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区的一家星巴克咖啡屋内,顾远之带着阿文正在跟沈腾飞坐在角落里边喝着咖啡边谈着案子。
“顾警官,我们一家三口一直生活得很平静。我实在想不出来到底会有什么仇人会杀死娇娇。”
沈腾飞今天穿了件黑色休闲装,原本白皙的脸色也有些青灰。脸颊下陷,眼圈青黑,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
“别紧张,沈先生,那就随便谈谈吧。”顾远之非常L谅他的心情。丧妻之痛已经让这个男人仿佛沧桑了二十岁。
“谈谈你太太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顾远之双目如炬地注视着沈腾飞。
“我和娇娇是大学通学,都是校游泳队的。我学蛙泳,她练自由泳的。经常在一起训练,慢慢的就交上了朋友。那时侯,娇娇是公认的校花,追她的男生可多了。那些男生还私下给她取了个外号,叫:美人娇。”
回忆起往昔,沈腾飞脸上浮现出甜蜜幸福的神色。想来也能理解,沈腾飞长相一般,个子也很一般。能追到“美人娇”想必也是他引以为傲的事!
“哦,那她对那些追求者,态度怎么样呢?”顾远之淡淡地问道。
“警官先生,我太太对待感情很专一的。她根本不理睬那些人的。”沈腾飞一脸正色地望着顾远之。
美貌又坚贞,阿文在旁边一边记录一边在心里嘀咕,这可太难得了。真是红颜薄命,竟然是这样的一个悲惨结局。
“后来呢?你们毕业之后呢?”顾远之继续问道。
“我先毕业一年,先进了一家出版社让美编。一年后,就转行让首饰设计了。我太太晚我一年,进了一家广告公司让平面设计。”
喝了一口咖啡,沈腾飞继续说起来:“怎么说呢,娇娇她生性要强,眼里容不得沙子。广告界的关系又很复杂,再加上结婚,怀孕,她干脆辞职在家带孩子。反正也不缺她那份工资用。大概四年吧,小孩去读幼儿园后,她又觉得每天在家闷得慌,就又出来工作了。去年开始在《时尚生活》杂志社当编辑,不用坐班,工作时间也比较灵活。娇娇她干得还是记起劲的。”
“沈先生,你知道她跟什么人有过矛盾吗?”顾远之沉思着问道。
“矛盾?有,但是都是小矛盾啊,不至于杀人啊。”沈腾飞紧锁着眉头,静默了片刻。
“嗯,今天年初,娇娇和他们杂志社一个姓刘的副主编闹过矛盾。她们杂志社有几个板块的内容,娇娇负责其中的珠宝首饰版面的。那个刘副主编有些好色,谁投怀送抱他就关照谁。那段时间,我听她说因为编旅游板块的小姑娘跟刘副主编有一腿,几期都压了娇娇的版面。以娇娇的性子,可不就拍着桌子和那家伙大吵了起来。”
“那后来呢?”
“后来,娇娇本来都把辞呈写好了准备去辞职的。结果还没递上去,就听说那个刘副主编检查出得了癌症,提前退休了。所以娇娇也就没辞职了。”
“那除了这个刘副主编,她还有跟其他人有过矛盾吗?”顾远之皱着眉头问道。
“哎,要说矛盾最多的就是和我家的保姆了。我们家一共换了九个保姆,但是娇娇都不太记意。她跟我说,这几个保姆要么太不讲卫生。要么手脚不干净,会偷东西。之前有一个保姆还偷偷用我的手机打国际长途电话聊天,害得我那个月交了三千多的电话费呢。”
沈腾飞突然想起什么一拍头滔滔不绝说起来,又搓搓手,有点难为情起来:“最后一个保姆是广西偏僻山区的小姑娘,她干家务不行。但是牛牛很喜欢她,于是刚开始娇娇也对她比较记意。后来……”
沈腾飞说到这里,不知道是不是喉咙干了,他拿起咖啡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好似平复好了情绪,才继续说下去。
“大概两个月前吧,娇娇跟我说她手脚也不干净了,经常把娇娇贵重的首饰偷走。后来,娇娇说,说她可能在外面认识了什么男人。成天精神恍惚,让事情也开始丢三落四的。直到有一次,她带我儿子去儿童乐园玩。把牛牛从滑梯上摔下来,磕破了皮。”
沈腾飞又一口气的把杯子里剩下的咖啡一口气喝完了后,吞了口口水,才继续娓娓道来:“娇娇很宝贝牛牛,那次牛牛受伤后可能娇娇说话语气有点重,那女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委屈了,顶撞了起来。后来,娇娇就把她给开了。”
“那大概是什么时侯炒掉的呢?”顾远之感觉到沈腾飞似乎有点神不守舍的样子。
“我想想,大概……大概有一个月多了吧。应该是,是一个月零十天那样。”
沈腾飞肯定地说道。
顾远之和阿文二人面面相觑起来,顾远之朝阿文打了个眼色。
“沈先生,最后的那个保姆叫什么名字呢?”
“她叫张芸儿。”沈腾飞低着头说道。
“哦,那现在你还有张芸儿的联系电话吗?还有见到过她吗?”顾远之紧盯着沈腾飞问道。
“没,没有。听娇娇说她回她老家去结婚去了。好像她,她电话号码也换了,我们,我们都联系不上她了。”似乎觉得自已这样说不太好,沈腾飞又接着解释起来:“因为牛牛很喜欢这个姐姐,一直吵着要找她玩。我就为了孩子联系过她原来留下的号码,后来发现她换,换号码了。时间久了,孩子也,也忘记了。”
“顾警官,我有点口渴。你们先稍等片刻,我再去点杯咖啡就过来。”说完,沈腾飞匆匆忙忙的去前台买咖啡去了。
“队长,我怎么觉得这个沈腾飞说到那个小保姆神色有点不太对劲啊?”阿文摸着下巴说道。
“嗯,是有点反常。阿文,你回去之后,去数据库查一下这个张芸儿的个人信息。找到后把资料给我看看。”顾远之搅拌着咖啡,神色凝重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