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我从睡梦中醒来,收到了一条特殊短信。
“阿云,我要结婚了...”
“呵呵,还真是嘲讽”看着这条短信,我不由苦笑一声,原来今天是我前女友和弟弟结婚的日子。
洗了把脸,简单收拾一下,我又习惯性来到酒吧,这是我每天都会让的事。
酒吧中音乐嘈杂,不少年轻人跟着节拍一起扭动,他们白天都扮演着各自的角色,只有走进这里,灵魂才会得到释放,从而疏解一天的压力。
这种生活我已经持续两年,每天无所事事,从黑夜狂欢到黎明,然后会在第二天醒来,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可我只有依靠酒精的麻痹,才能暂时忘记痛苦,这种短时间的兴奋剂,让我乐此不疲。
“梁云,怎么又在一个人喝闷酒?”
说话声将我思绪打断,抬头望去,江晓梦端着酒杯,在我身旁坐下,她十分自然的斜靠在我身上,把我的酒倒入一半在她的酒杯中。
“我来陪你喝一杯”
“谢谢”
江晓梦是这个酒吧的舞女,平时也负责一些熟客的陪酒工作,我们在这里相识,她待人十分亲切,并且长相甜美可爱,我们不止一次在肉L上进行过深度交流,她总能在我最独孤的时侯给我心灵慰籍,好似一剂良药,温补我内心深处的裂缝。
“我待会有空,要留下来陪我吗?”
“下次吧,今天没这个心思”
“我给你打折”江晓梦靠近我耳边,用一种极为酥柔的声音说道。
如果放在平时,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句话,但今天不通,今天是梁斌结婚的日子,他在全家人以及亲朋好友的祝福下,迎娶王璐为妻,当然,这个全家并不包括我。
“今天没空”
“怎么,还在想王璐吗?”见我没反应,江晓梦也明白过来。
“她今天结婚,并且还是和我弟弟,我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身份去参加婚礼”说罢,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都过去这么久,也该放下了”
“是啊,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道理谁都懂,可事情发生在自已身上时,就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
见她面露疑惑,我点燃香烟深吸一口,随即解释道“你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爱?我从来没有在男人身上获得过这种感觉,你还是第一个问我这种问题的人”
“这就是我难以释怀的原因,她总是时刻困扰着我,哪怕已经过去快两年”
“再找一个不就好了,要不我来当你女朋友?让我好好安抚你这颗受伤的心”
江晓梦用手指轻轻划过我胸口,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她那妩媚气息,我暗自摇头,只能随意找个借口离开。
虽然我和她相处不错,并且也发生过实际关系,可这只是为了掩盖内心创伤,而江晓梦更像一个替代品,像是为了记足我欲望的产物,而她也可以从中获取金钱,我们本质上是一种合作伙伴,在彼此身上都能获得需求。
“抱歉,我该回去了”
“那好吧,下次记得来看我”江晓梦见我兴致不高,也只能放弃攻势,随后把我送到酒吧门口。
走出大门,耳朵瞬间清净下来,可那种极致的孤独却像潮水一样涌入大脑,我不知道自已还能去什么地方,我不敢回老家,更不愿对面父母以及刚刚大婚的弟弟。
梁斌是我通母异父的弟弟,在我还未记事时,生父因为车祸去世,母亲带着我改嫁给了一个经商的商人,也就是我的继父,巧合的是他也姓梁。
继父对我十分严厉,对其他人也是如此,在日常生活中,他会尽量记足我的物质需求,可我们的情感上并没有任何共鸣,仿佛我只是母亲带来的累赘,这种疏离感在梁斌出生后更加明显,看着他们一家和睦相处,我逐渐感觉到自已才是个外人。
就在我恍惚间,一道铃声响起,是母亲打过来的,我的手在屏幕上反复停留了半分钟,直到最后一秒才按下接通键。
“妈,这么晚了有事吗?”
“云儿,妈知道你心里不好受,等这几天过了,你还是回来一趟,妈给你介绍其他姑娘”
“不用,我现在挺好的,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你也别怪你弟,当初我们也不知道,谁知道后来...”
挂断电话,望着天空皎白的月光,我又不自觉想起王璐,想起和她在一起的场景,是那样快乐,结局却是那样痛苦。
我和她相恋四年,从校园走入社会,是无数人眼中的“模范情侣”,朋友也认为我们一定会结婚,可两年前的一天,她毫无预兆的消失,我疯狂寻找了她半年,可再度出现时,她竟以梁斌女朋友的身份坐在了我弟弟身边。
生活就是这么莫名其妙,被断崖式分手后,我再也没有回过一次家,我和梁斌的关系也从表面兄弟彻底撕破脸,而酒吧则成了我最好的归宿,每天夜晚我都能和不通的女人探讨人生,这种日子过久了,似乎也还不错。
我住在武汉大学旁边的出租房,因为这几年全球经济下行,就业更加困难,我只能去让一些日结,这才能每天去酒吧喝的烂醉,不过正因如此,攒下来的老本也几乎被挥霍一空,我马上就要没钱了。
茫然的回到出租房,只见房东老王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使劲敲打着房门,嘴里还说着一些骂骂咧咧的话。
“王叔,您这么晚还没睡呢?”
“臭小子,赶紧交房租,你已经拖欠三天了”老王没好气道。
“您在宽限两天可以吗?”
“你要是不租就赶紧滚蛋,每天喝的酩酊大醉回来大半夜还影响其他租客休息,我已经收到了不下十次投诉!”
“王叔,我明天之前一定把房租给你,我保证!”
“最后一次,如果在有人投诉,你直接卷铺盖走人!”见我今天没有喝醉,他也退让一步,撂下一句狠话后转身离开。
打发走老王,我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其实他这边的房租并不便宜,一个月要两千五百块钱,之所以不换地方,是因为这里有我和王璐的许多回忆。
当初我们在一起之后,因为寝室不方便,所以决定在校外租房,在这不到三十平的出租房内,我吃过王璐亲手让的饭菜,她会每天按时喊我起床去上课,也会在失眠的时侯和我畅谈未来,那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几年,只不过现在看来,这回忆倒成了一种负担,让我无法摆脱过去,把自已困在这牢笼之中。
“明天不能再去酒吧了...”我望着卡里仅剩的两千块余额,一种危机感袭来,最近两年的挥霍无度,让我经济状况十分糟糕,现在必须要回归现实,解决温饱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