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个保温瓶,你们收购吗?”一里怯怯地问道。
“我们这里是商店,不是当铺,小朋友,您要卖东西请去二手市场或者当铺吧”
“可是...”一里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店员不耐烦的眼神劝退了。
一里在繁华的街区里迷茫地踱步着,周围的行人急匆匆地奔向下一个目标,而一里却找不到方向。一辆辆电动自行车从身边掠过,时不时传来,一百米后路口左转的提示音。一里也想要个这样的导航,可是她没有手机,也十分不善于与人交流。这样的一里简直是举步维艰。
一里只好傻傻地走入一家又一家的店铺,不仅询问是否收购保温瓶,也询问着附近是否有二手市场或者当铺。但回答大多是:“我们不收购东西”,“不知道”。偶尔遇见好心的店员,则会多说几句:“这附近没有你要找的地方哦”。
一里从店员的对话中得知,现在人们大多在网络上处理二手物品,当铺则早是夕阳产业了,这附近可没有当铺存在。
时间随着步伐流逝,各种各样的柔性霓虹灯招牌逐渐亮起,饭店、工具店、酒店,除了当铺外应有尽有。大酒店是绝对不会考虑的,于是一里找到了一个私人的居民楼,居民楼上亮着住宿红色两个大字。
推开大门,一股古雅的香气便传入一里的鼻腔中,脚底从坚硬的混泥土变成了木板,大厅的主基调是橙色的古典风雅,墙壁由各种展示柜组成,有瓷器、玉石、刀剑等各种藏品。柔和的灯光,海南黄花梨木的木雕椅子,紫檀木让的根雕茶几,茶几上摆放着陶瓷茶壶,茶壶中还冒出缕缕热气,一名精神的黑发老人正坐在椅子上品茶。
老人招呼着一里过来,一里三步并两步地跑到老人跟前,正当老人想要开口说些什么,里面的房门突然打开。出来一个穿着人字拖的男人,他散漫地走到茶几旁,问一里是来干什么的。
“那...那个,住宿。”
“一晚一百块,水电全包,免费WiFi,洗漱用品另外加钱。”
“我...我没钱。”
“没钱你来干什么呢?给我滚出去。”男人十分生气地道。
一里从怀里拿出保温瓶,“我...我拿这个换”。男人不屑地瞥了一眼保温瓶,“一个保温瓶就想住宿?你这个值几块钱?给不了我钱就滚!”一里被骂的脸颊通红,低着头准备离开。
忽然一阵强劲地咳嗽声响起,老人声音浑厚地说道:“等等!你这个我知道,是联名限量款保温杯,现在市面上能卖到两三千,我很喜欢,你就卖给我吧。”
男人一听到能卖两三千,立刻变了一张脸,对一里说:“你这个保温杯给我,我给你免费住十天,怎么样。”一里没有通意,仍然向着外面走去。
“十五天!洗漱用品全免,还包饭!”
说实话,要不是男子说话难听,这个条件一里或许就答应了,但人争一口气,心里的怒火没有平息,一里是绝不会通意的。
老人似乎看出了一里的心思,对着男人说:“你就是这么对客户的?”男人的脸色难堪起来,但又看了一眼一里怀里的保温瓶,于是说:“对不起,刚刚是我的语气太冲了,客人您别介意哈,这是您的钥匙请拿好,随后我叫人把你的洗漱用品送上去。”男人递来一张房卡,上面写着203号。
男人走后,老人叫过来一里,“这不成器的东西就是这样的,整个人就掉进钱眼里了,你别在意。”一里乖乖地点头,谢过老人,随后走上一层去到自已的房间203。
奔波了一天的一里十分疲劳,于是第一时间便是进入了浴室,打开了一罐牙膏开始刷牙,可牙膏传来一股酸味,膏管上的保质期是上个月。不得不感叹男人的小心眼,一里无奈的用清水洗了把脸,随意冲洗了一下,便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早晨,一里走出房间,由于餐厅还没有准备好饭菜,于是一里在旅馆中闲逛着等待饭点,也顺便熟悉一下地方。
旅馆一共有四层,一层为大厅。二层中间是东西向的走廊,走廊尽头两边都有提供上下行的楼梯,楼梯门可以上锁。两侧各有三个房间,北边是1到3号房,南边是4到6号房,6号房为功能性房间,二楼的6号房为餐厅。
三四楼的布局与二楼相通,三楼的功能房为杂物间,杂物间平时不上锁,其房门外观与普通房间并没有什么不通。而四楼则没有功能间,除了功能间外,每间房间的布局都几乎相通。
一里正沉浸在悠闲的散步时光中,一声哐当突然从楼下传来。赶紧跑回二楼,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少女正焦急地捡着盘子碎片。看见一里过来,女仆脸色变得更差了,“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就会处理好的,餐厅的饭已经准备好了,您可以先去用餐,对不起。”一名男管家也闻声赶来,并没有责怪女仆姐姐,而是微笑着帮助女仆清理着现场。
上午,一里准备找工作人员更换一下洗漱用品,正好撞到两位租客来办理住宿,一个瘦瘦高高,一个秃头。负责接待的不是人字拖男子,而是一位穿着L面的男管家。一里悄悄地告诉男管家:“那个...我的牙膏都过期了,能帮忙换一下吗”,男管家温柔而又礼貌的答应了一里,这让一里对他产生了不少好感。
下午,我在房间里思考着接下来的去处,其中一个被安排在三楼的瘦高租客,在走廊大喊着房卡丢了。女仆姐姐用抱歉的声音说:“我们只有一张房卡,万能房卡在管家那里,请您仔细回忆一下房卡的位置”,最后被迫无奈,女仆姐姐给瘦高租客换了一间房间。
夜晚七点,餐厅里聚集了整个旅馆的人,一里独自一人在角落吃着面,老人自顾自的坐在了一里对面;女仆姐姐在餐厅厨房内忙碌着,男管家四处走动,随时准备提供服务;人字拖男人和瘦高男喝着酒,秃头男独自吃着饭菜。
本来是一幅极其正常的画面,但一里的左眼开始逐渐发热,暗示着她,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