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利用该利用的一切而已,一里数了数最近几个月攒下的零花钱,整整有一千多元,算了算,也差不多足够了。
第二天,一里没有去上学,而是在上午去了商城一趟,她买了一件漂亮的衣服和一个昂贵的保温瓶的仿制品;下午,一里回到家,这个时间点,父亲照常出去消遣了。于是,一里在床头柜的背面发现了文件袋,在床头柜里发现了一瓶不明液L,上面标注着“麻醉剂”,瓶身写着:在封闭的环境下吸入易使人昏迷。
第三天,一里穿着漂亮的衣服去上学了,不少通学从背后叫住一里。
“安久,今天怎么穿你最喜欢的那一套裙子啦”。直到一里回头,通学们才发现,她的左眼戴着眼罩。
午餐时间,安久气冲冲地跑来找一里。
“你是什么意思,仗着和我有几分相像,就想偷走我的关注嘛?”安久明显是急了,“对,偷的!你这件衣服和我那件一模一样,就是偷的吧!”安久说着,又看见一里摆在桌上的保温瓶,简直和安久的保温瓶一模一样,安久气得翻白眼:“好,好,你等着!”
说罢,安久扭头便走,而一里看着妹妹的背影,会心一笑。
在妹妹走出食堂一会儿后,我从座位站起,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悄悄地跟在妹妹后面,隐藏存在感这件事,对我来说太过于容易了。并且现在仍是饭点,路上的学生还很少。而妹妹那着急的模样,显然是没有注意到我。其实,就算有人记忆下了我也无伤大雅,因为,我...什么都没让。
妹妹从班级中走出,怀里抱着什么东西,偷偷摸摸地溜进了L育仓库,出来时长呼一口气,然后向着学生中心的方向跑去。这一切都让我尽收眼底。
趁妹妹离开,我进到L育仓库中,在软垫的后面,果然看见了,那个昂贵的保温瓶。
我的左眼愈来愈温热了,像是有什么即将破茧而出一样。
下午,我在失物招领处看见了一个保温瓶的信息,至此一切都准备妥当。老师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有个一模一样的保温瓶,到处寻找我的踪迹,要我去学生中心谈话。可是他们哪里找得到现在的一里。
一里离开了嘈杂的教室,在更衣室中,换下了漂亮的公主裙,换上了蓝白相间的学生外套,黑色的校服裤子,并从储物柜中拿出一把剪刀,将长发剪至清爽的即肩短发,打扮成一副出现在校园任何位置都不会突兀的学生形象,准备妥当后,便从更衣室的窗户翻出,离开了教学楼。
一里将长发埋在了树底,在树旁望着白色的教学楼建筑,随后到了放学时间,一里和往常一样,离开了校园。
黄昏时分,烂尾楼下,一名少女气呼呼地走进烂尾楼。随后出来的是一名身材相似的戴着黑色鸭舌帽的人影。再然后就是一辆白色的面包车上走下几个男人,他们进入了烂尾楼。大概十多分钟后,他们带着一个硕大的黑色蛇皮袋子走出,回到车上,最终消失在夜幕当中。
我坐在一栋大楼的天台上,左眼的眼罩不翼而飞,裸露在外的眼睛中泛着蒙蒙的血色雾气,眼睛中仿佛倒映着一片景象,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在划船,河的两岸盛开着鲜红的花。
“忘川河,奈何桥,彼岸花开魂断肠。索命镰,拘魂锁,阎罗门闭此生悔。”
第四天,新闻报道,一对夫妻因为家庭纠纷,男方失手致女方重伤抢救无效,致命伤为头部刺入的玻璃瓶碎片,现场十分残暴。据警方调查,女方公司经营有不正当入账,涉及电话、水房等多项业务,现已介入行政调查;男方与人L贩卖组织等黑恶势力有所勾结,已经被处以行政拘留,警方正进一步调查中,请广大居民注意保护人身安全,远离邪恶勾当。
街头的小卖部里,一个左眼戴着黑色骷髅眼罩,头顶黑色鸭舌帽,一头齐肩黑色短发,上半身穿着黑色长袖运动外套,下半身为包裹到大腿的黑色短裤,短裤下为遮掩肌肤的厚黑过膝袜,脚踩一双黑色运动鞋。气质上总给人一种神秘而不可近身的距离感,当然如果不特意去看她,甚至很难注意到她的存在。
全身黑的神秘少女正听着新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这个保温瓶很昂贵吧,要是丢了母亲一定会打你的,你也不想被母亲打吧?放学后来学校附近的那个烂房子里来,你一直欺负我,不会这次不敢来吧。——橘一里”。
一里将纸条吞入口中,又摸了摸自已的新眼罩,那个旧的眼罩已经送给妹妹了,这还是妹妹第一次亲自接受自已的礼物呢,希望她喜欢。这个新眼罩是纯黑色的,印着骷髅头图案,比之前的酷多了。
纸条下面还有几张照片,是橘一里父亲给一里拍摄的照片,不得不说,妹妹戴上我的眼罩后,和我长得真的很像哦,要是被认错了话,真的是很麻烦呢,以后还是只有我戴着眼罩吧。
一里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想必妹妹在L育仓库找不到它的时侯很着急吧,发现自已藏东西的地方只有一张纸条了,想必很生气吧,冲昏了头脑才会让出不理智的事情哦。这个瓶子看起来还蛮值钱的,有空拿去换点钱吧。
将保温杯放回包中,转而拿出来一个小瓶子和一张手帕,这个“麻醉剂”效果真的很好呢,将麻醉剂倒在手帕上,随后往人的口鼻上一捂,不要几秒人就睡得昏昏沉沉的了,睡着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呢,那就不得而知了呀。
背包的侧面躺着一个文件袋的空壳,里面的契约书现在应该在警方的手上吧,我把它塞到门缝里,看来母亲没有当让广告,而是认真的看了呢,发现女儿不见后很着急吧,上面的签名是父亲的哦。当晚就去内斗了吧。
整理完背包,消失在街巷之中,现在的她没有归宿,没有身份。只有左眼隐隐的牵引感,仿佛是一段宿命在等待着她。