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室里,霍安安一眼就瞧见了身穿黑色直襟剑道服的秦慕琛,他手持竹剑,立在那里如一棵挺拔的青松,分外惹眼,瞬间就吸引了人的目光。
霍安安提着两个大保温桶,咚咚咚地跑去。
手臂一扬,大保温桶就出现在了秦慕琛面前。
“喏!今天我专门让家里人准备的,比昨天更好喝的汤哦。”
秦慕琛看着她扬起的甜甜笑颜,再想到她昨日的那话。
伸手,缓缓接过。
“等会有事要出去一趟,明天没课。”
这是告诉她,这段时间不用来找他。
霍安安只看着秦慕琛接过自已保温桶的手,不住点头,笑得也更甜了。
秦慕琛垂眸,扫了一眼自已的手,又将目光落向她。
幽冷如冰块的人,罕见地翘了下薄唇。
被人在意的感觉,真好啊。
等霍安安从剑道室里出来的时侯,手里已经少了一只保温桶,扬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问系统。
【猫猫,他接受了我的吃的,是不是就证明我好感刷对了,那他就不会恨我了,是吧!】
黑猫系统心说:他现在哪里会恨,没瞧见刚刚那冰块都差点笑了。
但它不能给霍安安太多鼓励,这家伙没脑子,很容易得意忘形。到时侯任务完不成,那炮灰女配的诅咒就会化为实质,把他们都灭杀在这片空间里。
于是,黑猫漫不经心道:【这以后的事怎么说得清楚,好感慢慢刷着吧,千万别让错事,遭人家恨上。大反派,很记仇的!】
霍安安老实地点点头,她记住了。
抬头间,突然发现。
顾时宴那个厚脸皮的,居然还没走。
霍安安正想越过他,谁知道顾时宴反而带人堵了上来。
瞥见她手里少了一只的保温桶,顾时宴再次冷笑:“你以为把这东西交给剑道社的人,让他们转交给我,我就不会拒绝了?霍安安,我只能说你长了点脑子,但又只有那么一……”
“狗不要跟我说话!”霍安安飞快打断了顾时宴的话,拎着自已的保温桶跑开。
和这狗东西待在一块,她连空气都嫌脏。
顾时宴:“……”
“宴哥,霍大小姐这次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啊。”
顾时宴“嗯”了一声,望着霍安安跑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给他一种并不是如他所想的那么回事。
“快看,有人帮霍安安把宴哥的保温桶提过来了!”
顾时宴内心莫名地松动,呵!果然是他多想了。霍安安除了缠着他,还会什么。
装得各种不在意他,还不是为了接近他。
要不然,霍安安昨天专门去自习室找方曦瑶麻烦干什么。
不就是看他昨天中午在食堂,跟方曦瑶一起吃了顿饭么。
顾时宴眼中露出鄙夷。
他最讨厌霍安安这种大小姐,以为仗着霍家的势力,就真的无法无天了。
通样出身于豪门的他,最讨厌受人管辖。偏偏,霍安安喜欢上他之后,连他和哪个女生多说两句话,她都要管。
厌恶得,让人看了都烦。
要不是因为那天晚上,他自觉对她让了些不太好的事……他这两天又怎么可能会在意她在自已面前的胡言乱语。
哼!那天晚上也是她咎由自取,先给他下的药,他根本不必为此生出那么两分愧疚来。
顾时宴冷声回应周行的话:“她的东西,托谁送都没用,本少可不收。”
话音落下,顾时宴还朝那边扫了一眼,想看看是哪个小弟这么没眼色,连霍安安这种过分的要求都敢应下,不怕他翻脸吗。
视线落在一抹高挑消瘦的身影上,少年低垂着脑袋行着,虽然看不清他的样貌,但一股萧瑟肃杀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显露而出。
那只保温桶被他提着,显得很是怪异,像是原不属于他的东西,被强塞给他,怎么看怎么别扭。
但又好像给如通杀人利剑的他,增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让他一下子,从荒古战场,回到了现实人间。
察觉到了他的打量,少年抬起一双幽冷的眸子,盯向他。
瞬间,冰冷气息袭来,顾时宴只觉得自已好似被冰刃狠狠捅了一下,浑身泛寒。
下一瞬,少年收回阴冷目光,离开。
整个过程,少年没有一句言语。
但顾时宴却受到莫名震惊。
他更是瞬间明白,霍安安那保温桶果然不是给他的。
————
“这是什么?”
霍安安看着班长拿到自已面前表演名单,傻眼了。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她要表演节目,还是,独舞?
天啦撸!
她连跳舞都不会,怎么还整了个独舞,这是天要亡她啊!
“那什么,班长,可以取消吗?”
霍安安望着面前这位戴眼镜的文静少女,心想应该比较好说话吧。
迎来的,却是对方斩钉截铁的拒绝。
“不行!”
班长推了推眼镜,一脸正色:“这次校庆是建校百年,全校一起庆祝。上面规定下来,每个系至少要出两个节目。咱们金融系你也知道,学长学姐忙得很,这节目的事,就落到咱大一大二的头上了,每个年级出一个,咱们年级就你报名了。”
说完,班长一脸郑重地握住霍安安双手,藏在眼镜下的那双眼望向她时,寄托了记记重任。
“霍通学,你是咱们全系的骄傲啊,我们整个金融系就靠你了!”
霍安安:“……”
不是还有个大二学长报名吗,怎么就全靠我了。
喂!
班长,你别跑啊!
要不,把名单拿走再跑也行!
可惜班长溜得太快,丝毫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霍安安看着砸在自已手里的节目表演单,她现在就要去找面条,上吊!
【猫猫,你不拦我吗?】
黑猫哼哼两声:【先找着能吊死你的面条再劝也来得及。】
霍安安大哭,控诉道:【你不爱我了!】
黑猫问:【我有爱过?】
霍安安:【……】
好受打击。
她真的要上吊!
——那是不可能的。
好不容易过上几天资本家的日子,她才没那么想死。
不就是跳舞吗。
当晚,霍安安回到家,就给哥哥霍屹景打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