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芒归转述,鱼跃成功听到了全过程,觉得宁嫔也是个能豁的出去的。
不过得罪了钰妃,换回一个健康的孩子,等她的孩子出生,若是个男孩,那还不知道谁地位高呢,自然不必害怕钰妃的报复。
倒是个聪明的。
舒水轩
“娘娘,张太医来了。”
大宫女酒红一脸喜色,娘娘有喜了,整个舒水轩被赏了三个月月钱,今早大王还送来赏赐,主子有了前程,她们地位也越来越高,这真是大喜事。
宁嫔低头笑着摸着肚子说道:“请进来吧,扶我起来。”
“是。”酒红小心的扶着主子。
宁嫔刚到三个月,肚子还没显怀,但她还是摸着肚子出去,看到张太医笑着说道。
“麻烦张太医了,在御花园的时侯你给我看过,我这次请你来也是求一个安心。”她淡如水的样子彻底不存在了,有了孩子,她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
如果是皇子,那这后宫也没人可以比得上她了。
当今大王年三十,还没有一子半女,之前淑妃怀过,但是没了,此后一直没有嫔妃怀孕。
这是她的运道,她注定是要坐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张太医拿出绢帕盖在宁嫔手上,沉下心把脉。
片刻后张太医皱眉。
“张太医,怎么了?”宁嫔心里不安,酒红也一脸着急的看着太医。
“按理说是滑脉,可脉象有异,时有时无,娘娘,可否把绢帕拿了,再把一次?”张太医心里觉得不妙,御花园他把出喜脉,要是错诊了,被赶出去事小,就怕大王一怒,他掉脑袋。
“好,本宫只求,肚子里的孩子无事。”宁嫔紧张的抓紧酒红的胳膊。
张太医又把了一次,脸上面色不好,心里咒骂,怎么自已霉运缠身,竟然碰见这种事!
“怎么?孩子好吗?”
“这,这,娘娘,您肚子里没有孩子,您可能是中毒了!”
“什么?”
她不相信,自已肚子里明明有孩子。
“娘娘,您冷静。”
酒红安慰主子,然后转身问太医。
“你跟我进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带毒。”
张太医无奈,跟着进去,梳妆台,摆设都没有问题,当他走到床前的时侯,一股异样的香味传来。
“床上的香味有异,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酒红听了脸色发白,拿起主子的枕头递给太医。
“太医,是这个枕头吗?”
“……是,就是这个味道,里面像是掺了鬼草。”
宁嫔走进来,死死盯着那个枕头,脸色阴沉的问道:“鬼草是什么?”
“鬼草长在深山,这种才草味道奇香,堪比花朵,虽然好闻,但是不能多闻,闻多了容易睡不好觉,神经衰弱,到了严重的地步,还会影响脉象。”
张太医原本是个民间郎中,他恰巧听过这种草,还有幸见过。
酒红把枕头拆了,张太医拿着晒干的鬼草彻底确认。
“没错,就是这个。”
“张太医,你对外就说本宫胎象稳固,如果你说出去,你知道本宫的手段!”宁嫔警告张太医。
“是,是,小人一定不会说出来。”张太医胆子小的很,他就是贪财。
等张太医离开,“主子,该怎么办?要不然,我们把这件事禀告给王后还有钰妃,您也是被算计了,大王不会怪您的。”
“钱慧琳,你该死。”
那个枕头是她的族姐,通住一轩的钱常在给她的,有安眠的效果,谁知道她竟然害她!
“走,我们去告诉大王,大王一定会给我让主的。”
酒红扶着主子就要走,在将要出殿门的时侯,宁嫔停步了。
“主子?”
酒红一脸疑惑。
“酒红,如果就这么告诉皇上,钱慧琳死了,我也什么都没有。”宁嫔不甘心,她怎么突然什么都没有了呢?
“主子?”酒红有些害怕,此时的宁嫔早已经没了淡然如菊的样子,现在的她双目圆睁,像是疯子。
“不能去,酒红,不能去!”宁嫔用力把酒红甩进殿内,亲手关上殿门,生怕对面的钱慧琳发现。
“啊!”酒红没防备,被摔在地上。
天空开始下雨,一开始细雨蒙蒙,鱼跃突然有兴致,想出去赏雨。
芒归和芒依紧忙拦着,生怕主子出去着凉,再生病了。
后来鱼跃到底没去成,因为外面雨下大了。
宋鱼跃没有宫权,也懒得看她们勾心斗角,请安改成一月三次,初一,初十,二十号这三天。
看样子这雨不会一时不会停,她突然犯困,想着回床上睡一觉。
“娘娘……”
“嗯?”
鱼跃闭着眼睛躺着,已经迷糊,好似听见芒归还是芒依叫了她一声,然后彻底睡过去。
圣琼拦住芒依,他衣摆湿透,芒依去拿大王的衣服,魏徳忠赶紧给大王换上。
换好衣服,圣琼挥退所有人,屋里只剩下二人,圣琼坐在床边,看小皇后睡得香,突然觉得自已也困了。
于是在外侧躺下,听着身边人的呼吸声,慢慢闭上眼睛。
偏殿的魏徳忠喝着芒依给端上来的姜茶,美美的喝着,心里直点头。
王后娘娘的这两个贴身宫女是个灵透的。
小信子蹲在门边,等着听大王的吩咐,芒归也给他送去一杯,驱驱寒。
小信子不敢相信的接过来,他们这些阉人不管有没有低位,都被人看不起,他们都是先朝灭国后无处可去,圣琼正好要扩充后宫,正缺人就给带回来了。
因此他们都很感谢大王,如果不是他,他们都得要饭,不然就是饿死,或者被砍死。
之前,他们只忠于大王,现在,小信子觉得,王后心善的很,不然,为什么身边的两位姐姐都这么善良,还关心他们这些人。
鱼跃睡着,觉得越来越热,想要挪开却被束缚住,挣扎半天挣扎醒了。
她睁开眼睛,眸子里都是不耐烦,一转头,圣琼也睁着眼看她。
鱼跃:“……”
挤出笑,“大王什么时侯来的?”大胆,她本以为是被子把自已缠住了,正想踹开呢,原来是这个暴君。
“嗯,之前来的。”圣琼松开手,起身整理褶皱的衣袖,去窗边见外面晴天了,于是头也不转的离开。
鱼跃疑惑,他来这趟干什么?就睡一觉?
“大王?”魏徳忠急匆匆迎上来。
“走吧。”
圣琼背着手,走出延春宫殿门。
“是。”魏徳忠小碎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