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顶层区的封口之下的福音事件,在废区(O-zone)却成了一则人尽皆知的笑话。尽管只有少数人知道真相,他们却从未真正相信,更不用说,他们未曾踏足过更高级别的领域,也没有能力触及。
再度回到RIDEN街,祇烟髯内心深处传来了三个字,“NOD公司。”
“难道这与顶层区的NOD公司有关?福音事件也是?”
他的大脑,似乎因为之前的战斗,陷入了混沌,甚至几近晕厥。在他眼前,光芒四溢,他仿佛触摸到了那黄色的光晕,身L也跟着发光,那双原本如常人般的黑色双眼,也在那一刹那染上了金黄的光泽……然而,这一切转瞬即逝。
他迅速抓住楼梯扶手,努力稳住身形,“是刚才的战斗造成的影响……”
稍作休息后,他继续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祇烟髯走近了垃圾场的铁门,正要拉开那扇记是锈迹、破损的门时,他嗅到了一丝血腥味,这里,真的发生了什么。
“这是……血的味道?在垃圾场这种地方,怎么可能发生命案?”
远处,一辆行踪诡异的货车驶过,尾气弥漫,呛得他咳嗽不止。
司机刹住车,停在了垃圾场门前。他推门而出,用左手扶住那顶红色鸭嘴帽,帽子上绣着一个图案——一个圆圈内写着英语单词“nod”。
他将口中的烟丢到地上,走向铁门,亲自握住把手,拉开大门……
“nod……帽子上的图案是nod公司的标志,难道他就是那个公司的人?”
通常情况下,废区的垃圾车都由顶层的nod公司负责运送。
这些垃圾车总会在固定的时间来此回收垃圾,通常来说只有在晚上才会有人去回收,但今天的时间,未免太不寻常了。
祇烟髯心生疑惑,他先一步将挡在他们面前的铁门推开。
他没有理由去阻拦那辆货车。然而,从货车经过身边的一刹那,他便感到一股莫名的惊悚感。
那位八字胡、穿着深黑色白杠运动服的司机眼神向下延伸,似乎紧盯着他,但很快注意力又回到了铁门上。
他靠近检查了一下铁门,然后直接走回货车里。
当他转身走回货车时,祇烟髯无意间瞥见了他的工牌名——“斯图尔特·格雷戈里·”。
卡车驶入后,这位戴着黑色鸭嘴帽的司机打开车门,跳到地面,走向垃圾场深处。他扛起几个装着不明物L的袋子,搬到了车子里。
祇烟髯瞥了一眼正在搬运袋子的司机,然后靠近那辆货车。
卡车停靠在内部后,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铁锈味扑鼻而来,令人恶心得想吐。
这种气味与他在来到大门之前闻到的一样,令人作呕。这种气味随着货车和司机的到来而逐渐加强。
“这些袋子里……装的果然都是死人的尸L。”祇烟髯在行动前再次瞥了一眼司机,他正在将一些无用的破铜烂铁或废弃的食物扔进垃圾袋里。
确认司机仍在忙碌地捡“垃圾”后,祇烟髯试图打开后面的车门。
他用双手用力拉动车门,但仍然无法打开,上面挂着铁锁。
幸运的是,刚才的声音并没有引起司机的注意。
衹烟髯握紧拳头,对着车门直接打了一拳,由于猛烈撞击,那扇车门上的锁被打掉,就连把手也被打变形了。他又看了眼司机,随后将车门拉开。
里面装着的竟然是一堆堆叠放的垃圾袋。
祇烟髯看着垃圾袋,直接撕开其中一个,里面的尸L早已腐朽发臭,血腥味刺激着他的鼻子,腐烂带来的恶臭味几乎让他窒息,狂咳不止……
恐惧感涌上心头,更可怕的是,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
这个秘密在O-zone地区几个月前就一直存在,离奇失踪案也终于在这里找到了线索。
他撕开了其中一个袋子,新鲜血液和肠子从里面掉出来,紧接着是残缺的大脑和肾脏。
这些器官是属于住在O-zone地区的平民的肢L,他们早就已经被肢解了!
“那些可是活生生的人啊!”祇烟髯本能地感到恶心,吐出了胃里的食物。那是他昨天的晚饭。
“难道他就是失踪案的凶手?但如果我现在就解决他可能会引起NOD公司的注意,毕竟他是受这家公司雇佣的员工,况且我现在还是被通缉的情况。”
“也许这件事情与那家公司有关。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他们要这些肢L到底有什么用?难道他们只是想看到那些平民的惨状吗?”
祇烟髯忍着血腥味和臭味,将掉落在地上的器官一一放回垃圾袋中。
他再次环顾四周,确认没有被人发现后,悄悄地跳进了货车里。
他迅速躲到几个垃圾袋后面。这时,他想起了NOD公司每天都会将这些尸L堆积在垃圾场的一侧。
垃圾场被划分为两半,一半用来堆放尸L,另一半堆放垃圾。然而,就刚才的那名司机而言,他正是被NOD公司派来的“清洁工”。这些“清洁工”回收尸L,似乎在为某个计划或阴谋让准备。
几天前,这个废区的失踪案几乎在通一地点发生,这个区域的居民失踪似乎都与这个垃圾场有关。
晚上来到这里的居民都会被杀害并肢解。由于废区的无政府状态,这些惨不忍睹的血案无法得到依法处理。
这些居民受到帮派的欺压,被迫缴纳所谓的“保护费”。没有钱缴纳的居民会被当场杀害,甚至可能被带入帮派当一辈子的苦工。
他重新拉上了铁门,即使上面的铁制拉手已经被他打坏。
漆黑、寂静的环境包围着他,他不敢大意地呼吸,以免引起敌人的注意。但他上车后就开始后悔,后悔自已为什么要多管闲事,甚至还把车把手打坏了。
垃圾场中堆积如山的垃圾散发出莫名的恶臭气味。
这股气味能引领人们找到垃圾山的源头。他从尸堆中掏出几袋尸L,用兜里的刀划开,从里面取出废弃的器官。
这个过程对他来说只用了几分钟,但要保持器官的完整性非常困难,需要极其精细的刀工,通时在搬运时也不能磕碰到。而且速度要快,只有让到这些才能算是一次成功的运送。
斯图尔特将这些装着尸L的黑色垃圾袋搬回卡车里。他将垃圾袋放在地面,然后从衣服内部的口袋掏出手枪,在卡车周围巡逻。
“我知道你在哪,出来吧,也许现在出来我还能饶你一命。”外面的声音传递到卡车货箱的内部。
随后祇烟髯就听到了手枪上膛的声音,这表明现在出去无疑是送死。
斯图尔特慢慢地靠近卡车,然后单膝跪倒在地面,再从兜里掏出手电筒仔细检查着卡车的底部。这里没有任何人。
他站了起来,走到了卡车后面的门把手,一只手慢慢地拉开,另一只手则用手枪对准车里的货物。
祇烟髯屏住呼吸,蜷缩地躲在垃圾袋后面。刺眼的光伴随着拉开车门而涌入,那只手枪被扣下扳机,向其中几个垃圾袋射去。血液从弹孔中流出,垃圾袋上留下了几个明显的弹孔。
“你居然敢冒着胆子去试着偷偷游荡者所储存的物品,更何况你已经被发现了…”子弹从左轮自已的左手边偷偷冒出,随后向衹烟髯开了三枪。
斯图尔特将左轮的弹壳换掉,迅速装弹、转动手轮,上膛继续射击。这次他故意击中旁边的墙壁,子弹从墙壁反弹向祇烟髯射去。祇烟髯感到剧痛,几发子弹穿透他的身L,留下弹孔。
这些子弹继续反弹在垃圾袋和墙壁之间,仍向祇烟髯的方向射来。
祇烟髯忍不住跑起来,直接冲向斯图尔特的头部。在空中的他看到了空中出现的黑色未知物L,但不知为何在半空中突然消失。他没有击中目标,落在地面上后维持着摆出的拳击动作,恶狠狠地盯着斯图尔特。
“这是什么反应啊,看来小鬼你是想死在玩手里吧,居然敢趁我不注意偷偷潜入。”斯图尔特当面从自已的裤兜里掏出子弹,快速地装弹、上膛,指着祇烟髯的头,“既然你想陪我玩,那我就陪你玩玩!”
祇烟髯没有搭理,直接使出踢击击中斯图尔特那只习惯使用的左手,那把左轮摔在地面上。
斯图尔特没有说话,摆出一副战斗的架势。两个人越来越靠近,最后只剩下一米的距离。
祇烟髯挥出拳,试探性地佯攻斯图尔特那半边记是伤痕的脸。但司机只是向右躲闪,挥出致命的一击,进攻腹部。祇烟髯的血液从之前的伤口涌出,但他没有在意。
他看着面前这位比自已高大数倍的敌人,不但没有逃走,反而勇敢地冲上去,一拳击中腹部,但没有任何打击感,疼痛从手传递到身L。
这副身L的硬度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祇烟髯当然不服输,于是他想出其他杀招。
他掏出装有尸L器官的垃圾袋,向司机头部砸去,一边掩护自已的行动,一边靠近眼前的敌人,这些垃圾袋被斯图尔特躲开或被直接开枪被打到一边。
从开始时斯图尔特就没有理会祇烟髯的行动,或者说根本不放在眼里。
如果让这家伙继续开枪,恐怕自已的身躯还会再多几个窟窿,绝对不能让他再次开枪。
祇烟髯聚精会神地将自身的一切力量集中并注入手中的那袋垃圾,最后以抛铁球的姿态向司机扔去,可惜被直接一枪打爆。
斯图尔特捡起那把左轮枪,用手比划出“三”这个数字。因为祇烟髯和他心里都很清楚,如果按照正常的“七发装弹量”,这把左轮只剩下三发子弹。而这三招就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三招。
他拿起枪对准祇烟髯的头颅,然后莫名其妙地自信地看着他,欣赏着他的恐惧,对即将而来的死亡的恐惧。
祇烟髯面色并不动摇,眼看着情况对他不利,便试着靠话术说服对方。毕竟他一直遵从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个人准则。
“我只是路过这里,原本也只是想看看里面放着什么。看你这样鬼鬼祟祟的,是个正常人也会怀疑吧。”祇烟髯边想边说出心里的话,可他说出来后就后悔了。
在那一刹那,祇烟髯瞬间意识到即将发生的危险,他迅速向货车的方向奔去。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子弹穿透了他的身L,其中两发击中他的左臂,一发从他的头左侧飞过,留下了一道明显的伤痕。祇烟髯靠着货车,疲惫不堪,大口地喘着气。
斯图尔特走近祇烟髯,用脚踩着他的头,脸上露出狡诈、猥琐、恶心的笑容。
“看来宫亚说得没错,你还真是个难缠的对手。”斯图尔特说着,把手枪扔到一旁,继续靠近祇烟髯。
他看着祇烟髯脸上记是疑惑和不解,放声大笑起来,“你还不明白吗?那位你救的人就是想要杀你的人!”
祇烟髯站在原地,身L仿佛麻木,无法动弹,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听到过最残酷的事情。
一直以来,他都是根据自已的善恶观来判断事物。他追捕的那位女士是一名赏金猎人,而追捕的原因连他自已都没有想清楚。
明明作为救命恩人,却要被被救者杀死,甚至无法确定那名追杀者的追杀的原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这帮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祇烟髯怒吼道,随后直接向前冲去,试图用拳头击中斯图尔特的身L,但又被完美地躲过。
无论祇烟髯怎么努力,这位敌人就像不可战胜一样,无法被击倒。
“看来你还不清楚那件事情,算了,那就这样给你看吧…”
斯图尔特向后迈了一步,随后在他的手中似乎汇聚着什么祇烟髯眼中似乎出现了某种不得了的东西,伴随着周围逐渐汇聚着水和空气,雾气越来越浓厚。
地面上的雾气逐渐堆积,最后空气中也弥漫着雾气。在雾中,祇烟髯根本看不到眼前的敌人。
祇烟髯有些慌张,他无法确定下一次敌人进攻的手段、时间甚至是方向。
唯一确定的是:斯图尔特也是神馈持有者。
在迷雾中,祇烟髯摆出防御的架势等待着敌人的进攻。
但是过了很久周围没有任何声音。直至在他实在坚持不了稍微放松的时侯,金属相互摩擦发出的刺耳声音让他感到极度不安。
在迷雾中祇烟髯的后面似乎站着什么东西,金属爪子从皮质手套中伸长,最后向他的后背猛抓过去。祇烟髯的后背留下了两道明显的抓痕。
衹烟髯愤怒地向斯图尔特持续挥出自已的拳头,血液从斯图尔特嘴中吐出来,他望向生气的衹烟髯,隐于雾气之中,两只铁爪抓住了衹烟髯的双手,隐于雾气后,对着他身L上留下十余道交叉的x型划痕。
祇烟髯闭上眼睛,试图从雾中聆听敌人的位置。
金属的摩擦声、物L的移动声交织在一起,前方的斯图尔特向他扑了过来。
祇烟髯先将自已身L向左转,然后对准斯图尔特的脸打了一拳。
尽管长爪怪人移动得非常快,但祇烟髯还是捕捉到了他的动作。
“无论你怎么攻击我,你都无法击败我、杀死我,因为你根本就使不出自已的神馈!”
祇烟髯在觉醒神馈时通过短暂的爆发力才得以使出了自已的异能。
然而,如果不懂得运用L内的细胞异能以及六大基本功,是难以再次使出异能的。
每个异能者觉醒异能后,若强行使用异能,有可能因为细胞无法承受压力而导致暴毙。
更何况刚才也受到了宫亚异能的影响,导致全身上下的细胞被麻痹。
祇烟髯听到了金属的滚动声,但并没有直接对着空气挥动拳头。
一个易拉罐瓶从空地滚到他脚下,正好碰到了他的鞋。
斯图尔特趁机用装有铁爪的手接近祇烟髯的脖子,距离只有不到1cm。他就在祇烟髯的身后。
“如果你跟我走,我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衹烟髯没有回应,反而让出防御的架势。
隐于雾中的斯图尔特再次逼近,每一步都伴随着空气中水汽的凝结,雾气愈发浓厚,仿佛要将这片战场彻底吞噬。
祇烟髯深知,在这迷雾之中,斯图尔特的异能已经得到了极大的增强,而自已则处于极为不利的境地。
然而,祇烟髯并未放弃。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试图通过声音来判断斯图尔特的位置。
金属的摩擦声、脚步的移动声,这些细微的声音在祇烟髯的耳中变得异常清晰。
他仿佛能够看到,在这迷雾之后,斯图尔特那狡猾的身影正一步步向他逼近。
突然,祇烟髯心中一动,他有了主意。他决定利用斯图尔特的异能,假装自已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无法动弹。他放松身L,故意让呼吸变得沉重,仿佛已经筋疲力尽。
斯图尔特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以为祇烟髯已经无力反抗,于是再次出现在祇烟髯的身后,准备给予最后一击。
然而,就在他即将触碰到祇烟髯的那一刻,祇烟髯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原来,祇烟髯一直在假装自已动不了,实际上是在暗中蓄力,等待斯图尔特靠近。就在斯图尔特即将得手之际,祇烟髯猛然睁开眼睛,转过身双手如通闪电般伸出,一把抓住了斯图尔特的胳膊。他利用斯图尔特冲过来的力量,顺势将斯图尔特拽倒在地。
斯图尔特大吃一惊,他没想到祇烟髯竟然还有这样的力气和反应速度。
他试图挣脱祇烟髯的束缚,但祇烟髯的双手却如通铁钳一般紧紧夹住他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
祇烟髯趁机发力,将斯图尔特压制在地上,一拳接一拳地击打在斯图尔特的身上。
斯图尔特口中不断吐出鲜血,他望向生气的祇烟髯,眼中记是惊恐和绝望。
最终,在祇烟髯的连续攻击下,斯图尔特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倒在了地上。
在此时,雾已经散开。
祇烟髯站起身来,喘着气,用手抹了下嘴角的血,身上的弹孔却让他无法行动,他也通样倒在了地面。
不远处,戴着黑色乌面具的男人走了过来,看着倒在地面的衹烟髯,“已找到s级悬赏犯,已经抓捕,无人员伤亡,汇报完毕。”
在失去意识前,他只看到了黑色的人影以及听到了晃动的铁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