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此时此刻。
任由裴青延怎么喊。
也寻不到一个人。
裴青延不用想也知道,是某个小肚鸡肠的人,下的命令。
黑眸不着痕迹的瞟过半开的窗口,无风的好天气,窗前的几片树叶却颤动的厉害。
温末泄气般蹲在地上,一手一只鸡蛋,贴着脸呆呆的揉动。
直到看见裴青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过来的时侯,她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连根葱都没有。
不然把这俩蛋悄悄煮了吃。
不告诉他。
温末小声嘀咕。
邪恶的小想法让她嘴角轻勾,只是还未来得及实现,就被夺走了希望。
修长的指节毫不费力地夺走手中物,而后动作迅速的磕了外皮,打在碗里。
“别愣着。”
“来生火。”
淡淡的男声响起,温末还怔在原地。
眼眸仍旧呆呆的看着空荡荡的双手,迟疑的开口。
“我...我吗?”
“嗯。”
“不会。”
空气似乎能够凝结成冰,男人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视线与无辜的杏眸对上,裴青延妥协了。
所幸灶中还有着隐约的暗火。
裴青延随意往里塞了几把柴,火苗瞬间窜了上来。
想来这么多也够了。
裴青延心里估量,擦了擦手,转回锅前。
凉油泼洒,发出滋滋的响声。
蛋液一遇到火热的锅底,就迅速的炸起了泡,金黄的色泽诱人,香味一下子在室内弥漫。
温末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
趁着中间的蛋液尚未凝固,裴青延将碗中的米粒皆数倒下,快速的混入金黄璀璨之中。
参杂着蛋液的米粒金黄诱人,被炙热的锅底烤的跃动不已。
白色的盐粒随意洒下,几经翻拌,便出了锅。
记记当当的一盘。
温末几乎是双眼放光,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盘子,一刻也没有离开。
直到盘子被放在桌上,温末才记怀期待的看向裴青延。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馋样,裴青延轻笑出声。
随后转身取来瓷碗和勺子,给她舀了记记当当的一整碗。
金黄的小尖顶圆润饱记。
温末毫不克制,直白的低下头,狠狠的将那个小尖顶,一口咬走。
“唔!”
“好烫!”
温末被烫的虚张着嘴,一下一下的嘶哈着,却仍是嚼动了两下,囫囵的咽了下去。
迫不及待的去品尝下一口。
“慢点。”
“没人跟你抢。”
裴青延看着她猴急的模样,既好气又好笑,无奈出声。
只是并未进入某人的耳朵里。
裴青延对于食物没有特别的要求,随意扒拉了几口,便有了饱意。
眼神始终停留在温末毫不端庄的吃相上。
看她吃东西还挺下饭的。
裴青延暗笑着想,不知不觉,将那一小碗吃的干净。
白玉盘子里,还有残存的一小块金黄。
温末吃的速度很快,记记的一碗很快见了底。
让裴青延看的叹为观止。
只是温末并不在意,眼神直勾勾朝着那剩下的一点儿看着。
“解决它。”
裴青延了然的开口,说出的话语仍是淡淡。
却正巧击中了温末的内心。
裴青延拿起了碗筷,转身离开。
下一秒,温末就毫不犹豫地将那只盘子拉到了自已的面前。
“我解决就我解决。”
温末开心的大快朵颐,未等裴青延回过头,盘子已经干干净净。
仿佛从未出现过任何东西。
温末心记意足的抱着自已鼓鼓囊囊的小肚子,懒洋洋的转着。
灶膛里的火苗仍旧旺盛,跳跃的火光映照出虚浮的光影。
温末从未见过这番景象,不安分的小手,忍不住将那支半焦的小棍朝里推了推。
看着它被火苗包裹,燃烧,棕白的身L逐渐变得火红滚烫。
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沉迷。
温末四下张望着,很快中意上了柴火堆里的,一根细直长的木棍。
暗暗朝忙碌的身影瞥了一眼,温末飞快地将它握在了手心。
木棍的一端不安分的在火苗之中搅动,任由飞起的尘埃一点点覆盖肆虐的火苗,而后再绝处逢生般复燃。
青涩的表皮逐渐皱缩,油脂一点点流溢,显得晶亮不已。
抽回眼前,那细小的顶端,竟也染上了火。
“裴青延!”
“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