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就是他找了一个早上的女人。
至于这个男人,他并不认识。
慕言信眼神瞬间冰冷
思诺只觉得脊背发凉,她一转身,发现慕言信幽冥般的眼睛锁住她,带着几分嘲意,极淡地看着他们。
许久才强压住怒火,“蓝思诺,来这里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思诺平静地看着他,语气极淡,“慕先生,分身乏术,不便打扰。”
慕先生?
这么想和他拉开距离?
“我足足找了你一个上午。”,慕言信讪讪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爷爷突然晕倒了,他想见你。”
思诺腾的坐起来。
慕言信瞥了一眼旁边目瞪口呆的男孩,意味深长地看着思诺,“要不是他要见你,我还能多陪你玩会。”
思诺心下一沉,他永远认为她不可能离开他,永远那么高高在上。
“思诺,你还要回去吗?”萧漾从里屋走出来。
思诺点点头,但是她并不是为了慕言信,是为了探望爷爷。
慕老爷子非常疼爱她,当年他给他们盛大的婚礼震惊了全广城。
半个小时后慕氏老宅
李叔在门口候着,看到有车开进来,立刻迎上去。
“钟医生怎么说?”
“透析后引起的心脏衰竭,不是很乐观,只是叮嘱我们能满足的尽量满足。”
慕言信眉头紧锁,脸上挤满了化不掉的哀愁。
慕言信早年父母皆亡,由爷爷抚养长大。
李叔轻轻打开了门,爷爷正躺在床上,看到他们来了,眼里立刻有了光。
“爷爷!”二人异口同声。慕老爷子立刻拉着蓝思诺坐在他身边,仔细地看着她,生怕漏过任何细节,“很久没过来看爷爷了,是不是慕言信这小子欺负你?”
慕老爷子的脸色异常苍白,声音也较之前虚弱。
慕言信向来孝顺,对老爷子的话更是言听必从。
蓝思诺眼角湿润,低下头,没说话,慕言信见状,一把搂过她的肩膀,“没有的事,爷爷,我们感情很好。”随后捏了捏蓝思诺的肩膀,思诺没有回应他。
“好,好,看来我在临死前,可以看到我的重孙了。”爷爷眼角含泪,看着两人,言之凿凿,“在老宅住一段时间,陪陪爷爷。”
蓝思诺面露难色,可面对老人家的要求,她为难地点了点头。
突然
刺耳的铃声在房间内响起,慕言信拿出手机,是林诗雅打来的。
挂断了电话,慕言信看了眼爷爷,又看了眼思诺,“爷爷,诗雅正好在附近,她说想过来看看您。”
气氛突然凝滞。
慕老爷子勃然大怒,挣扎地坐起来,慕言信见状,立刻上前扶住他。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慕老爷子脸色煞白。
“你真糊涂啊,我的孙儿······”慕老爷子话还没说完,就觉得气息不足,只能靠着床缓着。
思诺拍着爷爷的后背,内心酸楚,但却还是挺直脊背。
“爷爷,您别动怒,诗雅她也是您看着长大的,她只是想过来看看您。”慕言信毕恭毕敬地解释。
良久
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慕爷爷,我好想你。”
她穿着黑色长裙,卷发披肩,明亮的眼睛动来动去。
“诗雅,你来了。”
林诗雅温婉一笑,“慕爷爷,本来早就说要来看您,可我刚回国,一直忙着离婚的事情,阿信也一直帮我张罗,就耽搁了时日。”她眼含春水,直直地看着慕言信,眼神又落向了思诺,“思诺,你好些了啊。”
思诺强装镇定,微微点头,手心全是冷汗。
“你先坐吧,别站太久。”慕言信示意她坐在他旁边,语气宠溺,“爷爷身体硬朗,你不必专门过来。”
慕言信温柔怜惜地看着她。
思诺心底苦笑,浑身止不住地轻颤,他从未如此温柔地对她。
她站在这里简直是个笑话。
想逃。
却又被爷爷的眼神定在了座位上。
“你和秦宇顺离婚,秦家不会轻易让你分得财产,他们家行事向来阴狠。”
“爷爷,阿信已经帮我分析过了,还介绍了最好的律师给我。”
诗雅感激地看着慕言信。
她的话如同雷击,她想起爸爸被警察带走的那个夜晚,自己给他打了无数通电话求助都无人接听,而后也对自家的事充耳不闻。
她才是他的妻子,思诺握紧了拳头,心在滴血。
“你们是朋友,这点小事他应该帮。”,慕爷爷抬眼,瞥了一眼慕言信,嘴角噙着冷意,“秦家的人心中只有利益,没有情谊。不像我们慕家,只要嫁进了我们家,即使没有子嗣,也可获得祖产,更别提离婚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林诗雅身体一顿,怔怔地看着爷爷,尴尬一笑。
“我们慕家,只有和发妻生下孩子,才有资格继承股权。”慕老爷子缓缓补充道。
“爷爷,您是不是记错了,股权的继承跟是否生孩子没有关系。”慕言信心中一滞。
慕老爷子突然板起脸,声音威严,“我刚改的,怎么,不行?”
慕言信面不改色,没有再说话。
“你和思诺也结婚三年了,要是我死前还看不到曾孙,你的股权也别想要了,思诺是我亲自帮你挑的媳妇,我绝不允许你做对不起她的事。”
爷爷轻轻拍了拍思诺的手,转身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诗雅。
诗雅只能乖乖地赔笑,“爷爷,这次来得太匆忙了,没有给您和思诺准备礼物,下次一定补上,您今天早点休息,好好养病,我就先回去了。”
爷爷点点头,就闭上了眼睛。
“爷爷,我送诗雅出门。”
“思诺,你们一起,送完立刻回来!”
慕言信起身,送诗雅出门,思诺心情复杂地跟在身后。
“啊!”林诗雅突然栽到了慕言信的怀里,她紧蹙眉头,头向他怀里拱了拱,“阿信,我头突然好晕。”
慕言信担忧地看着她,“我带你去医院吧。”
林诗雅柔弱了应了一声。
“蓝思诺,你先扶着她去门口,我把车开过来。她身体很虚弱,你不要气她,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慕言信语气焦急。
思诺从他怀里接过她,心里却五味杂陈。
为了她,他居然求她。
那个在慕氏掌控一切的人未曾求过任何人。
林诗雅贴着她,一股甜腻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孔。
“小心一点,前面是鹅卵石路,不太好走,可是最近。”思诺平复心情,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山火海。
她现在是病人,她不能见死不救。
“但是,慕言信,你真的好残忍!”
林诗雅的身子几乎全靠在思诺身上,两个人走得很艰难,突然一个踉跄,她重重地栽在思诺身上。
思诺也刚刚醒酒,身体发虚,她本能想扶住她,却被她狠狠压住,两个人双双跌坐在地上。
坚硬的鹅卵石擦破了她的肌肤,白皙的皮肤立刻泛起血丝,红肿了一大片。
林诗雅见状,立刻捂着肚子,痛苦地哼哼唧。
思诺吓得脸色惨白,忍住疼痛,想拉她起来。
“蓝思诺,你怎么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慕言信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带着冰冷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