来到这里的,家里有什么人,大家都不知道。
看着虹姨被送进了抢救室,千韵让那两个邻居先回去,抢救室外就只剩下小萱和千韵。
手术室的门推开了,虹姨被推了出来。
“她怎样了?”千韵问。
“幸好送来的及时,救了回来,只是病人癌症晚期,时间不多了。”医生说完便让千韵去缴了费。
缴费回来,虹姨已经被送进了病房,小萱正陪着她。
“虹姐,你醒了。”千韵说道。
“嗯,麻烦你们了。”虹姨的声音很轻。
“不麻烦的。”千韵说着走了过来。
“妈,虹姨渴了,我去打点水,您在这儿陪着她。”小萱从口袋里掏出笔和纸写完,正要起身,却被千韵按住了。
“我去吧,你身子不好。”千韵拿起暖瓶走了出去。
“你不舒服?”虹姨问小萱。
小萱垂头看了看小腹,突然一阵翻江倒海的感觉不受控制的涌了上来,幸好她没吃什么东西,只是干呕了几声。
虹姨了然,便不在问了。
“我年轻的时侯也爱过一个人,我们太年轻了,以为只要彼此相爱就足够相伴一生了。我生下了我们的儿子。可是后来儿子和他都跟着他的原配夫人走了。他说他的肩上担着整个家族,他不能太自私。让我等他,这一等啊就是二十年。我在三年前就得了癌症,为了能和他重续旧梦,前两年我一直在配合治疗。可是半年前,他竟一声不吭的走了。我再也等不到他了,我也不想治了。索性背井离乡,来到了这里。”虹姨眼中有晶莹的泪光闪动。
“那您的儿子呢?”小萱在纸上写道。
“儿子早就变成了她的儿子,她漆下无子,待我的儿子犹如亲生,她辅助我的儿子接管了他们的一些产业,希望他能像他的父亲一样,担起家族的责任。他应该早就忘记我了,我是不是很多余?”虹姨苦笑着眼泪流了出来。
“您的儿子肯定不知道您生病了,不然他肯定会来照顾您,没有不想母亲的孩子,他恐怕是身不由已。”
“是啊!我只会远远的看着他,像我这样的母亲,怎配去打扰他的生活。”虹姨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小萱以为她睡着了,为她掖掖被角。
这时千韵打水回来了。
“我有事求你们。”虹姨缓缓睁开眼睛说。
“什么事您说
只要我们能办到。”千韵走过去握住虹姨的手说。
“我知道你们是有来历的,而且不贪财。我观察你们很久了。”虹姨喘息了一会儿接着说,“不要见怪啊!我这一生积蓄不多,都留给我儿子米乐了。我的小院能卖一些钱,那些给你们,我已经签好转赠协议了,在我衣柜里的一个铁盒里,你们签字就好了。我希望我走后你们可以帮我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走了不要告诉米乐,但是请将铁盒里的其它东西交给他,他的电话号码在铁盒里。”虹姨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小萱和千韵为虹姨办了简单的葬礼,为虹姨的事忙碌了几日没去花坊的千韵本想好好休息一下,却突然接到花坊的电话,好像是花坊出了点问题。
千韵挂了电话慌慌张张去了花坊。
小萱回到家困倦的躺在床上想要眯一会儿,可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晚上,千韵抱着一个铁盒回来了。
千韵告诉小萱,是虹姨留下的。
她们打开铁盒,在里面发现了一个手机号码。
千韵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千韵试探着“喂”了一声。
“喂!”一个带着三分慵懒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你好,请问是米乐先生吗?”千韵小心翼翼地问。
“你是?”米乐沉默了几秒走出了KTV包间问道。
“我是虹姨的邻居……”
“她怎么了?”米乐的声音里竟有一丝慌乱。
“虹姐让我将几样东西交给你。”千韵沉声答道。
“东西?什么东西?”米乐的心没由来的慌了起来。
“你方便来取一下吗”千韵说着看向窗外,树在拼命的摇晃着,不时发出“呼呼“的声音。天气预报说明天有暴雨,她想,他应该过几日才来。
“位置告诉我!”良久米乐才说出这几个字。
“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了。”千韵让小萱将编辑好的地址按了发送键后说。
“谢谢!”米乐说完便挂了电话。
千韵这时发现小萱手中拿着一张纸,便问道:“你拿的什么?”
小萱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千韵看着小萱三分喜悦,二分憔悴,五分羞涩的样子,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她从小萱手中扯过那张纸,“林小萱,孕16周,双胎”几个字赫然映入眼帘。
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千韵差点没站稳,她稳了稳心神,又仔细看了看那张单子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怀孕了?”
小萱点点头。
“你想怎么办?”答案得到了证实,千韵压住心中的慌乱又问。
“我要生下来。”小萱的手不自觉的抚上了小腹,在纸上写道。
“不可以!”千韵第一次用命令的口气通小萱讲话。
“为什么?”小萱察觉出千韵对她怀孕的抗拒
,后退几步写道。
“若生下他们你会后悔的。”千韵握着病历单像握着一颗定时炸弹,她不敢想象小萱要生下木氏的孩子,她怎么可以让小萱生下木氏的孩子呢?
“我不会后悔,这是我的孩子,他们选我让了他们的母亲,我就一定要将他们生下来。”小萱从千韵手中拿过诊断单。
“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这两个孩子咱们能不能不要了?”千韵看似商量其实却是再哀求。
“还会有吗?”小萱拿着笔看着窗外。
“一定会的!”千韵见小萱没有拒绝像看到一丝希望,急忙说道。
小萱摇摇头,推开窗子,秋风夹杂着几片残叶吹了进来。
“小萱?”千韵看着小萱空洞的眼神,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些年,是我连累你了,你和程煜叔是真心相爱的吧!”小萱突然写道。
“傻孩子,是我对不起你,你没有连累我,是我对不起你。”千韵捋了捋小萱被风吹散的头发,眼中蓄记了泪水。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去找他吧!你突然不见了,就不怕他会疯掉吗”小萱看看窗外,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山的那一边有那个对千韵魂牵梦萦的人。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爱,我不配,小萱,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千韵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落。
“若是连你都不配拥有爱情,那我呢?他要了爱的却不是我?”小萱的眼泪啪嗒嗒的落在纸上。
“小萱,你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把那件事翻过去,好不好?”千韵轻轻拍着小萱的肩安慰着。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小萱擦擦眼泪写道。
“因为我早已把你当成了我的孩子,虽然我是个失职的母亲。”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小萱写下这几个字,仰头看着千韵,她的发间白发越来越多了。
自从她和木易寒发生了那件事,千韵好像一下老了十岁,才四十出头,却像五十多岁的人了。
小萱知道,她一直自责自已那日不该与程煜发生关系,那样她也不会说漏嘴,小萱就不会负气和木易寒在一起。她每日忙忙碌碌,不让自已停下来,就是为了让自已少一点时间去痛恨自已。
小萱却不怪千韵,千韵能把她抚养长大就已经很好了。这些年千韵待她也是极好的,千韵有拥有爱情的权利,却为了她蹉跎那么多时光。
是她对不起千韵和程煜。
一切都是她的选择,选择离家,选择抱着木易寒不放手,选择将自已变成女人……
错的是她自已。她能怪木易寒吗?明明是她……
“小萱,咱们现在就去拿掉这两个孩子。”千韵看着懂事又瘦弱的小萱,他们木家的种凭什么折磨她的小萱。
“不,这是我的孩子,我能感受到他们的存在,我不能伤害他们。”
千韵看到小萱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这是从木易寒欺侮了小萱后,她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光。
多么珍贵!
“哎!生孩子会很痛很痛。”千韵伸手关上了窗子,“你不怕吗?”
“我不怕!”小萱眼中再次闪过坚定的光。
“那以后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你不吃饭孩子怎么长大,你不睡觉孩子怎么休息。还有,不许再偷偷抹眼泪,你心情不好,孩子怎么开心。”千韵抹了几下脸上的泪水道。
“你通意我生下他们了?”小萱比划着开心的晃晃千韵的胳膊。
“你喜欢那就生下来吧,有妈呢!”千韵对小萱温和一笑。
“你去找程煜吧!我不能再拖累你了。”
“臭丫头,你妈被你拖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差这一辈子吗?”千韵眉眼弯弯的笑着。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小萱眼圈又红了。
“能不对你好一点吗?我还指望你给我养老送终呢。我可不想像虹姨,指望男人,哪个臭男人能为我养老送终呢?”千韵说笑着透过玻璃窗看向了窗外,群山那面的男人,还好吗?
“你去找他吧,他一定在等你,大不了我以后可以给你们两个养老送终。”小萱认真的写道。
“不去了,注定无缘,也该回到各自的轨道上了,与他与我,都是最好的结局。”千韵背过身去,朝小萱摆摆手:“歇着吧,我去让饭。”
“谢谢妈!”小萱写道,还在纸上画了个爱心。。
“傻丫头。”千韵舒了口气,走出房间,就让往事随风飘散吧,这一生,无论木易寒还是程煜,他们或许都不会再见了吧!
父母间的恩怨情仇又和小萱有多大干系呢?她林千韵,只要让了她林小萱的母亲,就一定要让她的女孩,可以好好的,开开心心的。
千难万难她都会陪着她,谁让这世间只有她会喊她一声妈呢。
小萱看着千韵微驼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已这段时间太自私了,千韵为了她们的生计,每日起早贪黑,还要照顾她,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千韵也不至于如此辛苦。
她一定不能再不能消沉了,为了千韵,为了孩子。
从这一天起,小萱不再发呆了,她开始认真的学习手语,她希望自已可以挣到钱。
时间如梭,一转眼,已是深秋。
小萱的腹部一天天大了起来,孩子好像真的唤醒了那个只会发呆的小萱,她现在除了每天出去找工作,也会偶尔会端着手机浏览一下网络上的热点新闻,只是会下意识回避和木易寒有关的新闻。
说也奇怪,她记得曾经网络上是没有木易寒的新闻的,现在却铺天盖地的都是他。
一则公主和王子的日常点击量高的惊人,小萱随手点开,两张熟悉的脸猛地撞进了她的视线。
她心头一紧,腹部突然顶起两个包,她急忙将手机扔在一旁,用手轻轻抚摸着腹部安抚着腹中的宝宝,“宝宝乖啊!乖!”
脑中却不停闪现方才的画面,木易寒和锦蝶在亲吻的动图,那甜蜜赫然溢出了屏幕。
“木易寒已经把我忘了吧。”眼泪猝不及防的打湿了她的眼眶。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孩子月份越大,小萱越不自觉的想念木易寒,她明明知道,她不该去想他的。
可是,她又怎么去怪他?是她太贪心了,他给了她一丝甜,她竟想要全部。
那晚明明是她不肯放他离开,才给了木易寒反复掠夺她的机会。
那些错位的照片他看到后内心会泛起波澜吗?
他早就忘记她了吧,作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
小萱的思绪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腹部一阵阵紧缩,她知道不能再想了,于是站起身向着村外的湖边走去。
湖边有三三两两的情侣在拍照,小萱觉得自已形单影只,便绕到湖后的林荫小道上。
这条路比较隐蔽,路边有蛇出没的标识,一般没有人走这条路。
小萱看看标识牌,无奈的摇摇头。
她知道这里并没有蛇,这条路是延伸到农田里的,那条不实的标识只是怕游客误入田中踩了庄稼。
小萱在蜿蜒的小路上走着,路两边是杂乱的荒草。
突然,路边的荒草一动,小萱心下一惊,“不会真有蛇吧?”
“救我……”荒草里突然伸出一只带血的手。
小萱吓得后退几步,前看无人,后看没人,那只手却晃了一下又垂入了荒草中。
小萱的心砰砰跳着,她鼓起勇气走过去,剥开荒草,里面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看上去二三十岁的样子。
“你还好吗?”小萱俯下身手语着。
那人微眯着双眼,双目拧成一个疙瘩,很痛苦的样子。
那条带血的胳膊压着他的额角,不时有血液流出。
“你等一下,我这就叫救护车。”小萱急忙拨通了急救电话。
“不许叫车!”男人虚弱的声音里却有让人不可反驳的语气。
小萱闻言,吓得挂断了电话。
“那我要怎样才能救你?”小萱靠近男人,手语着。
“背包……”
“有……药在……”
男人话音未落,小萱抬眸便发现不远处扔着一个灰蓝色的背包。
“看到了。”小萱走过去拿起背包,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一些草叶子什么也没有。
“这可以救你?”小萱拿着草叶子在男人眼前晃了晃。
男人没有任何回应。
“昏过去了?”小萱拿起手机准备搜索一下草的功效,却发现手机竟没电关机了。
“只有这一种草!”小萱将背包里里外外翻了个遍。
“可是弄到伤口上万一有什么事情怎么办?”小萱来不及多想便咬破了自已的手指,将草叶嚼碎,取了一点儿抹在了自已的伤口上,血竟然止住了。
“竟然可以止血!”小萱兴奋的拿起男人压着额头的胳膊,这次发现男人头上竟有一个七八cm左右的口子,正在冒血,她来不及多想便将草药抹在男人的头上。
小萱今日穿的是一件水清色及漆连衣裙,虽然已是深秋,但她却特别害热。
她从连衣裙上撕下一块布,在男人头上缠了一圈。又粗略的检查了一下男人身上还有没有流血的地方。
太阳已经西斜,这时,路上传来两个男人的声音。
“仔细找找,大哥交代了,不留活口。”其中一个男的说。
“估计是活不成了,头上口子……”
小萱闻言着实吓了一跳。
悄悄拉了拉干草将自已和男人藏的更严实了一点。
声音越来越近,“老大要的不是估计。”
“可是,这地方有蛇啊!”
“什么?有蛇,哪里有蛇?”
“入口处有标识啊!”
“怎么不早说!”
小萱躲在荒草后,悄悄看着在左右张望的两个壮汉,他们长的竟然一模一样。
“我说这儿肯定没有,如果有也活不成了。”
“去别的地方找吧!”
二人说着飞快的跑远了。
小萱轻轻呼出一口气,看着身后的男人不知什么时侯已经醒了,正眯着眼睛看着她。
“你醒了?”小萱试探着。
“我没晕,只是没有力气。”男人虚弱的说。
“你没晕啊!药是那样用的吗?”
男人疲惫点点头,看着唇角还挂着碎草叶小萱,有种想要帮她抹去的冲动。
“你还能走吗?”小萱打量着身材魁梧的男人。
“你来扶我一下。”男人动了动身子说。
“有没有不舒服?眩晕?”小萱小心翼翼的将男人扶了起来。
“没有。”男人在小萱的搀扶下一点点的迈着步子。
“刚才的人是在找你吗?”小萱手语着。
“嗯!”男人答道。
“你得罪了他们吗?”
“得罪了他们的主人。”男人咬牙切齿道。
“你的伤也是他们弄的吗?”小萱抬头看了看男人的伤。
“是!”男人答道。
“那些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他们还会来吗?”小萱紧张的左右看了看。
“不会了,他们以为我死了。”男人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悲凉。
“要不要报警?”
“不要。”男人垂眸看了看小萱,“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啊?”小萱恰好抬眸对上了男人的眼睛,不觉心道:这双眼睛,怎么这么熟悉。
“为什么救我?”男人问。
“因为我也有过绝望的时侯,那时侯有人救了我。”小萱扶着男人走着,天一点点黑了下来,可是他们才走出一小段路。
“你不怕我是坏人吗?”男人停下来看着小萱问。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是坏人。”小萱看着男人的眼睛,似曾相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男人垂下头,艰难的迈着步子,没再说话。小萱却感觉到男人身上的重量在一点点压向自已。
“你可不要晕过去啊!我怕!”小萱掐了下男人的胳膊。
“怕蛇吗?”头顶飘来男人虚弱的声音。
“你没晕啊!”小萱急忙将掐着男人的手了回来。
“回答问题!”男人并不在意被掐了。
“不是怕蛇,这条路上没有蛇。”
“
那是?
”
“怕黑。”小萱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不要怕,我可以保护你。”男人说道。
“你保护我?”小萱闻言突然有些怀疑人生。。
“我可是跆拳道黑带。”男人看着小萱哭笑不得的表情黑着脸道。
“等你好了再来保护我,我刚好缺个保镖。”小萱看男人不悦安慰道。
“一言为定!”男人认真道。
小萱沉默着扶着男人走着,男人却没由来的开心。
“我们去那里?”出了小路男人问。
“去我家。”小萱指指不远处亮着点点灯光的地方,继续手语:“在那个村子里。”
男人的目光顺着小萱指的地方望去,却再没能发出声音来。
不一会,有湿湿的东西流在了小萱手臂上。
又是一个有心事的人吗?小萱默默扶着男人,为什么这世上,幸福的人那么少?
突然,男人直直的向前趴去,小萱来不及多想,死死的拉住了男人的衣服,却被惯性扯着摔了下去。
“啊!”腹部传来一阵剧痛,小萱陷入了黑暗。
男人本想试探一下,这个女人会不会是他那诡计多端的好弟弟送来的。毕竟这个女人有一张与那女子相似的脸。
此时,她看着面色惨白的女人,身下竟有血流了出来,怎么会流血?难道?
他犹豫着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即使她不是间谍,他也总不会傻到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女人去暴露自已的位置,暴露位置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不是不知道。
可是方才她救了他啊!
那他就该以命来还吗?
他想不通。
他想要离开,走出几步,却不忍心了。
他退回去,将女人拥入怀中,出神的看着那张脸。
他从未如此细致的看过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竟有着一张绝美的脸,死了是不是太可惜。
这世间的美人多了,从荆棘丛中爬出来的他何时在乎过别人的死活。
他放下怀中的小萱,站起身背对着小萱道:“下辈子不要再多管闲事。”
可是又忍不住回头,他何时如此优柔寡断了?
他捧起小萱的脸,竟有一种要吻下去的冲动,第一次想要吻一个女人。
他魔怔了吗?
他闭上眼睛,在小萱没有一丝血色的唇上吻了一下,突然似有一缕春风拨动了他的心弦,他好像突然明白了,明白了他的心。
醒来,天已经放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